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好说的,事实再明显不过了,这一切很本都是她惹出来的祸端,真是家门不幸,才生养出这样的女儿。”上官学文脸红脖子粗的吼著。
“我真的没有做什么败德之事,那天我是因为手绢被风吹走了,所以追著手绢跑,才会碰到他,就是如此而已。”
“有这么巧的事吗?”上官学文摆明了不相信女儿的说词。
想起上官如冰那天的反应,申友菘也忍不住质疑道:“真的只是这样吗?那为什么狂魔知道你是谁,又为什么会前来提亲?”
面对亲人质疑的眼光,上官如冰只感到一阵心碎与难堪,她悲愤的嚷著:“我说的都是事实,信不信由你们。”说完,她哭著跑回房中,趴在床上痛哭失声。
***
冰?脚步沉重的走向堡主的书房,一路上不时伸手模模自已的脖子,他老是觉得颈子凉飕飕的,脑袋好像随时就要搬家的感觉。
宋段元刚好也有事向堡主报告,与郭?在书房附近碰了面,见老友菘脸忧郁,不由得开口取笑道:“我说老郭,我知道你天生一张凶恶的脸,但堡主是让你去提亲,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你怎么板著一张死人脸?”
“因为喜事就快变成丧事了。”郭?苦兮兮的说。
“呸呸呸,大吉大利,你怎么诅咒起堡主了呢?”
“我没有诅咒堡主,我说的丧事是我的丧事。”郭?哭丧著脸回道。
“为什么?你做了什么事吗?”宋段元有些不解。
“我什么也没做成,悲剧就是这样?生的。”
宋段元听得一头雾水,有点不耐烦的说:“我说你就别故弄玄虚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好吗?”
“因为德馨园的那个死老头拒绝堡主的提亲,所以……”
冰?苦哈哈的用手划过自已的脖子,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什么?不会吧!那个老头跟老天爷借了胆是不是?”宋段
元难以置信的嚷著。
“是呀!他是跟老天爷借了胆,而且是借了最大的一颗,所以他不但狂妄的拒绝婚事,还出言恐吓我。”
“老天爷!”宋段元脸色苍白的惊叹一声,“你现在要去向堡主回报这件事?”
冰?脸色沉重的点头,“堡主说过,我要是搞砸了这件事,就拿我的头去见他,所以喜事就变成丧事啦!还是咱们打个商量,你的头借我提去给堡主可好?”
闻言,宋段元倒退了一大步,“那你好自?之吧!我还有一些事,先走了。”说完话后他根没义气的拔腿就走。
“喂!你跑这么快做什么?你不是也有事向堡主报告吗?”
冰呐喊住了他。
“算了,我那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事,改天再报告吧。”
婚事都没谈成了,他报告什么聘礼的事呀!他又不是头壳坏了,笨得去找死。
“可是你……”
“我真的有事,先走了。”宋段元就像身后有恶魔追赶似的火速跑离郭顿这个煞星。他暗自庆幸,还好当初他不是分配到提亲的工作,否则只怕今时就得提著人头去回报了。
“没义气的东西,好歹我们共事多年,现在遇到事了,你倒跑得很快!”郭?气呼呼的望著好友菘背影,将他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后,才拖著沉重的脚步走进书房。
“怎么样?事情办得如何了?”一见到郭?,沙也天迫不及待的问。
“上官老头拒绝了。”郭为了齿不清的咕哝著。
“把话说清楚。”沙也天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冰?做了一个深呼吸后,鼓起勇气的说:“上官老头……不,我是说上官老爷,他拒绝了这件婚事。”
“上官学文拒绝我的求亲?”一股狂飙的风暴在沙也天眼中酝酿著,显然这不是他期待中的结果。
“是的。”郭?颤抖的回答,不安的等著随之而来的风暴。
“为什么?”沙也天咬牙的问道。
“因为他说……他说……”
“快说。”沙也天右手轻轻一挥,“轰”的一声,身旁的桌子登时化?碎片。
冰?惊骇的吞了口口水,小心的措词道:“他说正邪不两立,所以不能把女儿许配给堡主,还说上官小姐已经婚配他人。”他可不敢将上官学文所说的话一一详述,因为倒霉的人会是他。
“她已经许配他人?”沙也天的眼睛危险的眯著。谁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他必定杀得他片甲不留。
“是……是的,据说是自小便订下的婚约,他们──”
“够了!宾,给我滚!”沙也天声嘶力竭的大吼一声,双手愤怒的一挥,书房里的家具纷纷毁于?那间。
冰?当然很快“滚”出去,他很庆幸自己的脑袋安全的留在脖子上。
沙也天脸色铁青的坐在原处,心情狂乱的面对书房的残破景象,倏地怒火又起,再度用掌风横扫书房,一时之间尘灰四扬。
发泄完所有的怒火后,他并未留在书房观看自己造成的凌乱,而是一跃而起,快步的来到后花园。
望著宽敞的花园,隆冬笼罩大地之时,多数的花草沉睡的等候著春天,就像他等候著她的到来一样,现在春天到了,万物开始复苏,她呢?她什么时候可以到他身旁?
她绝色的容貌再度浮现在他的心头,他始终相信,两次的相逢代表他们之间有著不容阻隔的情缘,虽然他们身处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但他不认为这样的距离足以分隔他们,他绝对不会让父母的悲剧发生在他身上,他相信自己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
他轻轻将怀中的手绢拿出,凑在鼻下吸嗅著上面淡淡的芬芳。思及佳人的情影,他凶恶的表情也随之柔和了下来。
那日的再次相逢,虽然只是短暂的邂逅,但他的心已为她而失落,她的手绢上绣著“如冰”二字,让他更肯定她就是十年前的那个小女孩,为了知道她是哪户人家的千金,他悄悄的跟在她身后,一直到她走进德馨园为止。
他深信他们之间有著浓浓的缘分,否则不会在那边巧遇,她也不会跌落他怀中。还好他及时发现美若天仙的她,勉强收回了攻势,虽然这让他的心脉受到些许的伤害,但他却甘之如饴。
从再次重逢的那一刻起,他便决定上官如冰是他今生的新娘,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抢走她。
他暗自发誓著:如果用文明的方式得不到你,那我就用激烈的方式,反正这辈子你一定得成为我的女人。
第四章
上官如冰两眼无神的看著满园绽放的花朵,心情郁闷之时,就连一向爱怜的花儿,看来也显得过分招摇。穿梭花丛中的蝶儿,则舞动她满月复的心事,这一切不就是蝶儿惹的祸吗?
她忍不住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自从那一天招来父亲愤怒的一掌后,她就将自己关在阁楼中,不想再多么自己辩驳,反正清者自清,若他们硬是要替她安上不安分的罪名,她又能如何呢?
脸上的痛楚早已消失,但烙印在心头的伤害却浓得化不去,无端惹来横祸一场,该怪顽皮的风吗?还是惹祸的蝴蝶?
或者这是她命定的劫数?想起那张狂妄的脸,她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如冰。”申友菘心痛的看著表妹苍白的脸色。
上官如冰惊讶的抬头一望,随即冷然的看向他处。她与表哥是青梅竹马,表哥一向宠爱、怜惜她,可是那一天表哥非但没有帮她说话,反而当著父亲的面质疑她的行为,让她脆弱的心遭受到双重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