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少说了,小尾子,咱们有要事禀报二少,他人呢?”
“二少他从昨夜出去到现在还没见到人影呢!”
“什么?”副座一行人沮丧的垮下肩。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瞧你们个个都累得半死。”
“发生大事了。要不是这样,我们又怎么会连夜兼程赶路过来找二少。”副座一脸大难临头的说。“二少去了哪儿?有没有方法能找到他。”
要是他知道,还会让丁泵娘一人孤伶伶的上路吗?小尾子耸耸肩。“我让小珞子跟在二少身边,可是没有人晓得二少会去哪儿。总之,大伙儿先下来休息喝口茶,再谈吧!”
大伙儿下马后,小尾子从他们口中听到了发生的事情后,也不由得张大嘴巴。
“骗人,船被烧了?怎么会有这种事,让二少知道还得了!”
“二少不可能不知道,我们都是准备好被二少砍头才来的。”副座愧疚的说:“都怪我们对那些女人太放松大意,没有想到她们里面竟藏了那样一个毒辣的角色,把放布料的舱房给烧了,还趁我们大伙儿在救火无暇他顾时,偷跑了。”
这可真不得了了,要赶快通知二少才好。
小尾子急得如锅上蚂蚁团团转,可是偏偏重要的人却迟迟不回来。二少,你到底回不回来啊!
仿佛听到小尾子的叫喊,就在此时,滕于帆驾着马喝叱的飞奔回来,一进入客栈连气都没换的就问:“丁兰华人呢?”
“二少,您总算回来了!”小尾子的泪水已经快掉下来。
于帆连瞧都没有瞧坐在旁边的众人,直往楼梯上奔。
“二少,您甭上去看了,丁泵娘已经走了好段时间了!我一直拉住她,希望能留到您回来的时候,可是为啥您回来得这么慢,我实在留她不住,她在三柱香前的时间就已经离开这儿,往西边去了。”
一旁,跟着滕于帆进门的是脸色土灰的小珞子,他趴倒在地上说:“还……不够快啊,我差点就被操死了,你知不知道这一路上我们是以什么速度回来的?我没摔断脖子就是奇迹了。”
没人理会他的抱怨,于帆跨过他的身子,又要出门,幸亏小尾子眼明手快的拉住他的衣尾,叫道:“您等等,船……船被烧掉了!”
曳然打住的于帆火爆的回头。“你说什么!”
“副座,还是由您来说吧。”小尾子护着自己脖子,缩回手。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再也没有比这更合适形容于帆此刻的状况了。
初次拥抱喜欢的女人,却被她当成豺狼虎豹、狼心狗肺嫌弃;借酒浇愁一整夜,发现自己还是不能放开她,火速赶回客栈,送上门的坏消息却接二连三,让她跑了不要紧,连自己的爱船都被人当成了破木材给烧了。即使是圣人都会动怒,何况他和“圣人”二字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小暗,这是怎么回事,把话给我交代清楚!”他厉声质问本该留守在船上的副座。
“事情是发生在昨天儿夜半三更,本来大伙儿都睡得很好,只剩几个巡船的人,他们先是闻到一股烟焦味,等到发现有人放火烧船时已经太迟,救火不及。起火点是堆放布料的舱房,就是关那些女人的地方,有人放火趁乱月兑逃。”
女人?女人!又是女人。于帆把一口牙咬得嘎嘎作响,现在谁要在他面前提“女人”两字,他肯定杀得片甲不留。
“人呢?大伙火儿都离开了吗?”
“嗯,兄弟都识水性,我看火势实在太大无法挽回,就让大伙儿一块儿撤退了。
不过……那些女人有些不识水性的,虽然我们把她们给拖上岸,但似乎不太妙。大夫正在看着她们。数来数去,就是少了一个。”副座愧疚不已,毕竟自己留守时发生这种事,自己实在无法向二少交代。
“所以你们才会猜到是女人故意纵火,好逃跑。”于帆沉声说道。
“是的,小的自知没有善尽留守之责,特地前来向二少负荆请罪。”
女人、杀手、畏罪自杀、放火、借水潜逃——巧合与谜点,在迷雾般的脑海中,逐渐具体成形。先前那名自杀的女子未免死得太凑巧,就在他们面前,假如要认罪自杀,何不向兰华认错寻求一个活路?还是说这是敌人的一种欺敌之术,目的在于骗过他们眼睛。让他们相信杀手已经死了,其实死的是只代罪羔羊。
这个推断若是真的,那么这个心狠手辣的敌人还没死,也还没有放弃夺取兰华的性命!兰华有危险了!
“你的确犯下轻敌之罪,而我也有责任。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
于帆晓得这笔帐该算到谁头上去。“首先,滕云号的残局,就交给你收拾了,小暗。
顺便,你回滕岛一趟,把这边发生的事告诉大哥,让他们派艘新船过来接应。等我把手头上该办的事办完了,就会跟你们联络。”
“二少,您要去办什么事?”副座问道。
于帆唇边泛起冷冷的笑。“还需要问吗?从来都没有人能够卯上我滕于帆还能全身而退的,即使对方的目标不在我,但“他”既然在我的地盘上犯事,就得请“他”付出代价。”
“您知道对方是谁了?”那么多个女人,老实说少了哪一个,他们还没弄清呢!
“不。”他干脆的说。“可是我晓得找到元凶的方法。”
只要找到了兰华,跟着她找出当初陷害她的人,那人就是该为整件事付出代价的元凶。要不是那家伙安排的杀手如此阴狠狡诈,胆敢连他的船都烧,这件事本该与他滕于帆无关的。可是现在……于帆冷凝着空气中隐形的敌人,即便对方有十条命,也得小心点,他滕于帆的复仇可不是简单就能了事的。
“那,我们不去找丁泵娘了?”还弄不清楚状况的小尾子担忧的问道。
于帆暗黑的眼眸一转转到他脸上。“她离开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他并不认为那满身傲骨的野兰花会低头,但好歹她也该有些“话”要说吧?对初次同床共枕的情人,怒气冲冲离去的一幕——难道她什么都不想说?
小尾子接触到他家主子那双锐眼,该说不该说的,全都说出口。“呃,丁泵娘是跟我说了很多,可是没有提是否要告诉二少。我只知道丁泵娘说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回九云山寨去,和二少以后是否桥归桥路归路,都看缘分。”
“缘分?那是什么东西。”于帆不齿的吐出那几个他从来不相信的字眼。“我滕于帆没见过更没碰过那种东西,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摆月兑掉我吗?哼,我没有喊停之前,谁说她有来去自如的自由。”
“二少……这么说,我们要去找丁泵娘□?”
于帆的回话是转身走到客栈外。“去把兄弟们都叫起来了,我们一炷香以后出发。朝、西、行!”
第八章
兰华在行经前往九云山必走的一条栈道时,遇见或者该说撞到了一个她想都没想到会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物。
“馨儿……”当初背叛自己,让自己喝下那碗“加料”的茶,导致后来发生种种风波的祸首,此刻正坐倒在她眼前,要不是兰华眼明手快控制住慌乱的马儿,只差那么一点她就会惨死在马蹄下了。
她伸长手臂拦路闯出,阻挡兰华的去路,显然是等待已久。
“我终于找到你了,小当家,我找你找得好苦。”馨儿泪眼婆娑,声泪俱下的哭着说:“我晓得你现在一定不会再相信我了,因为是我端的那杯茶,害得你流落到海贼的船上,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是被逼的。我不是自愿帮助陈二,而是他以我娘的性命要胁我。我不得不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