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没有迟疑,反而更加速,她感觉到对方也尽全力在追赶著。没错,对方的目标是自己。恍悟的炎华冷笑地想,这就是剑奴暗留的一步棋吧!敝不得她怀疑剑奴怎会如此好心地帮自己逃亡,原来他是打算在这路上派人埋伏自己,好取她性命。
别太小看人了!炎华以眼角余光打量著四周的环境,若要杀人又不被他人发现,这个茂密的野林是最佳场合,他们一定会在自己走出这野林前动手。想要“暗杀”
她这影蝶门五大高手之一的花蝴蝶,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倏地,炎华藉著月光被乌云遮蔽的瞬间,利用树影幢幢的遮蔽,消失在野林的顶端。
哒、哒、哒,慌忙追上的伏兵们,用不敢相信的声音叫道:“喂,有没有在那边,去找找。”
“没有,你那边呢?”
“你这不是废话,我要是有看到,何必问你!”刀奴手持爱刀跺脚地说:“这不可能,她就在咱们眼前消失了!”
“她不可能消失,或许……她注意到我们的存在,所以现在不知躲在哪儿,正看著咱们偷笑也不一定。嘘,小声点,仔细听听动静。你去那边找,我找这头。”
剑奴指著暗林的一方,两人分头前进。
这一切都落入藏在树枝头的炎华眼中,她唇边泛起微笑,拆下衣带。
“奇怪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发生……”刀奴莫名其妙地回想著自己与剑奴从她逃亡后,就一路小心的跟踪到这边,打算等到野林深处再解决她,但是刚刚月色一暗就这么把人给搞丢了。“她不可能凭空不见,那么到底是……”
咚!刀奴听到左侧传来小石头的声音,立刻转头侧身——瞬间,一股极大的力量从后面勒住他的脖子缠了两圈。“唔!”
“不要动,只要你动一下我就收紧衣带,勒死你。不要以为我做不到,我可是受过各种杀人方法的训练。”背后,低沉的女音传来。
“可恶,被你发现了。”刀奴此刻就算手持爱刀也英雄无用武之地,毕竟人体最脆弱的颈部被制住了,他也不得不认输。
“想瞒过我的耳朵,你们的轻功还不够入门。把刀丢下!”
“就算你捉到我,剑奴一个人对付你也够了。”愤恨地把刀扔到地上。
“他不会,只要他还算爱惜你这同伴的小命!”炎华嘻嘻一笑。
“既然都被你捉了,还有什么命可言,总之除去你这对王爷有百害无一利的妖女,我们大伙儿都豁出去了。”
“我真搞不懂耶,那种一无是处、调戏女人又阴险狡诈的双面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们这样卖命效劳?或许他还算有点政绩,或许他还算懂得打仗,但那不都是他个人的荣耀,你们还不都是他的奴才,作人家奴才有什么好?枉费你们这身好功夫而已。”
“不许你这样污蔑王爷!”刀奴怒道:“你才是不懂是非的蠢女人。要不是王爷,我刀奴这辈子注定要被地主奴役到死,就像我爹一样。要不是王爷砍了那个专放高利贷地主的头,还把田地公平地分租给所有的人,给我们机会习武强身,我能有今天身为王爷护卫的荣幸地位吗?我才不懂王爷何必硬要你这种满手血腥的女人哩!”
“刀奴,你跟这妖女在□NB462□唆什么!”剑奴举起自己宝剑直指著炎华的鼻尖。
“放开他,既然已经被你发现,我们也不□NB462□唆,就一对一的公平决战吧。你要是没有兵器,我们就借一把给你,随你要使剑或用刀。杀了我们你就可以走人。”
“明明是二对一,哪来的公平呀?”炎华一笑,堵住剑奴反驳说:“我和你们无冤也无仇,也没有人给我金子要买你们俩的项上人头,我干嘛要你们的命?给我一个非得弄得彼此两败俱伤、甚至一方送命的理由?”
“这……”剑奴一时哑口无言。
“因为你们王爷看上我,我就该死?这就是你们辽南王府的人蛮横的作风吗?”
炎华绿眸灼灼地说:“我可不服,凭这点理由要我的命,何况我还不见得甘愿做他的女人呢!外面世界又宽又广,我何必自甘堕落做他的玩物,等待人家玩腻的一天,一脚踢开。我还想活下去,你们也是吧!”
“这……这都是……歪理。”剑奴内心动摇了,他们都想得太简单,这名女子的确有她独特的魅力所以才会吸引了王爷,瞧她此刻无畏无惧的美,那么凛然间以气势压倒了他们。
“那就讲出你们的大道理,让我死也暝目吧!”她大声地说。
剑奴垂下了他手中的剑,她非死不可。只要王爷不死心,那么她还活在世上的一天,就不可能会逃出王爷的掌心。可是王爷“看上”她是一种错误吗?也许王爷找到了一个足以在气势上、灵魂上,都与他相提并论毫不逊色的女子,生命的同伴。
她或许没有前王爷夫人那温柔婉约的高贵,但她有她所没有的旺盛生命力,过世的夫人以沉默守候著王爷,但那真的是王爷所需要的吗?
“剑奴,你在蘑菇什么,别被这妖女的话给骗了。她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
刀奴的怒吼划破了剑奴脑中的迷雾,他重新振作起精神。“对,你枉夺人命无数,这就是你该死的理由。”
炎华哼的一声。“制造出我们这些杀手的,不就是像你们王爷那类的人吗?我可不是为自己辩解,我杀的人里头可没有半个无辜的圣人呀!你们这么想打,我就奉陪吧。但可不要后悔放弃了我给的生路!”
她以脚踢开刀奴,拾起刀奴的刀,一回转迎上剑奴刺向前的剑,两人就在雪地野林里展开一场足以令风云变色的决斗。
他并没有派太多的人去搜寻她的下落,他很清楚在这样的深夜,出动大批人马只会无用的骚扰平民而已,挑选几名精悍的手下,带著数只猎犬出发。猎犬在王府周遭寻找了一圈,终于在后门嗅出了些许蛛丝马迹,他们就循著这条路线往下追踪。
从地上所余不多的线索判断,关宇朝知道炎华必定以轻功来逃避他的追踪,凭她的身手,这两、三个时辰足以让她藏匿山林安全处,等待天明再另找出路。这也是自己能把她捉回来的最后机会,一旦错失这黎明前短暂的光阴,她就真的溜出他的掌心了。
他不允许这种事发生,那怕要他搜遍整座山,他都会找到她。
“王爷,这边!”
狈儿们突然兴奋地集中到某个地方,齐聚在一棵树下。关宇朝下马从狗儿的口
中,夺下那几乎被咬成碎片的布条。极为普通的蓝布,但这锦织的布带,显然是出自王府绣房的东西。这么说来,炎华曾经走过这一带!这个想法鼓舞了关宇朝,他握紧衣带,命令属下们加快脚步,深入野林内寻找任何可能的足迹。
接二连三的,原本一无所有的雪地上出现了些许的布片、打斗痕迹,还有两、三个人交错的足印,引领他们前进,到最后甚至不需要月光都可看到地上清楚留下的血滴——所有证据都指向,炎华不但到过这儿,而且还与谁交手、受伤。
她交手的对象是谁?关宇朝心里已有七、八分的把握。方才整个屋子上下就独不见那哼哈二将,恐怕琴奴的计谋他们也参了一脚。事情非常明显,今夜的无端风波肯定是他那过度好事的手下们,一手遮天策画的。
“王爷,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