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此刻说任何话,她都听不进去。
“我知道了。今天就让宝儿小姐回去冷静一下,可是我不会就此放弃的,我们之间的误会太多,也有许多事待厘清,另日我再到府上拜访。”他退一步说。
宝儿冷瞥他一眼,二话不说地离去。
模着脸颊,相茗樵深深地叹口气,老天爷似乎在时机上与他作对,让他背负着断袖之症的恶名外,现在还得努力想法子说服宝儿相信,自己到宋家绝不是有意要戏弄她或欺骗她的。
当初他在十成的把握下接下宋老的委托之际,最大的失策就是没料到自己会因为宋宝儿而陷入这场泥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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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啊!我的好女儿,你开门听听爹的话,宝儿!”
砰砰砰的敲着门,门外宋其基焦急的声音,传入了将自己关在房内的宝儿耳中,她却依然无动于衷,应也不应一声。
“好吧,你就算不听爹爹的话,那也要吃饭啊。把自己关在房里,俄坏了身子,你叫老爹爹该怎么办才好呢户宋其基改诉诸亲情攻势说。“一切都是爹爹不对,呐,宝儿,别让老爹爹这么担心,快点出来吧!”
“爹。”终于门内传来了回应。“女儿没事,只是有些没食欲,您就别管我了,我静一静,明天自会出去。”
趁着女儿肯回话,宋其基抓紧机会说:“宝儿,爹爹晓得是我不好,不该隐瞒你去求助于相公子。只是爹爹真的放心不下,你从小没吃过一点苦头,不了解现买环境的严苛,要是这样下去……就算爹爹哪天驾鹤西归也放心不下你啊!你能谅解爹爹的苦处,不再生爹爹和相公子的气吗?”
惨了,宝儿这丫头又不说话。一旦让这孩子动了气,纵然是出动千军万马也说动不了她。宋其基啥都不怕,最怕就是宝儿的拗性子,让她固执起来,不管自己好说歹说,宝儿一掩耳拒谈。
万一她气愤着自己与相茗樵联手一事,而决定故态复萌,好令他们的心血付诸东流,这固然令宋其基扼腕,但最使他冷汗直流的是——宝儿的报复往往不会如此简单,她可是会两倍、三倍奉还,依他想……不送掉一、两座金山、银山,宝儿是不会甘心的。
难道那壶庆功酒喝得太早了吗?唉。
“宝儿。你就出来吧,不管你想怎样发泄怒气,爹爹都有所觉悟了,但求你别这样闷着,再问下去就是要爹爹我急死啊!”已经投降的宋其基苦苦哀求着。
“爹――”
门终于被打开,宋宝儿出现在地面前,眼睛微红,但并没有显露出宋其基以为的愤怒表情,相反地,她冷静过头的模样,反倒让宋其基大吃一惊。
“女儿绝无怪罪您找外人来教导的意思。是我不好,女儿不够成熟,才使得爹爹不得不出此下策,事实也证明如果您没有找相茗樵来,也许到今日女儿还是和以往一样,净做些让您操心的事。”
宝儿垂下头说:“所以您不需要跟女儿陪罪,真的。”
“我的好宝儿,爹爹听到你这么说,比得到一座金矿还要高兴啊!呜呜呜,爹爹真是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上前抱住自己女儿说。
可是宝儿并没有回拥爹爹,她扯扯唇角,算是微笑地说:“所以爹爹您就别再担心了,请让宝儿休息一下,我真觉得好累,这一整天都好忙,我此刻只想好好大睡一场。”
“嗯、嗯,那爹爹就不吵你了。”欣慰地模模女儿的发,宋其基安心地说:“好好睡吧,宝儿,人在睡眠不足的时候最容易想下开了,其实仔细想想,事情并不如你想的严重。等你明天醒来,爹爹就好好地帮你安排,一切都包在爹爹身上,我一定会让我最心爱的女儿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爹爹晚安。”
“好,晚安。”
在这个时候,朱其基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并且乐观地认为女儿真正长大了,不再需要自己操心,接下来只需要为女儿安排一桩好婚事,所有的一切将会圆圆满满地落幕。
岂料,隔天清晨,他就晓得自己心里的那块大石放得太快了!
“老爷!老爷!小姐她不在自己房里耶!”
“阿秀,你太紧张了吧?宝儿不在房里,也许人在花园或是书房啊?再仔细找找。”
“老爷,我都找过了,而且还找到这封留书,是要给老爷的。”
“什么?快拿给我看!”宋其基放下手边的事,三两下地拆开封口,取出里面的薄纸,摊开来一看。
爹,原谅女儿不告而别。
您不需要一位会扯您后腿的女儿,所以我离开宋家对您是最好的事。承蒙您拉拔女儿长大,女儿实在不肖,无法报答您的养育之恩,盼爹爹身子永远硬朗,长个百岁。
不肖女宝儿笔
“福伯!埃耀!去把全家所有有空的男了都找来,快去?”宋其基抖着手,自责着自己的大意,他没想到宝儿这次竟会做出这种糊涂事,一个姑娘家竟离家出走,她这不等于是羊入虎口想送死吗?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健丫头!
***
家宝儿失踪第三天。
京城内大街小巷都贴满了一张人像告示,寻找一名女子,凡提供线索而寻到此女者,宋家重赏千两。
斑额的赏金引起了不少人的讨论与往目,络绎不绝的杀到宋家门口,每一个都说他们看到过画像上的女子,但谁也没能说出重要的线索,即使赏金再高也发挥不了什么功用。
至于派出去的家丁们搜遍了整座京城,只差没将城翻过来,却还是找不到他们的小姐。甚至家丁们私下议论纷纷,说任性的小姐这回真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外头坏人这么多,说不定现下已遭逢不测了。
当然这样的话,谁也不敢当面对宋其基说。
“难不成宝儿已经离开京城了?不可能的,我当天已经报请官府,拜托他们在城门前布下重兵把关,绝不可能有宝儿离开了京城,而咱们却不知道的道理。”宋其基这三天来吃不好、睡不着,整个人更显老态。
“是的我也动用了能动用的关系,相信宝儿小姐应该还在京城内才是。”在失踪当日接到宋其基报讯的相茗樵,同样也没多好过,竭尽全力日夜不分地在找人,也使得他俊秀的容颜多了几分憔悴。
“宝儿呀,宝儿,你这回真把爹给整惨了,你到底人在何方?“抱着头,宋其基崩溃地大叫着。
“来老,请振作一点。我们不可以放弃希望,一定要把宝儿找到。”相茗樵又何尝不懊悔,早知道宝儿会玩失踪这一招,当天他无论如何都该把她架到自己家中,好好地把一切说清楚。
“抱歉,小老弟,把你也拖下水了。像我家宝儿这样刁蛮,我看等她回来之后,也没人敢要她了,这次她是真的身败名裂了。我再厚额无耻也不敢要求你接受这样的宝儿,所以你毋须介意,相家有那么多事等着你处理,你可以回去,没有关系的。”苦笑着,宋其基反过来挂意着他说道。
“宋老,您在说什么呢?我是为了自己才留在这儿,我不把宝儿找回来,哪有心思去管什么事。加油,千万不能放弃,再花点功夫去找,一定能找着的。”
替已经心力交瘁的宋老背负起统筹的责任,相茗樵不气馁的态度,鼓励了宋其基,继续拖着希望……
“老爷,有位自称是邵家总管的人,说他有关于小姐的消息,要求见您。”
“快,快请他进来!”双眼一亮的宋其基,几乎跳起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