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人沉溺极限的堕落快感,却在最喜悦的当口,狠狠痛咬她一口,让她一生一世烙印他这个人!
不!她不能再与他接触了,否则,她会心碎至死!趁她还有余力,一定要逃离他。
跳上屋前的泥地,她才发现这里是隐密危险的高山峻岭。
左侧是见不到尽头的高崖,右方是奇陡坡地,她可有力气支撑到有人家的地方?
她一边抹泪一边往前快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记得绕过一个大弯坡,就见到那群席地围坐,喝酒赌博抽烟的怪客。
纯纯看着他们的车,心想该不该开口向他们借?
她还没表示,其中一人已高声怪叫的跳到纯纯眼前,如获至宝的牵起她的手,口臭熏得纯纯直想躲开。
“这就是昨天跟大家提到的小姐,怎样?水吧?”
推开不怀好意的男人,纯纯往回头路猛退,但是,那群人比她的脚程更快,不一会儿工夫,便将她团团围住。
纯纯忍住害怕,厉声喝道:“站住!我有朋友就在附近,不想难看就赶快走人!”
“你说的是谁?如果是鬼屋里的怪人,别想他会来救你啦!那个半人半鬼的早跟大仔有协定,敢管闲事,就甭想在这地方待下去!”中年司视狰狞的靠近纯纯。“你还是乖乖跟我走,省得‘讨皮痛’!”
“涂——均——尧!涂——均——尧!?纯纯声嘶力竭的吼叫。那些坏人不禁愣住。
突地,道路四周的草丛竟出现刺耳的,警笛声、红色闪光,之后喷出五彩刺鼻烟雾。
在不见五指的浓雾里,呛咳声、诅咒声、问候别人妈妈的话纷纷出闸。
纯纯掩住嘴鼻,泪眼婆娑的靠着山壁,小心翼翼的往古屋的方向前行。
冷不防地,被一双铁臂抱住纤腰,她惊骇得直想扯开喉咙大吼,有力的手臂却及时掩住她的嘴,并送上一具防毒面具,戴上她的脸。
她虚月兑的往地上一坐,浑身除了颤抖还是颤抖,这时候,纯纯才晓得自己有多么害怕,要是他没赶来……她简直无法想像后果。
“涂均尧……”她无声呐喊,这个教她心痛又令她心动的男子。
涂均尧深深睇望着她,蓦地旋身在她身前蹲下,示意她趴上他宽厚的背脊。
纯纯搂着他的脖子,轻声的啜泣,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裳……
他不禁叹了一口气,他已经无力从她布下的情网中月兑身了——他认命了!
“涂均尧……”她挨着他的耳朵哽咽,“我……没做第八百次处女,你是我第一个……男人……”
他的心口紧缩发疼,顺了许久的气,才开口道:“对不起……”
他的道歉让纯纯的泪水更加汹涌的淌下脸颊,益发的搂紧他。
摇晃行进间,古屋已经在面前。
第四章
一进房,涂均尧立刻催促纯纯打包行李。
“这地方不能再住了,我们得立刻闪人!”
“为什么?你怕那群人报仇?明明错在他们——”纯纯话还没说完,涂均尧已不耐烦的截去她的话。
“他们的老大是明理人,跟他才有道理可讲,底下这伙人,都是些三教九流的‘奥客’,跟他们谈,只是白费力气,自讨没趣。”
“那他们老大呢?’纯纯不放弃的追问。
“死了。”涂均尧冷冷的回答。
“真的?”直盯着他的表情,纯纯信了他的话,但她仍有疑惑,“那跑了以后,他们就没办法找到我们吗?”
“你以为我这栋房子只有外表吓人?要不是具有些邪门,他们早把这地方据为已有了。”
纯纯想起那些警笛、红灯,又信了他七成,只是她不明白——
“既然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踏进门,我们为什么要逃?”
“如果他们发狠拿炸药来炸.或者堵死在外头,让我们没有下山补充粮食的机会,最后我们还是得乖乖投降。”
涂均尧分析完毕,纯纯立刻加足马力,上楼把大型行李全扛下楼。
涂均尧到地下室处理妥当后。只取出一只小皮箱出门,当他看见她的东西,不禁傻眼了。
但他二话不说,负起绝大部分的行李,抿起唇,领头走出屋外。
居高临下观望四周,就见那群坏胚抱着身体打滚,纯纯看了于心不忍。
“你弄了什么药粉,那么厉害?”
涂均尧颇具深意的看着她,撇开头,淡淡的回她一句,“永永远远别对敌人仁慈!’
“涂均尧!”他回眸,纯纯看着他的眼睛,鼓足勇气问道:“我们是……敌人吗?”
他没说话,跳进杂草比人高的野地,一声不吭的使劲向前开道。
纯纯吐一口气,尾随着宽阔背影,卖力跟上。
排山倒海的草丛无情的袭上她的身,让她想到他的沉默,让人烦躁的沉默。
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是可亲可爱的人,除此之外,他根本是封闭心房的怪物!
而她,竟无法从怪物的魔咒里挣月兑出来!明明知道不该迷恋……就是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离开。
穿过一条隐密的天然隧道,眼前出现一栋古色古香的房舍。
“真厉害,当初是怎么打出造来的?”同一座山,不同的两个坡面,有着两栋风格迥异的房子,的确教人大开眼界。
“当然是钱堆出来的!”
他语气中的火药味,让纯纯挑高眉。
“是我惹到你?”
“不是!”他恶声恶气的答道,“我气我自己!”他的唇抿得像死蚌壳一般。
纯纯没多想,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啄……在他想索取包多前,她的唇已挪开。
“为什么?”留恋着唇瓣淡淡的温香,他沙哑的问。
“你似乎……很需要……”纯纯嗫嚅的垂下头,双颊一片绯红。
他浓重的喘息在她发顶停留许久,最后全化为一声叹息。
他指着前方的古屋,“走吧!欢迎来到怪物世家!”
迸木在石阶两旁形成巨大阴影。
越接近屋子,涂均尧的面容益发冰冷,任凭纯纯如何逗弄,他都绷着一张脸。
纯纯带着好奇,打量眼前的一切——
细致的雕琢刻工,即使覆着青苔和久远的尘埃,仍无法遮掩一砖一瓦的巧思格局。
纯纯最爱精细的建筑,所以,年年集中假期上梵蒂岗瞻仰米开朗基罗的鬼斧神工。而这栋依山势建成的古屋,令她叹为观止。
“哇!涂均尧,这地方简直是座宝山哪!”
喊了半天,却没听见有人回应她,纯纯抬头一看,才发现他已在前方,满面急躁的瞪着她。
她气喘吁吁的追上他,不待他张口,已噼哩啪啦地抢先发言。
“这地方好特别喔!是难得一见的艺术古屋,简直棒透了!如果可以多留些时候好好欣赏,一定更捧。涂均尧,你认识住在这里的人吗?可不可以介绍给我认识?我可以跟主人借住吗?哎呀!老板——干脆多放我几天假,让我住蚌痛快吧!”
涂均尧拿她当怪物看。
“这时代还有人喜欢住迸屋?于纯纯,你还真不是普通怪客!”
“这房子很棒那!你看、你看,连脚下踏的石板都刻上图腾……咦?这好像在说一个故事……”
“总共八十一块,把涂家祖先从唐山到台湾经过的血泪史,刻成故事告诉后代子孙,这一块——”涂均尧轻轻用足尖挥开图上的尘埃,充满情感的说:“他是第一位娶山地公主的涂家男人,从他以后,涂家男人就开始娶各种不同族群的妻子入门。”
“咦?你怎么这么清楚?”
纯纯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待看见他似笑非笑的瞅着她,她才用力拍一下脑门,恍然大悟。
“哎呀!这是你家嘛!你姓涂,脚底下的祖先也姓涂,我好笨喔!”纯纯娇憨的露出甜甜笑靥,摇晃着他的臂膀央求着,“主人!老板!拜托、拜托,准我假,让我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