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控欲强,喜欢征服,交往的女友都是有主见的女性,个性泼辣像女王,驯服这样的女性,是他的乐趣,比如Joanna,表面上她强势,事实上在感情中主导的人是他。
像周俐亚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不在他狩猎范围。
她几乎每天跟母亲通电话,母亲不是打给他这个儿子,而是打给她,一讲就是半小时!他从来都不知道,母亲是那种会把时间浪费在讲电话上头的女人。
思绪转回,他望着病床上瘦小的孕妇,不禁问:“你每天都跟我妈通电话,都讲了什么?怎么该说的事情都没说?”
周俐亚望着他,欲言又止。她怎么说得出口?
“这个……”她也不想隐瞒待她好、关心她的云姨,比起自己的母亲,云姨待她太好了。
由于仓卒登记结婚,邬汉文必须先回纽约分公司坐镇,为他不在计画中的婚姻做危机处理,那一个月里云姨非常忙禄,把她留在家中,让人照料她。
为了躲避媒体,她足不出户,但每天云姨都会进厨房,亲手为她炖煮补品,端到她房里,嘱咐她多喝一些。
不但不许人在她面前说些有的没的,还曾为她出头,斥责一名对她出言不逊的女佣。
云姨待她这么好,她真的不想说出实情,让她担心。
“没什么啊,就……闲话家常。云姨问小孩的状况,她很关心,也很关心你,云姨只是不会说好听话……”她小心挑话回答,但看见他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情,凭着一股冲动,让她月兑口而出,“邬汉文,我真的很羡慕你。”
闻言,他挑了挑眉。“因为我的家世?”虽然嘴上这么问,但他感觉得出她说的羡慕,不会是家世背景这么肤浅的理由。
“不是,因为你有一个无条件爱你的母亲。”周俐亚立即辩驳。“虽然你捅了楼子,云姨气归气,但还是挡在你前头对付外人,让人好羡慕……”
数不清多少次了,有时,云姨会带她出门,为她采买东西,往往会被好事者认出,随口说出一些对她、对邬汉文不好听的话,云姨绝对不会忍气吞声,当下非得将对方臭骂一顿不可。
尤其是有人说了邬汉文坏话,云姨的反应更是激烈。
“其实你们很相爱,只是个性太相似了,总想要为对方多分担一些,但好听的话不说,又不懂得温柔以对,才导致每次对话总是以争执做为结束。”
邬汉文看着她平静述说的小脸问:“又扯开话题?这跟你不把住院的事情告诉我妈有何关联?”
“当然有啊,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母子冲突,为了一个数个月后就与你们不相干的人,不值得。我会生下健康的小孩,我知道你和云姨都很期待他的出生。”
“就像你说的,我们母子怎么会为了你这个外人争执?”邬汉文不以为然,冷笑一声。
“因为不用这样的方式,你们没有办法表达出对对方的在乎。”柔柔细细的嗓音,轻轻地吐出她观察后的见解。
一股气在胸口翻腾,被看穿的不甘心,让他脸色变得阴沉。
案亲在他八岁那过世,十岁那年,母亲将他送出国当小留学生,这些年来他难得回台湾,每每和母亲见面,相聚时间总是短暂。
虽分隔两地,但他的事,但母亲事事插手,不论学业、生活都为他打点妥当,换句话说,他没有说不的权利。
长期被忽略的不甘,人生被母亲掌控愤怒,邬汉文在十几岁时,叛逆不受管教,捅了很多楼子,让母亲伤透脑筋,造成母子两人冲突不断——是啊,就像个做坏事只为引起母亲注意的臭小孩那样,惹母亲生气。
“我以前不知道,为何我妈要这么拚命。”她的一句话引起他的回忆,想到了过去。
凭父亲留下来的股份,母亲可以当个悠闲的富太太,不愁吃穿,但她却一脚踏进尔虞我诈的商场,为了生存,逞强斗狠。
“一直到快上大学我才明白,她只是想把最好的都留给我。”为了这个目标,她不惜骨肉分离,也要他受到好教育,无论眼前有多少难关,在他准备好接棒之前,她一个一个铲除。
因此当他大学毕业,进入未来电讯工作之后,他便强势地要求母亲将权力下放给他,从此,母子两人在工作上相互摩擦、争吵不断。
一个是想为对方打造一个不需太过辛苦的环境,一个则是想替对方分担肩上的重担。
母亲强势、霸道,得理不饶人,邬汉文能理解母亲强势背后的原由,所以他不时的退让。像现在,他都快三十岁了,母亲还是把他当成需要保护的小孩一般。
他交往过的女性,性格都与母亲相似,除了自己的征服欲之外,他也考虑过一点——个性相似,应该可以跟他母亲相处甚欢。
可惜,同性相斥,就如同他和母亲,个性太像了,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对对方温柔,他所交往的女友,都无法拉下脸讨好他母亲。
但是眼前少女似的孕妇,却让他母亲表现出柔软、温柔的一面!
“每天跟我妈通话,自然对她有一定了解,可是连我也……”邬汉文兴味十足地挑眉,勾唇浅笑,双目像猎人盯住一只无防备的猎物般盯着她。“观察这么入微,你对我感兴趣?”
这样的调情游戏,他并不陌生——锁定对方,直瞅着狩猎对象的眼睛,说着暧昧试探的话,再慢慢收网。
“我、我我没有!”周俐亚慌张的否认,撇过头,不敢迎向他的双眼,汹涌热潮直朝脑门冲,害她脸上一片热辣,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她现在脸一定很红很红。
从她凝望自己的神情,羞涩瞥开的眼神,他知道,这个女孩喜欢他。
而且他的直觉、他的经验告诉他,可以吃,说不定只要勾勾手指头,她就会乖乖跟他走。
扬起薄薄的唇,意味深长的笑法,看起来格外危险。
怎么办呢?看她像煮熟虾子似的全身通红,他竟有点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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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次栉比的高楼让人显得渺小,只见拥挤的人潮涌出地铁站。
一名身材瘦长的华人妇女,身着华贵衣衫,拎着简单的行李,踏出了地铁站。
“到底在什么地方啊……”江淑美站在人潮汹涌的十字路口,分不清楚东西南北,眼中所及,全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语言不通的她伫立在这儿,却不知该往哪里去,只能跟着人潮定。
“不是说四海都有中国人?怎么在纽约竟遇不上会讲中文的人?”她一边碎碎念,一边四下张望。
阳光普照的周日,公园是个好去处。
绿油油的草坪上搭了帐篷,摆了数个小游戏的摊位,还有义卖活动,旁边的白色舞台有学生在表演,与会的人群下少,还有义诊活动。
活动不知为何提供了三明治、果汁等点心。
她身上仅剩五十美金,只够她找旅馆住一晚,连买机票回台湾的钱都没有。
算算时间,她已经有一天没吃东西了。
耐不住饿,她走向不知名活动的场地,拿了三明治,拚命往嘴里塞。
吃着干扁没味道的面包,江淑美脑中想的是过去两周以来,在拉斯维加斯过的奢华生活,除了山珍海味享用不尽外,她手气超旺的,把把赢,甚至赢到把钞票洒在床上,直接睡在钱上。
她翻身了,也以为可以翻身了,但却在前天输光了所有的钱,因付不出住宿费用而被赶了出来。
身无分文的她,把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衣物、首饰,钱只够她买张美国境内机票,想到女儿被带到这里,她毫不考虑飞到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