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刚刚在笑什么吗?”他眼眸充满血丝,冷漠又黯沉地问着她,他决定一层一层地撕裂她最重要的尊严,要让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她满怀甜蜜爱情梦而嫁的男人,从头到尾只是在玩弄她、欺骗她、戏弄她,根本从来没有在乎过她。他要她情何以堪,痛不欲生,永远在折磨中翻身打转,他要蓝耀焜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蓝苡情的最终下场会是抑郁而死。
她拭去自己的泪水,新婚之夜,她不能哭的,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脆弱,这是不该的。
“你是聋了!还是哑了!我问你的话,你怎么不回答我,说——!”他不可理喻的强逼她,昔日的柔情不再,今日的他宛如一头受伤的野兽,凶猛得令人畏惧。
无声的叹息在她的面前回旋不绝,静静地,她迎视他阴狠的眼光;静静地,她平稳又清晰地回答道:“我知道你在笑些什么。”她轻喃的声音在二十坪的卧室里无边无际地飘荡起来。“你,本名叫罗子钧,台湾省台南县人,父亲罗仲天,曾经是名满商界的罗氏企业负责人,母亲罗田忆云,姊姊罗凯玲,一家四口除了你以外,全在十七年前的六月十五日那天死亡……”
她接下来说了些什么,他全听不见,回绕在他耳朵里的字字句句像一把又一把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入已满布伤痕的心口,还在心口上重重地洒下一把盐。
“我是谁你知道,我全家是怎么死的你也知道,一切故意隐瞒你的秘密,你却全知道。”他突然滑稽的笑出声音来,铁青的面孔泛出可怕的死灰,修长的身体忍不住的略略摇晃。“你们蓝家人个个都知道我是谁,而我却还在这里沾沾自喜,以为计画得完美无缺,做得天衣无缝,你说好不好笑?好不好笑……”他空洞的双眼和凄厉的笑声交错成恐怖的景象。
“我爸爸并不知道你是罗家幸存的孩子罗子钧,知道事实真相的人只有我一个。”她适时的开口,唤回他濒临迷乱的神智。
笑声顿止,他错愕地看着她,尖锐问道:“蓝耀焜不知道?!”
她摇着头,说:“我并不打算告诉他真相。”
“为什么?”他凌厉地步步逼近她,说:“你明知我是谁,却愿意嫁给我;你明知我真正的身分,却刻意隐瞒蓝耀焜,你种种不合常理的举动图的究意是什么?”他吼道。
“因为我爱你。”无悔的表白正诉说她的真诚。
他一愣,怔怔地望着她,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他轻轻拂起掉落在额前的乱发,说:
“我是不是该做做痛哭流涕的表情来满足你?!”他眼底尽是揶揄的光芒。
强烈的痛楚撕扯着她的心,她竭力忍住心痛,说:“我答应嫁你,没有目的,全是出于真心,请你相信我。”她平静地道。
他的表情依然空白,她的告白撼动不了他;蓝苡情心里明白,他会接近她、娶她,纯粹因为他要报复蓝家,而在她得知真相决定嫁给他时,她不是已有这样子的认知了吗?没错!她本来可以月兑离这场风暴的,本来可以逃得远远的,可是,她做不到,谁叫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他。
她抱持着一丝希望,或许她能用她的真爱感动他,就算前途艰难,总比无计可施,任由她的至亲与最爱斗得伤痕累累来得好。
她脸上的神态炫丽逼人,她说的话值得相信吗?不!他不能相信!蓝家人一贯擅用迷惑的手段,当年他父亲就因此着了蓝耀焜的道,造成家破人亡的悲剧,往事历历如昨,是那么的真切,难道身为人子的他能不知痛定思痛,而重新步上父亲的后尘,再次重蹈覆辙吗?不!他不能!而且当她在查出他的目的后,她怎能若无其事的嫁给他呢?
这是个骗局!她合谋她最亲爱的父亲联手算计他,因为斩草除根一向是蓝耀焜奉行不渝的真理。
他冷冷地死瞪着她,且莫测高深地扬起微笑来,笑容里,充满嘲弄与讽刺,他那僵硬的身躯活像一尊没感情的冰雕。
他慢慢走向床边的她,把她拉起来,双臂环住她纤细的腰,在她耳畔厉声喃道:“蓝苡情,别期望我会相信你说的每句话,你别作梦了。”他右手一抬,拉下白色婚纱的拉炼。
“不!”背部一凉,她大吃一惊,从他怀里挣开来,拉着快自身上滑落的礼服,说:“不要这样。”
他眯起眼冷冷一笑,道:“真是可笑,这本是夫妻间应尽的义务,你凭什么拒绝。”他步步逼近她,极尽轻蔑地攻击她:“娶你,不过是为了肉欲上的享受,要尝尝蓝大小姐的滋味,否则要你何用?!”
她好难受、好痛苦,他娶她纯粹只为了肉欲,目的是要贱踏她的尊严和折磨她的精神。她自问:我是不是太乐观,太高估一切了?!还一直妄想他曾爱过我,那怕只是一点点,结果——
“夏严寒,不要贬低我,也贬低你自己。”她把苍白的唇咬出一排齿痕来,说:“我是你妻子,我很清楚自己该扮演的角色,但我要等到你诚心接纳我的那一天,而不是被仇恨冲昏理智的现在,你要是强行求欢,根本和禽兽无异。”
“禽兽?”他疯狂大笑,道:“你刚才一脸凛然,说我是你最爱的人,怎么一眨眼间,我又成了你口中的禽兽。”他猛然揪住她的手,暴怒吼道;“表里不一口是心非,这些全是你蓝家人的肮脏特性。”他把她丢在床上,道:“所以你只许配给禽兽。”
不顾她的反抗,他粗鲁的撕裂她身上的白纱礼服,白纱碎成片片,散落在地毯上。
“不要,你快住手,这是强暴,夏严寒你听到没有,这是强暴……”她抗拒地挣扎着。
“欢迎你去告我。”他仍无动于衷,强行褪下她身上的所有衣物。
凉意不晓得从那里吹拂进来,她雪白的胴体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冷冷的空气中,她神采黯淡地蜷缩在床上,微微发颤。
币在夏严寒脖子上的坠炼泛出阴寒的光芒,同时也提醒蓝苡情,她父亲带给罗家的灾难;她放弃挣扎,不再抵抗,强行逼迫自己接受他无礼的侵略,这些是她该受的,比起他家破人亡的悲惨经历,这些小小折磨根本算不了什么,如果能稍泄他心头之恨,她无话可说。于是,她赶忙拭去滑落在脸颊的泪……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正好方便他褪掉自身的衣物,随后他上了床,捧着她的脸,急骤狂野、毫不怜惜的吻着她,他狂傲的吻向下滑至她的颈项延伸至丰润的胸脯,吻遍她细致柔软如婴儿般的肌肤。
被压着的她任由他恣意掠取,闭上眼睛动也不动一下,眉宇深锁的她僵硬得仿若岩石,毫无激情可言。
“是我激不起你的,还是你冷感,硬梆梆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抬起头瞪视她的脸,语调冷冽如寒霜。
不要去激怒他,也不要再去反抗他,嫁给他,是要解决问题,而不是来制造更大的问题。她如此劝告自己。
她用颤抖的手抚模他冷酷无情的脸庞,用颤抖的唇摩挲着他紧抿的唇,然后,她浑身抑制不住地狂颤起来。
他森冷一笑,狂烈地回吻她,慢慢地,他技巧地分开她紧紧合住的双腿……
闭上眼的她颤抖得更厉害,摒住气息等待自己人生另一个重要转捩点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