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这么消遣人家,我哪敢忘记你!除非不要命了,对不对?”
彼得斜睨她。“算你有良心!那么久才见面,该给我个见面礼吧!”
贝尔莎浅浅一笑,迎向前去给他一个大拥抱,并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免费送上一个香吻弥补刚才的失礼,这样子算扯平啊吧?你可不能再怪我喽!”
“O·K!看在你勇于认错的份上,我宽容大量的原谅你,顺便请你吃午餐如何?”
贝尔莎看看墙上的壁钟,都十二点半了,难怪整个公司空荡荡的,连彼得进来也没人通知她。
“那走吧!”贝尔莎挽着彼得的手臂一起踏出办公室。
莫岩扉阴郁地倚靠着墙,凌厉的双眼盯着贝尔莎……
半开的门,贝尔莎在办公室里的一举一动,他可是瞧得一清二楚,现在她又亲热的挽着对方,不晓得要去哪里!
她居然……居然……堂而皇之的在办公室里勾引男人!她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莫岩扉愈想愈气,简直都快喷出火来!
贝尔莎被他凌厉的眼神看得心头怦怦跳,但随即一想,她跟彼得又没怎么样,他们本来就是好朋友,而且在美国求学时大家打打闹闹惯了,就算搂搂抱抱、亲脸亲颊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又没什么特殊含意,他凭什么一副要砍人的模样!
贝尔莎故意对他甜甜说道:“莫主任,你还没用饭吗?”她看见莫岩扉气得发抖的手正提着一个饭盒。“那祝你用餐愉快!”
“我当然很愉快,免费观赏一出前所未见的开胃菜,心情的确是愉快极了。只可惜就我一个人看到,这精彩好戏理当让全办公室的人欣赏才对!”
贝尔莎脸色倏然一变,原来他真想歪了!原想立刻跟他解释清楚,但随即一想,她又何必跟一块木头多费唇舌呢!
“尔莎,我们可以走了吗?”彼得莫吕其妙地看着他们彼此对峙,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充满敌意的看着他,那眼神令他不寒而栗,直想赶快选离现场。
贝尔莎瞄了莫岩扉一眼——
莫非他打翻醋坛子了?
∩妒?
这个意念油然窜上心头,见尔莎心里感到一丝甜甜的……
“我们走吧!”贝尔莎扯着彼得的手,连走带跑地逃离。
可恶!
莫岩扉气愤的将手上的便当一甩!她的良心真的被狗啃了,看她最近忙得连吃中饭的时间都没有,才特地帮她带个饭盒回来,结果她却已有男朋友陪伴,要去吃大餐,真是活该!自作多情!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狭窄的街上——
沈芷妘一下班回来,就看到这辆车子。她不禁皱起眉头——
会是她吗?
那个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李湘然从车内走了出来,手上还提着一盒蛋糕。
沈芷妘一看到她,转身就想跑。
“芷妘……”李湘然急切地唤住她,哽咽道:“拜托你别走!明天是你的生日,妈买了个蛋糕给你。”
沈芷妘焦停下脚步,目光冷净地看着前方,并未答腔。
李湘然走近了她,眼眶已盈满了泪水。“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跟石叔叔一块帮你庆祝好不好?我已经在餐厅订好位置了。”
“石叔叔……”“沈芷妘呍无力的喊。
“他很希望能跟你聊聊,妈也好久没好好的看看你了,一块去好不好?”
李湘然回想上次沈芷妘把现金退回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她真的不愿再次看到芷妘仇视的目光。
沈芷妘深吸了口气,不让泪水滑落。“太晚了!真的太晚了!你为什么要迟了十年才来表示你的亲心!十年我们都熬过了,而且也已经学会了遗忘,为什么你还要来搅乱我们的生活!”
“妈这十年来从未停止过对你们的关心,妈有苦衷啊!妈……”她突然停住不语,回头看了坐在车内的石羽一眼,沮丧的低下头。
“无论如何,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只希望您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她看了近在咫尺的家,一脸温馨的道:“明天我会有个最特别的生日庆祝会,所以我不希望你来破坏它。况且这十年来,我的生日你不也从未出席过吗?”话说完,即迳自跑回家,不管站在原处的李湘然。
李湘然楞楞地站在原地,女儿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割得她心口直淌血。
石羽怜惜地搭着她瘦弱的肩膀。“为什么不把你的苦衷说出来?只要你跟她说清楚,她一定会谅解你的。”
“我既然嫁入石家,就应该要遵守石家的一切规则,这是我选择的路,就该由我一个人来承担,不能责怪任何人。如果我说了出来,不是对你很不公平
当年石家女乃女乃极力反对他们的婚事,原因是李湘然是个有失之妇,甚至还有个十二岁大的女儿。在石羽极力争取下,石女乃女乃终于点头答应,但却提出要李湘然永远和沈家断绝关系——包括自己的女儿,为条件。
∞给石羽十年,直到石女乃女乃过世后,她才带着满心的傀疚想弥补这些年来对女儿的亏欠。
“回去吧!”石羽牵着李湘然,默默地走回车上。
车子缓缓的驶离沈家——
沈芷妘偷偷站在阳台上,看着隐没的车子,泪水如洪水般汹涌而来……
“恭喜你荣升企画部经理。”沈芷妘举起杯子。
“谢谢!”贝翎枫啜了口红玫瑰酒,笑得有些勉强。
沈芷妘隐约察觉到贝翎枫脸上忧郁的线条。
“升上经理你不开心吗?”沈芷妘问道。
贝翎枫摇摇头。“升上经理我当然开心啊!但仍不免有些压力啊!尤其在人际关系上。”
“人际关系一向是最难克服的,尤其像东扬这种大机构,人与人之间的是是非非更是屡见不鲜,你又何必被人家恶意挑拨的话而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芷妘的话让贝翎枫感到极为窝心。“你说得有道理,一种米养百样人,我也只能做到“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两入举杯互敬,杯与杯清脆的碰撞声化解了他不愉快的心情。
沈芷妘好奇地问:““贝”这个性氏很少见,而你和我们董事长又是同姓,你们该来会是亲戚吧?”
贝翎枫尴尬一笑,语焉不详地道:“五百年前我们是一家人吧!别忘了同名同姓的大有人在,算了!轻松点,不要再谈这事了……”
芷妘确信贝翎枫没理由欺瞒她什么,所以也不再深究这个话题。
贝翎枫并不是不愿意对她坦白,而是认为时机未到。如果他现在承认他就是东扬机构未来的继承人,一定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更何况他的计画至今尚未完成;如果现在表明身分,先前的努力岂不白费?
再等一段时间吧!相信芷妘会谅解他的用心。
蓊郁的山林、宽广的湖水围绕着这座小小的村庄——
典型的农业山庄,纯朴而自然,没有都市的喧闹、烦杂以及加诸的层层压力,有的只是开朗、欢荣及敞开的心胸。
沈暮容三年前第一次来到这里,就深深的被这里的山水风光给吸引住,至今仍是念念不忘。
沈暮容走进向村长暂借的空房子,放上的背包,转身面向宋咏青。
“咏青!先将东西放在房间里,你去梳洗一下,我们再去找个好地点开始作画。”
“嗯。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好。”
宋咏青担任沈暮容的模特儿已有个把月,他们没有因为年龄上的差距而产生思想上的隔阂,反而能够畅谈每一幅画作所想表达的意境。
沈暮容很难想像得到,她的一颦一笑,甚至一句话,就能激起他无限的想像空间,及源源不绝的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