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息不稳抽离她的身子,兰华立刻抖动着苍白的唇,满脸是泪的缩到角落去,看来好不可怜。
“到底是怎么……”困惑的,于帆朝她伸出手。
“别碰我!”她却像只饱受凌辱的小动物,尖叫着。
于帆蹙起眉,她脸上那种看见了什么肮脏东西的表情,深深刺激到他挑情圣手的自尊心。
从没有哪个女人在欢爱结束后,会有这样的表情!他承认自己是夺走她的处女身,但她从头到尾都很配合啊!为什么就在他进入她的时候,却叫得好像他要杀了她,反抗得像是被人强暴一样?害得他也跟着产生罪恶感。
假如她真那么不情愿,就不该在他的怀中申吟得像是叫春的猫!
他做了什么让她有这样突然的转变?还是女人天生就是莫名其妙?可是不管答案是哪一个,他都受够出尔反尔、毫无道理可言的女人了。
捡起地上衣物,于帆随意的着装,要是继续待在这儿,他肯定会揪住她的脖子追问问题到底出在哪儿,本该一场欢爱过后享受片刻温存的现在,他心情坏得足以杀人。
女人、女人,世上最不可理喻的就是女人?
碰的,他甩上门离开。
甭独的留在屋内的兰华,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她不知有多少年没有如此痛哭过了,但是现在她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好好痛哭一场。
第七章
事实摆在眼前,对滕于帆来说亲热根本算不上什么,不过是茶余饭后的暖身,不过是云雨一度的发泄,甚至对他而言抱谁都没有差别,他只是因为自己与众不同不像其他女人见到他就投降,所以想要征服而已。一旦他到手了,就再也没有值得眷恋之处,他可以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去。
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知道,她哭泣的理由——可是她再也不会掉泪了。为了滕于帆的无心而掉泪,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悲惨不堪,她不是块被人用了就扔的破抹布,她也是有自尊有傲气的堂堂女子,她不会因为他的践踏就倒下。
兰华在床上哭尽了泪水时,门上传来两下轻敲。
她全身的寒毛都竖立起来,莫非刚刚的羞辱对滕于帆而言还不够,他还想再回头继续对她的伤口洒盐吗?慌张的她捉起床上的棉被把自己满红痕的身子包裹起来,对着门口喊着:“是谁?”
“丁泵娘,是我,小尾子给您送热水来了。”
一听到是在自己中毒期间,因为受他悉心照顾而熟稔起来的小侍从的声音,兰华松了口气。“请……请等一下。”
小尾子以为自己会被拒于门外呢。先前在隔壁瞧见二少怒气冲天的从客房中走出来,不一会儿就骑马消失在外头,他就知道能让二少这么生气的人,也只有丁泵娘了。所以大著胆子假借送水之由,想来探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照理说一切进行的正顺利,他和小珞子还打算喝酒庆祝月兑离二少身边的地狱日子就快结束了。现在这节骨眼上,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他们俩的期待又将化为海浪的泡沫消失了。
等了好一会儿,门终于打开了,小尾子惊愕地看见丁泵娘红着一双兔子眼,看得出衣装有些许凌乱的站在那儿不妙、不妙。自尊心比天高,傲气慑人的下姑娘竟然被二少爷给气哭了?就算是当着人人的面前下跪,都不曾流露出软弱女子的一面,即使明白自己被人下毒也没有慌乱过,那么高效又美丽的丁泵娘,为何而哭?又是被谁弄哭的?——唯一的可能犯人,小尾子只能想到一个人。
仿佛意识到自己红肿的双眼成为小尾子惊瞪的目标,她揉着眼角说:“让你见笑了,我只是眼睛进了沙子,所以揉得都红了。”
是呀,好大一粒砂,足足有昂藏七尺高,又帅又俊的一粒“大”砂子。“热水……要放在哪儿?”
“就放那儿。谢谢你,小尾子。”
“这点小事还谢什么,二少吩咐的,说你可能会需要。这些水够吗?不够我再去拿。”说出预先编好的谎话,小尾子刺探着。
她听到二少的名号时,意外神色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看穿一切的睿智慧眼,含着一抹苦笑的她说:“谢谢你一番苦心,小尾子,可惜你已经不用再努力撮合我与你们家二少。我和他是决计不可能的,不管你再怎么帮衬你家主子,想让他显得细心体贴,也变不了他无情冷酷,不把女人放在眼中的本质。”
她停口气后,委婉的往下说,“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不可能成为你们回到滕岛的助力,等天亮后,我就要离开这间客栈,朝九云山出发。而他,我想也会带你们回船上去吧。以后他和我就是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毫无关系。”
小尾子垂头丧气的低下头。“果然……还是不成吗?我不懂,到底是失败在哪儿了,明明看来很有希望的说……”
兰华自嘲的一笑。“在于我。我不是他要的那种女子。”
“不会的!我从未见过二少那么在乎一个姑娘家过!甚至还追你追到了客栈来,还要那么多手下跟着,要保护你直到回九云山为止。二少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他要做什么就一定会去做,从未见他半途而废过……”
“等等,你一口气说那么多,我也……”兰华苦笑着摇头说:“你就别再追问些什么了,小尾子。我和他是水火不容,明眼人一看便知,他只是一时好奇想要我做他的女人,后来发现我也与其他人没啥两样,就这么简单。”她和其他女人一样,都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不该爱上没有心的魔头。
“咦?”小尾子跳起来。“二少说出这种话?他真的要你做他的女人?”
这句话哪里值得他这么亢奋,兰华不解,只是默默的点头。
“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兰华的困惑明显的写在眼中。
二少讨厌女人讨厌得要死,他从没对谁说过要她做自己的人这种话,既然他已经对丁泵娘这么说了,那了姑娘就是史无前例让二少动了心的人,错不了!丁泵娘,请你老实的说吧,你真的真的真的讨厌我家二少讨厌到极点,真的真的真的没有一丝丝喜欢吗?”
兰华的心刺了一下。
他……从没对其他女人说过……“做我的女人”这种话?
这会是真的吗?他那句看来平淡无奇随便就月兑口而出的话,其实并不是轻易就能出口的?那句话代表了他对自己的心意?代表了自己在他眼中有奇特的份量,他没有把她视同过去那些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们?
她一直认定他不过是想要一个暖玉温香的身子,想征服唯一没对他着迷下跪、垂涎他的女人,想寻求不一样的刺激游戏这些都是自己的误解?她错怪他的言行了吗?
“现在还来得及,我去把二少找回来。”小尾子跳起来拉住她的衣袖说:“这必定有什么误解在里面,既然他曾对你说出那种话,这一定代表他喜欢上你了,所以丁泵娘其实你也喜欢他不是吗?所以,才会把眼睛都哭肿了。”
被他这么指摘,兰华双颊刷地散发一股热烫羞气。
小尾子见状一笑说:“欺骗自己的心意是最要不得的行为,丁泵娘。我认为你们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要是错过二少,你这一生中还能遇到第二个像他这么吸引你的人吗?你们在一起碰撞出的火花,就连我这小呆子都看得出来,别人就不用说了,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呢?纵使二少不是什么完美的人,但他对喜欢不喜欢这种事,向来黑白分明,从不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