饼招数十回合,当下明白这群人无一是他的对手,但与他相同的杀人傀儡却是不顾身体的残伤,依旧死缠烂打地围着两人进攻,绵绵狙击的战法终究让他有个分神破绽。见状,一名青衣人逮住了这难得机会,上前挟持了避之不及的任薰衣。
“你再敢妄动一步,我就要了这姑娘的命。"青衣人气喘吁吁,掩不住骇提地,难怪冰焰门能够在这一年多里声势直达巅峰,凌驾所有杀手派门之上,连一向位居翘楚地位的长恨帮都得退居其二。原来无心的武艺之高,已独步天下,难得有人能够并驾。拥有无心的冰焰门,理所当然成了惟一。
他又望了望自己的同伴,十几个人呀,并且全是长恨帮首屈一指的高手,竟然还碰不上他的衣角,就已经死伤大半。
可怕呀!
“站住!"他颤颤地喝令踏动步伐的无心。
“放下她。"进射出的冷霸声色俱厉。
要命的长剑紧贴在她雪白的颈项上,只消一使劲,这颗美丽的人头定然落地。
“别过来。”
“放下她!”无心沉道。
“该放下剑的人是你。"有人质在手,长恨帮人总算可以笃定了点,这一路看他与这名超凡月兑俗的仙子形影不离,相心必两人交情匪浅。再不懂得利用,岂不是成了天字第一号大傻瓜。"听着,;把赤焰回剑丢下,否B0这位姑娘的人头就准备落地了,我看你也舍不得吧!”
“错了,无心才不会受你威胁恫吓呢!"身为人质的任薰衣突然纳凉地开口,完全无视贴住脖子钓锐利。
“你住口!”
“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求饶认错,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任薰衣真心给予他意见。
现在究竟是谁在威胁谁?这少女该不会吓晕了脑袋,颠倒了方向。
“无心,你别想要耍诡计,快放下赤焰回剑,若不束手就缚,这姑娘的颈于可要留下一道纪念晶了。”不理任薰衣的警告,他大吼着威胁。
无心眼一眯,面孔蒙上一层阴狠的锐气,冷酷得连大地都为之撼动。
心一颤!
挟持任薰衣的青衣人仿佛挨了一道雷殛,不寒而栗地抖了起来,手更不由自主地一晃。任薰衣无瑕洁白的颈项立即出现一条血痕,鲜艳的血滴不断地从伤口淌下,与雪白相映,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任薰衣眉头皱也不皱一下,恍若无事人。反倒是青衣人快吓死了,而且无心黝深的黑瞳泛出狠辣的毒光,手心就不断地冒出冷汗……
他不甘示弱地回瞪无心,但强装的气势就快宣告崩溃了。
“最后的……警告,再不……不受缚……”
赤焰回剑突然月兑离了无心的手,向地面掉落。青衣人大喜过望,以为威胁得逞了。正当眉开眼笑之际,瞳孔蓦地大睁!仅那么一瞬,比眨眼还快,那把下坠的红色剑身忽然窜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逼进青衣人的面容,完全来不及反应,剑尖随即刺进他的额心正中,整个人栽退倒下,连哀叫的余地都没有。
神乎其技的功力看傻了其余的长恨帮人,全惊呆了!彼不得已死的伙伴,或是身上的伤势,幸存的人赶紧逃之天天。
展斜阳掠前,点住任薰衣的穴道,阻止鲜红的血液继续从她的伤口中渗出来,旋即抱起她,匆匆离开这处荒芜人烟行至的郊外地。
风吹起,卷起漫天浓密黄沙,遮天盖地的。就在尘烟稍微平息后,远方的高丛里突然跳出两条人影来,远远跷望已经消失的人影。
“太可惜了,只差一点,就仅仅差那么一下,任薰友的脑袋就要搬家了。”燕双妃满是不甘地低喃,只要那把剑一斩下,任薰衣就再不具威胁性了。
“无心是不可能让她死在别人剑下的。"常问须点出事实,连瞎子都可以感受到那两个人之间不寻常的暧昧情潮,为何单单只有燕双妃看不破。
“我不会就此罢手。”
“你……”
她两眼泛寒,妒恨地发誓。"跟着他们,顺道替我想想法子,我非要任薰衣永远消失在这人世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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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紧。"她困难地咽了下口水,不是因为项颈的伤,而是源自于他恐怖的气息。半个时辰前展斜阳夹抱她离开荒芜郊地,一路飞奔来到最近的镇上,找到一家客栈后,命令店小二替他找来最好的大夫。
哪敢不从,那冷冷的口吻宛如剑气,可以轻易地攫去他的性命。店小二再怎么胆大也不敢违逆这煞星的圣旨,匆匆奔出找寻去。
“我说不碍事,反倒是你,那些青衣人是哪方面的人马……"她忧心忡忡,是谁不择手段地想杀他?
“住嘴!"展斜阳递给她一颗补血的药丸及一杯水,喝令道:”服下它:她认命地叹口气。乖乖咽下,接着又抬首。"展哥哥……“
“是长恨帮的杀手。”看来不给她答案,她是不会死心的,这个小妮子。难道不知道脖子上的伤口只是被暂时止住血。非要再扯伤它不可吗?“你心中的疑惑等大夫诊治过后再说。现在闭上嘴。”
满脸的铁青至此仍未散去,张狂得足以吓死一干人等,当然也包括任薰衣在内,所以她只好选择噤口不敢再多言。而那位倒霉的店小二终于在展斜阳所下的最后通喋前拉来了一位气喘如牛的大夫,还是全镇最好的:室内先是一阵沉窒无言。老大夫站在床畔目测诊望任薰衣玉颈上的剑痕——因为展斜阳不准他触及任薰衣的肌肤。哪怕是大夫也不行。
伤痕有三寸长。若没有小心照料极可能留下伤痕。
幸亏这老大夫身怀良好医技,先是开了一剂补血药单,让店小二先行抓药煎煮,复又给了他一瓶精心调制出来的伤药,保证可以在伤痕痊愈后让肌肤完好如初,他也舍不得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留下丝毫的瑕疵。
无心遣退了所有人,厢房内独留一对俪影。
在大夫说了任薰衣的伤势不碍事过后,展斜阳沉重的脸色总算稍缓和了些,但不展的剑眉依旧传递着深深的忿意,他在气谁?是因为她是累赘吗?
但任薰衣若知晓展斜阳此刻气愤的是他自身,想必会让她高兴得无以复加吧!
他竟让她在他的眼界下受伤,虽然他是不可能承认方才的景况曾教使他大失分寸,但淌自内心深处的惊惶与自责,他今生今世绝不愿再尝。
他拿起药瓶,坐在床沿,倒出淡绿色的药液,欲替她抹上。
“我自己来。"他的神情既然教她无法估量,怎地也不敢贸然让他亲自为她上药。
伸出拿药的柔荑霍地被拉住,一使劲,她掉进那具厚实的怀抱中,被伟岸的胸膛紧紧簇拥住。
任薰衣呆了、傻了,这意味着什么?
一向灵动慧黠的脑子,一时间,浑噩得无法运转。
闻着她的馨香,撷取她源源不绝的温暖,切实的存在感一点一滴注入他担忧焦虑的心房,一直是剧烈狂猛的心跳总算慢慢重拾沉稳,可以安心些。
瞧望仍处于迷蒙状态下的绝俗丽颜,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的秀发拢在脑后,倒出药汁抹在她的伤痕上,迅快地,清凉的药液迅速被伤口吸收。
不痛,真的不痛,虽然手指带着薄茧,但略带粗糙的抚触非但没有任何痛楚,反而带给她阵阵的酥麻与低叹。虽说展斜阳从头到尾说也没说出一句道歉的话语-却以温柔的举止和怜惜的心疼来表露着此刻的心境。
这也证明无心不应是无心的,他有情、有意、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