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他喃喃自语着,露出的笑容更显诡谲。
“喂,时杰,那你、你是做什么的?”语茉问了这一星期以来,一直埋在心底的疑问。
问的时候语气还会颤抖。时杰好笑的想,她真的很怕他呢!呵,不逗弄两下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妳认为我是做什么的?嗯。”他语气刻意低沉,脸上还露出邪笑。
“呃?”语茉呆掉了。
他的表情好恐怖,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好象要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你、你是不是黑社会的?”疑问就这样冲口而出,一点矫饰都没有。问完之后她马上后侮,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妳都知道了。”时杰脸色倏地阴沉下来。“即然妳知道我的秘密……”他眼露凶光。
拜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全身都是血,又在那种夜半时分出现在路上,最后还说他身上的血都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血,那就是别人的血了,又为什么他身上都是别人的血呢?
佰片古惑仔里砍人的情节立刻浮现在她脑海里。他一、一定是去砍人,所以身上才会沾到别人的血!
“我、我不会说出去的。”语茉口吃的说。一向伶牙俐齿、咬字清晰,以女主播为目标努力的她,竟然会口齿不清!“我真的什么都不会说,相信我。”
“我能相信妳吗?”他脸色阴霾,一脸的不信任。
“当然可以。”她露出虚弱的微笑。
“妳是一个记者。”他故作怀疑状。“如果妳采访了一个黑社会老大,对妳升迁很有帮助,难保妳不会因为升职而出卖我。”
“你放心,我现在只是一名小小的娱乐新闻记者而已。”她闷声道。
那种好事才沦不到她呢,他以为采访那么简单啊!尤其像那种专访,要先交一份企划书才行,就算她企划书交出去了,负责采访的人也不见得是她,毕竟她还很菜,采访黑社会老大呢……
什么?!黑社会老大!
语茉后知后觉的想起他的话,他他他他他真的是混黑社会的,而且还是一个老大!
天吶,她招惹到一个什么样的危险人物啊!
“那……那你在这里没、没关系吗?”语茉害怕的问。
他怎么还不走啊?他待在这里害她都紧张起来了,况且他待这么久没关系吗?他的手下不会找他?
“我造成妳的困扰?”他问。
“怎、怎么会呢?”语茉陪笑:心里却在OS:当然困扰!般什么鬼,本小姐连换件衣服都要到浴室里去,很不自在耶!
她好象很不希望他继续住下去的样子。他原本也打算明天一早离开,毕竟打扰她也够久了,这一星期以来,她除了供他吃、喝之外,还买了几件衣服给他,对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而且还是一个疑似黑社会份子,她待他真的很不错。
他想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不过,听到她怕得要死又逞强的违心之论后,他改变主意,决定留下来,继续以吓破她的胆子为乐。
“那么我就继续住下来了。”当然,沙发是他的床,这一点无庸置疑。
原来她在SETV工作,这真是太巧了。
“嗯。”语茉有苦难言,叹息一声,继续吃着盘子里的炒饭。
请神容易送神难,就是这个意思吧?
抬头,偷觑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长及至肩的发丝扎成马尾,她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好看的男人。他的五官霸气,一副很凶的样子,但很好看,甚至是少见的留长发也好看的男人。
他让她想起电影古惑仔里的港星郑伊健,他有一点那种味道。
唉!就算他长得帅能去当电影明星,也改变不了她怕他的事实。
天吶,他、他竟然是黑社会老大!
“时杰,我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语茉很怕,但仍要开口。
“什么?”
“你在家里的时候,如果听到有电话,能不能不要接啊?”
“为什么?”
“因为我爸听到会气得爆血管。”未出嫁的女儿在住处藏了一个男人,没有一个当爸爸的会高兴。
“我知道了。”他了解的点点头。“难怪。”
“什么难怪?”语茉奇怪的问。
“在妳回家前十分钟,有一通找妳的电话。”
“什么?!你接了我的电话。”语茉大惊失色。“谁?是谁打来的?”
“他说他是妳哥。”他耸耸肩,凉凉的道。
轰--
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杜语柏,长她七岁的兄长,对她除了溺爱之外,还是溺爱,对任何敢靠近她的男人没有好脸色看就算了,严重的还会拳打脚踢。
爸爸知道她住的地方藏了一个男人,会先打断她的腿,而哥哥则会杀了胆敢跟她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野男人,再回来好好的教训她!
比较起来,她比较怕哥哥,这、这下惨了。
第二章
西装笔挺的男人有着中年男人特有的成熟魅力,他额头的抬头纹和眼角的鱼尾纹,并未使他显得老态,反而突显其魅力。
这是一个老帅哥,没有人能否认他老得很帅。
“老板,有少爷传来的Mail。”年轻的女秘书叫住正要往办公室走的老板,恭敬的道。
时敬挑了挑了眉。“时杰传Mail给我?”
“是的,老板。”
“印出来。”他淡淡的下了命令,拿起秘书递来的公文,踩着自信的步伐踏进办公室。
“爸。”一名五官清秀、服装端庄的年轻女子,拿着一张打印纸走进来。“我听说哥传了Mail给你。”
“拿来吧。”时敬朝女儿笑笑,伸手拿过她手上的纸。“妳消息还真灵通。”
“我一进公司就知道了。”时芬微笑。“我交代过你的秘书,有任何哥的消息都要先通知我。”
“原来小安是报马仔啊。”
“爸。”她没好气的喊了声。
小安是她的大学死党,毕业后她引荐小安到公司来应征,没想到小安的能力让爸爸满意,特别提拔她到身边,担任秘书一职。
所以,感情好的她们除了下班会一起吃饭、聊聊天之外,特别的消息还会互通有无。
这特别的消息,只关于一个叫时杰的人。
“这小兔崽子!”时敬看完信件后忍不住又笑又骂。
“爸,哥怎么了?他在哪里?有没有说要回来?”时芬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很心急的样子。
“那兔崽子玩得乐不思蜀,哪舍得回来?”他没好气的道。
“哥最近在忙什么?”
“妳自己看就知道了。”时敬把纸张递给她。
时芬接过一看,眼睛不禁瞪大。“帮、帮派?!扮怎么会去混帮派,他怎么玩成这样?”
“那小子真是够了,欠揍!”他虽然这么说,但语气却难掩心中自豪。
他这儿子从小到大都一样,对任何事情都是半调子,但只要是有兴趣的东西,他就会去玩个彻底。
念小学的时候,小杰总是不按时交作业,成绩更是惨不忍睹的满江红,所以,上课时常被老师刁难、责骂,但他依然故我。
妻子早逝,他只好身兼母职。在那时候,他常常让老师请到学校,而小杰的班导也常常到家里来家庭访问。
且每次小杰的成续单上,老师的评语都是没有向学心之类的负面评语。
但他从来没有责备过儿子,只对他说:“小杰,你想做什么就尽避去做,爸爸能帮的,一定会尽量帮你。”他相信儿子不是老师们口中的顽劣学生。
直到小杰小学三年级,换了个新的班导师,那老师年轻貌美,而且认真教学,第一次课后把小杰留下来辅导,没有责骂,还温柔的对他说:“老师上课很无聊对不对?所以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告诉老师,你想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