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以最快的速度传回台湾,小玉一看到各家电视台强力播放童炘掉泪的画面,她的反应是立刻拿起手边的电话。
“等一下!妳要干么?”童浩及时阻止她。
“打电话给二哥,告诉他芽衣姊在哪里啊!”小玉好兴奋、好开心,二哥终于想开了!
“不可以。”童浩把电话抽回来。
“为什么?”
“他掉一滴眼泪妳就心软了?妳想想,是谁让妳的芽衣姊半夜三更跑出去,甚至不会关心一下去把她追回来?妳想清楚哦!”童浩很恶劣地说风凉话。
他没告诉小玉他送了芽衣一程,才没让她一个女孩子流落在外,强化童炘的恶人形象。
“可恶!”小玉生气地握拳,“臭二哥,一点都不体贴!”
“这就对了,童炘还得再受一点教训。”童浩满意地点头。
“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告诉二哥,我们一直跟芽衣姊有联络?”小玉皱眉问。
说到这,童浩不禁笑得阴险。“他发疯的时候。”
“呃……”小玉一时词穷,她跟不上他的思维,“那意思是,二哥还没发疯喽?”
“嗯,应该快了吧。”童浩凉凉的回答,把她抱进怀里继续看电视。
“那二哥如果知道我们在搞鬼,会不会把气出在我们头上?”她不免担心。
“会。”童浩肯定地点头,“不过这回我有挡箭牌。”
“谁会帮你挡二哥的怒气?我不要看你们又打架!”其实是童浩被童炘打,童浩根本就没有反击的余地。二哥一旦抓狂是很可怕的。
“啧,这回更大的阻碍不在于我,妳想想看简芽衣背后的家人有这么好打发吗?童炘的苦难才刚开始而已。”这叫风水轮流转,谁教童炘老爱闹他,那就不要怪他这个弟弟联合外人一起来整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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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疯了!他快要疯了!
童炘狂乱得没办法继续接下来的宣传活动,在欧洲第一站,一个问题就问得他在电视节目上掉泪,情绪久久无法克制,小卓和唱片公司商量后决定中止所有活动,火速将童炘送回台湾。
他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把自己的心锁住,绝不交付给任何一个人?
或许是……从他知道她不见了的那天起。
斑一时回母校参加校庆还曾见到她,相隔一年,他再度回到母校,而她却已经不在了,甚至没为他留下只字片语。
那时候他的心好空、好空,少了一个令他牵挂的人,为什么会让他这么难受?
她离开后,他想起好多令人笑到喷饭的回忆,他仔细想想,不单只是她带给他无尽灾难,她也被他吓哭好几次。
他们曾经一整学年都排到同一堂体育课,为了应付模拟考,他一连好几天没好好睡一觉,体育课时又被要求跑三千公尺。
他平时没有这么虚弱,都是因为一连太多天没有好好休息,才让他在长跑时体力透支,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昏倒了,当时他没想太多,下意识拉住身旁的人--简芽衣,整个人倒在她身上。陷进黑暗前他听见她放声大哭的声音,她抱着他的身体哭喊着,“学长,你不能死!”
“噗--”现在他想到还会笑,可当时他醒来后只觉得乌云罩顶,又添一件倒楣事。
还有他上高一那年回母校,看见她笨手笨脚的搬椅子,一时恶作剧心起,想去吓一吓她,于是从她背后轻轻喊声,“哇!”
他是成功的吓到她了,但她吓一跳往后倒到他身上,两人还摔成一团,他双手下意识的保护她,可站起来才发现他被铁椅压到脚掌,上面还坐个人呢……
她说,当初为了接近他,制造与他相处的机会,才会害他灾难连连。
他又何尝不是?对她的印象太好,太想在她面前表现自己完美的一面,让他变得过于小心翼翼、神经兮兮,结果呢?
还不是以一次又一次的灾难结尾!
斑二那年回母校没看见她,从她班上同学口中得知她离开得很仓卒,休学还是请人代办的,只知道她跟改嫁的母亲到了法国,其余的没有人知道。
她就这样消失了,在他发现自己怎样也放不下她的十七岁夏天,一点弥补的机会都不给他,就这样……
从此他不再对任何人付出真心,他依旧是那个待女生和气的童炘,但是他自己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再也没有一个迷糊月兑线、一出现就给他带来血光之灾的简芽衣,没有一个女生像她一样,明明让他怕得要死,还是会忍不住想去捉弄她,自找麻烦。
从来没有一个女生像她这样,她走了,把他的心也带走了。
那感觉太差劲了,没有开始就结束,这算什么?所以他再也不要爱了,再也不要喜欢人,不要再尝一次这种心头空空的痛苦。
他只要一夜、无负担的关系,这样他就不会痛了。
十年来,他以为他成功的将她的身影逐出脑海,可在见到她的那一剎那间,被他尘封的记忆全部都回笼了!
那些蠢事、那些倒楣事,仿佛历历在目、昨天才发生过。
“你们三个兄弟就你最像我,炘。你是个痴情种。”
老爸这么对他说过,而他当时回了什么?
“爸,你错了。我是多情种,我才不痴情,痴情这种东西,伤身吶!”
那时候老爸只是摇摇头,对他笑得无奈。
现在才总算知道为什么老爸会这么说了。
他谈过恋爱--在国中时,那是单纯的Puppylove,很快就分手了,现在想起来,没有任何脸红心跳的感觉;进了高中没有欣赏的对象,只感觉到心里有个放不下的人。
“啊--说出去一定笑死人!花名远播的路西法,竟然还在想他的初恋对象!”童炘抱头痛苦的在床上打滚,“唉,妳到底在哪里啊?简芽衣,妳有够难找的!”
他仰望着天花板,许久才闭上眼睛,伸出右手覆住双眼,苦笑道:“妳说的对,我是个残忍又自私的男人。”因为怕受伤,所以不愿再喜欢人,标准的因噎废食。
“炘,你在干么?”童震好笑的倚着房门口,对弟弟的痛苦一点也不感到同情。
“没,我头痛。”童炘随口说了个蹩脚的借口想搪塞过去。
“难得你平安夜没安排活动,你每年的今天都很忙的。”童震挑眉,对他的收敛心性颇感到意外。
“我不舒服。”童炘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他颓靡的模样相较于童震此刻的正式打扮,简直是贵族与流浪汉般天差地别。
“你真没用。”童震摇头叹息,“既然今天没活动,要不要去听演奏会?”
“演奏会?”童炘没什么兴趣地掀了掀眼皮。
“嗯,旅法钢琴家首次台湾演奏会。”他笑,不打算透露太多,“我有张招待券,让你去听吧。”将门票放在童炘房里的桌上,“反正是人家送的,要不要去随你。”
“知道了。”他不耐烦地挥手打发大哥。
“演奏会很精彩,你不去会后悔哦。”童震话中有话的暗示。
童炘好奇的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后悔?”
“再见。”童震不再多说,潇洒的转身走人。
“神神秘秘……”童炘不想理会说话老是高来高去的大哥,拉了被褥又倒在床
平安夜,这个被商人刻意炒作的节日,路上充斥了一对对的情侣……
“台湾人没事学外国人过什么圣诞节?根本是女人变相对男友勒索礼物的手段--”因为眼红,因为一个人孤零零的很寂寞,因为澎湃的思念无从发泄,他只能嘴巴恶毒的当个“去死去死团”团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