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味。
他顿时腮酡耳赤,忙移开视线呐呐地说:“她……是个朋友,只是朋友而已。”
秀莲故意直视着地问:“只是朋友”而已吗?”
凌瑛台更不敢与她对视:眼神四处闪躲,言不由衷地说:“是……是啊。”
秀莲睨他一眼,抿嘴一笑。不久前她端着一碗鸡汤要送进房给他喝,谁知一脚跨进门槛就隐约听见内室的二少爷与人对话,还是个陌生女子的嗓音。于是,她不动声色欣轻脚步进房,更小心地探头住内室瞧去,只见二少爷床边伫立着一个宛如天仙般的美姑娘;再细看两人谈话时轻松愉快的神情,可知两人的关系定然非比寻常,尤其那美姑娘看二少爷的神情,透着无限温柔深情。
“别否认了,我都看得一清二楚。”秀莲在转眸间,瞥见他枕边有方白色绢帕,帕角还绣着一个“瑶”字。
“这是什么?”秀莲正想伸手去拿。
哪知,她快,凌瑛枫比她更快,他伸手抓过绢帕就往怀里揣。“没什么东西呀。”
秀莲见被他抢了先,只是横他一眼,伸指戳戳他额角。“你呀,这就叫“欲盖弥彰”。”语毕端过鸡汤递给他。“你喜欢她吗?”
凌瑛枫接过鸡汤,俊脸泛起一片酡红,轻轻地点点头,细声地答:“我想,我是喜欢上她了。”
秀莲见向来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二少爷,竟也会露出如此羞怯的模样,可见他真是爱上那个美姑娘了。
她抿嘴一笑,转身拿过一个木盒,打开盒盖取出药粉和长布条,她将药粉加酒调匀。“你不是和她约好三天后在老地方见面吗?那就赶快把鸡汤喝了,快点把身体养好。”
“是。”凌瑛枫依言将鸡汤喝下。
秀莲则利用这个时间帮他换伤药,她衷心希望这个被她视如亲弟弟般的二少爷,能寻到自己的幸福。
☆☆☆
紫烟山庄。
梅玉霜在小绑搂上,凭栏远眺东北方向的风景,好一会她转身回到房间。坐到桌前提笔沾墨,在纸上写下一个“枫”字。
她凝视纸上的“枫”字良久,长叹一口气,站起走至窗前望向远方的天际,幽幽地轻声喃语:“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这时,梅嵩哗来到小妹的闺房外,房门虽是敞开,但他们欲举手敲门以示礼貌,就在此时突然听见小妹吟出略带幽怨的诗句,心里已猜出个大概。他遂轻咳一声,唤道:“霜妹,我要进去喽。”
梅玉霜闻声吓了一跳,连忙转身问:“大哥,有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事。”梅嵩烨进房走近桌边,看见纸上的黑字,故意问道:“这个‘枫’字是……”
梅玉霜听了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抓过纸张藏到身后,心虚地说:……我正要写“枫桥夜泊”。”语毕,俏脸霎时飞上两朵红云。
梅嵩哗对她的异状故作不见,在桌边坐下,迳自倒杯茶水喝了起来。“我最近听到一个有趣的消息,听说朝云山庄的文家兄妹,这阵子常常结伴到淞涛山庄找凌家兄弟,好像是……”
梅玉霜不等大哥说完,便惊声问:“文萱萱她去找凌瑛枫做什么?难不成……”待看见大哥露出似笑非笑的促狭神情时,马上惊觉,连忙住口。
“难不成什么?”梅嵩哗盯着小妹嫣红的粉脸,捉弄般的追问:“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说给大哥听听呀。”
梅玉霜别过脸,不敢与他对视,呐呐地说:“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呀。”
“真的吗?”
“当……当然是真的。”
梅嵩哗睇一眼小妹,露出有趣的笑容,似卖关子般问:“你想知道文家兄妹上淞涛山庄找凌家兄弟做什么吗?”
梅玉霜尽避心里想得要命,但仍作不在乎的神情说:“他们去哪里、找了什么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梅嵩哗睨了小妹一眼:对于她死鸭子嘴硬的脾气十分清楚,遂附和道:“说得也是,文家兄妹做什么事都和我们没关系,即使朝云山庄和淞涛山庄要结成亲家,到时候我们也只要去向他道贺讨杯喜酒喝喝就行了。”
“什么?”梅玉霜这下可慌了,忙追问:“你说谁要和谁成亲了?”
梅嵩哗睇她一眼,吊足小妹的胃口。“你这是什么蠢问题?凌家兄弟都是男人,当然不可能是文浩字和他们成亲,所以是文萱萱呀。”
“文萱萱……”梅玉霜此刻回想起爹爹寿宴的那天,文宣萱好像也跟大伙在后花园的样子,难道是因此才让他们两人有接触的机会?
顷刻间,一股不乎和妒意齐涌心头,她忍不住月兑口而出:“凭什么文宣萱可以得到他?她根本就配不上他!”
梅嵩哗看见小妹竟会口出此言,也就更加想捉弄她。“怎么曾配不上呢?他们两人相配得很,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话更激起了梅玉霜的妒意,反口怒问:“文宣萱凭哪点配得上凌瑛枫了……”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泄底了。
梅嵩哗盯着小妹直瞧,一脸得意的笑容。“这下你可藏不住心思了吧?你看上了凌瑛枫对不对?”
此刻,梅玉霜再想否认也来不及了,只得螓首微点,按着轻叹一口气。
“就算我喜欢他,现在也来不及了,他跟文萱萱就要……”
梅嵩哗截住她的话尾。“喂,大小姐,你可别忘了,凌家有“两兄弟”。”
这话今梅玉霜猛然醒悟,愣愕过后忙追问:“你说文萱萱的对象是……”
“凌云霄。”梅嵩哗接口说。
梅玉霜闻言芳心霎时大为安定,美眸睨了大哥一眼,轻声抱怨:“大哥最讨厌了,就会捉弄人家。”
梅嵩哗只是笑笑。“你才奇怪哩,喜欢凌瑛枫为什么不说?爹娘不是来问过你好多次了,你每次都回答没有。”
“那……那是因为……因为……”梅玉霜实在不知该不该说出心里的顾虑,梅嵩哗追问:“因为什么?说出来听听吧。”
“是……是……我怕被说成以貌取人。”梅玉霜语毕,粉颊立泛酡红。
岂料,梅嵩哗却是哈哈一笑。“这有什么好怕的?大家都一样呀,谁人的第一印象不是以貌取人的?”
悔玉霜按着又说:“可是怕的家世和武功都很平常,我怕爹娘他们会反对。”
梅嵩哗听了更是感到好笑。“你平常不是很聪明吗?拜托用点脑筋想想,若是爹这么看重这个,他就没必要借寿宴之便,要人家带未订亲的子弟前来让你挑选了。”
梅玉霜听了更感后悔,只因自己的顾虑太多而错失良机,遂幽幽地道:“现在再说这个也已经太晚了,我和他已错失了相识的机会。”
梅嵩哗见小妹一副苦恼的模样,遂笑笑说:“别失望,机会是可以制造的。”
“什么意思?”
梅嵩哗神秘一笑。“文浩宇已经先做给我们看了,我们只要依样昼葫芦就行了。”
梅玉霜不解地问:“文大哥是怎么做的?”
梅嵩哗笑说:“凌家兄弟有着截然不同的行事风格,凌云霄酷似其父凌庄主,交游广阔、相交者众,但凌瑛枫除了两、三好友外,几乎没听说过有什么同道的朋友,所以只能从凌云霄身上下手。”
梅玉霜突然想起有关他的风流传闻。“因为他的朋友以姑娘家居多,是众所皆知的花心大少。”
这话让悔嵩哗轻嗅到一股微酸的醋意,只是笑笑说:“传闻不尽信。没错,凌瑛枫是有很多女性朋友,但却不曾听说他和谁特别要好。其实那些姑娘家会和他成为朋友,是因为对他有所期待,她们都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话落,顿了顿又说:“像他这种玩世不恭的性情,一旦让他动了真情、真心,那可比谁都痴、都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