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那些丢死人的梦呓全被他听见了?!真要命,她在无意识中还说了些什么?老天!
不行,她一定要想个借口将不利的情势”拗”回来,轮对不能让他以为抓到她的把柄了……说他听错了?不成,一听能知道很假。说他胡扯,故意要臭他的?嗯,这也有点勉强。,哎呀!到底要说什么才好?
“总之,不论如何奴才还是很高兴的。”在宝儿想到好借口前,襄茗樵却始先一步说。“这应该是小组逐渐信赖奴才的预兆吧?即使在梦中都不忘向奴才求援,也算是个好现象。”
“你、你不要得意!”宝儿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还没有全盘信赖你,作梦中的话不能算数,这是三岁孩子都知道的。”
“即使不是全盘,但多少有一点吧!”
他结束这话题,从桌上端来一只餐盘,上头摆着一碗清粥,几碟小菜,里头甚至还有宝儿最爱的红烧狮子头,说;“睡了一觉以后,小姐的体力和胃口应该都恢复不少,应该也饿了吧?这是我让人为小姐留下的,已经热过,可以吃了。”
这么说来……咕,宝儿的肚子也同步地叫起来……她也不再逞强、客气,接过盘子就立刻大块朵赜了起来。
好……好好吃喔!第一口送进嘴中,仔细咀嚼后,她感动地快掉泪了,长这么大地头一次感觉到每一口饭、菜都是这么地好吃。她忙着狼吞虎咽,已顾不得什么优雅的吃相了。
“现在吃的这一餐,不论哪一道菜都很好吃吧?”襄茗樵宛如她肚中蝈虫似的,替宝儿解答说:“过去总从不知道何谓劳苦,自然也就不曾感受到辛勤工作后肚子饿的感受吧!一分付出一分收获,不光指钱财,这种感动也是难得的收获。”
扒了两口饭,宝地含着筷子有些不高兴地说:“你干脆直说我以前是个大米虫算了,听起来真让人不高兴。好吧,我承认,今天跟你出去一趟,我才晓得以前自己过的日子太舒服.一点也不晓得爹爹和底下的人有多努力、不过那是我的错吗?出生在比普通人要富裕的家里,是我不好吗?”
“奴才没那么说。”
“哈,你是没‘说出口’罢了。”
襄茗樵叹了口气。突然伸手很自然地取下黏在她唇边的饭粒吃掉,说道;“小姐似乎是误会了。”
因为他的动作太快,宝儿连反击都不能地就脸红了,她张着嘴像金鱼喘气般呆住了。
可是他都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道:“不是只有付出劳力的工作才能代表一个人的价值。每一个人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位置,在自己的位置上尽职地做好分内工作,才是重点。”
为什么他还能摆出这种正经八百的睑,他知道刚刚他做了什么吗?他吃了她脸上的饭粒耶!那上头说不定还有她的口水……这个、这个天杀的、厚脸皮的家伙!
“小姐有属于小姐的位置,您要是看不清这一点,才真叫失格了。”他说完,不解地看着已经呈现木头人状态的宝儿。“您怎么不吃了?莫非已经吃饱了?”
饱?啥,她是被他的行为给吓饱了。
“您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宝儿重拾筷子,再一次地把饭菜送进口中说:“你不用把话说得那么好听。嫌我今天跟在你后头碍事,直说就行了,干么拐弯抹角地说我只适合当个成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不过不管我再怎么碍事,也绝不会停止监视作的行动的,光用一天就想换得我的信赖,天底下没这等便宜事。”
襄茗樵眼神一柔,幸好宝儿恰巧低头看着盘中的红烧狮子头流口水,不然她的脸又要红了。
“小组能这么坚持下去,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假使您过了今日便要喊停,奴才才会倍感困扰呢!那就请小姐慢慢用餐,等会儿我会让阿秀来收拾,倾便为您准备好洗澡水。’
埋头在自己的饭碗中,宝儿假装没有看到他要走出去。
“对了。”
在门前停下脚,回过头,襄茗樵微笑地说:“您似乎一直以为我一意图谋宋家的财产,但假使我真要对宋家有所图谋,那我最先图谋的该是小姐您,您说对吗?毕竟只要将您弄到手,不也等于弄到了整个宋家?我看您还是在这方面多为自己担心一点吧!呵呵呵。”
吟,宝儿好不容易挟起的狮子头,咕隆地滚到地上,而一张小脸也足以媲美红烧狮子头般的又红又透。
他刚刚说了什么?她有没有听错?“他”要图谋“她’?!
***
这一定是那家伙的诡计,企图扰乱她的心思,好让她的脑子无法正常运作。
咬着指甲,宝儿坐在车夫身旁,眼睛虽然看着路面,但脑子里仍在思索着几天前襄茗樵丢下的那句话。
图谋她?哈,他以为他是谁,有资格图谋她?她脑子再怎么不正常,也不可能会被一个小小的管家给迷得晕头转向吧!再者,这世上多得是狐狸精骗得男人败家破产,哪曾听说过女子被男色所惑?由此可证女人家和男人不同,不是那种只听下半身指引的禽兽。
哼,以为自己长得人模人样,就当天下女子是笨蛋、花痴,只需他勾勾小指,所有女人一定就会掉了魂,跟着他的走吗?
她要是就这样被他一句话所惑,被他牵着鼻子走,她“宋宝儿”三个字就倒过来写好了。
也不过就长得比普通男人好看那么一点点点点——
“……小宝子!”
“哇!”背后传来的一击,差点吓得地掉下马车去。“干什么啦?”
“已经到了,原来你睁着眼睛也能睡觉!”襄茗樵好笑地指着下一个巡视地点的店门说。“你从刚刚上车后一直在想什么啊?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表情变换多端之精彩,比街坊的说书师父还厉害。”
“我爱想什么都行,要你管?”
瞪他一眼,宝儿跳下马车,这次巡视的店和柴米油盐都无关,要不是趁着这次机会,宝儿压根儿不晓得爹爹连这种生意也在做。
矗立在京城最著名的繁华地段,宋氏豪华大酒楼一一要不是因为有这机会,宝儿大概一辈子也不可能踏进这里一步。毕竟,堂堂宋家千金若出现在这龙蛇杂处的地方,不知会惹来多少闲话,再者酒楼是男人买酒、买欢之处,女人家上这种地方来,实在没啥乐趣。
爹爹也真是的,什么生意不好做,何必做这种“伤风败俗”的生意呢?她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这栋雕梁画栋,有些俗丽的楼宇。
“奴才斗胆猜测,您脑子里正想着“伤风败俗”四个大字吧!”一语道破了宝儿的想法后,襄茗樵一耸肩说。“我不会强迫您跟着我进去这‘伤风败俗’的地方,您可以留在马车上等我。”
宝儿扬起一眉。“笑话,我宋宝儿是何许人?这儿可是属于我宋家的地盘,既然是奴才都能进去的地方,主子有何理由不敢进去?”
“呵呵,要是不去管脑袋里头的东西,实在是个很引人心动的女人了,偏偏就是这死不认输的性子啊……”他故意不指名道姓的说。
“襄茗樵,你!”
“喔喔。”他闪过了宝儿的粉拳,大笑地说:“好一个大胆的随从,怎么可以对总管动手呢?哈哈哈。”
“你别跑,让我打!”
她一跺脚,想再追上前去,却整个人飞了起来、不,应该说有人从后头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一双陌生的手由她腋下穿过,往上一提,害她双脚离了地面至少两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