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这话听得岳媺瑶心头恼起,若非念在他为自己所误伤的分上,真想狈揍他几拳,思毕仍忍不住伸手在他颊上轻拍一下。“别再耍嘴皮子了,给我乖乖地闭目养神。”
“是,是。”凌瑛枫只得依言乖乖地闭目养神。
约莫一刻钟,凌瑛枫睁开眼睛,感觉胸口已不再郁闷难受,遂离开她怀中站了起来轻吐一口大气,感觉胸口还有些微疼痛。
岳媺瑶也跟着站起,凝视他苍白的俊颜,秀眉微皱,既感担心又心疼。
凌瑛枫仰首看看天色。“我该回去了。”
岳媺瑶闻言本能就问:“要下要我送你下山?”
凌瑛枫听了,黑眸中闪过一丝异色,绽开一抹浅笑说:“不用麻烦了,从这里下去全是下坡路,我慢慢走回家就行了,明天再见。”语毕转身慢慢地朝山下走。
“好,明天见。”
岳媺瑶口中虽是这么说,仍跟着他走上斜坡顶,然后目送他住山下走。直至他的身影渺不可见才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第四章
翌日。
岳媺瑶照往常的时间来到山腰虚的水潭边,举目望去只是寂静一片,不见他的踪影,她不禁犯嘀咕。
以前他都比自己早到,今天似乎有点反常。但心念一转,她又想也许他是有事耽搁了,所以没能准时前来,她只好在附近找块石头坐下等他。
时间于无形中缓缓流逝,转眼间已过了一个时辰,岳媺瑶再也等不下去了,心里闪过一个阴霾,该不会是她昨天那一掌已让他伤重不治了?
她愈想愈不安、愈想愈担心,最后决定下山潜入他家一探究竟,确定他是否安然无恙。心里打定主意,立刻就动身下山。
没一会儿工夫,岳媺瑶已来到淞涛山庄的高墙边。她紧贴着墙壁凝神静听墙内庄院的动静。片刻,确定里头无人才翻身潜入。她进入后立刻找个树丛掩蔽身形,透过枝叶的缝隙略将山庄呐的布置打量清楚。
这时,前方传来一个犹带稚气的女音:“大少爷,文公子和文姑娘来访,在大厅等您。”
凌云霄听到心上人来访,立刻喜上眉梢。“好,我这就去。”
大少爷?不就是他的兄长吗?一股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岳媺瑶凝目望去,一看之下大为惊讶,怎么竟与凌瑛枫没有半分相似之处,难道他们不是亲兄弟?
不多时,一个苍劲的嗓音问道:“小桃,秀莲哪里去了?”
小桃偏头想了想。“我刚才好像看见她朝厨房走去。”
裴元堂点点头。
小桃按着又问:“总管,您找她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要叮咛她别忘了让二少爷按时服用伤药。”裴元堂语毕顿了顿,对她吩咐道:“你若看见她就把话传给她。”
“是,小桃记住了。”
躲在树后的岳媺瑶听见小婢女喊那老者“总管”,她立刻心生一计。
待裴元堂离开后,小桃提着竹篮就欲住后院走去。
突然,总管的声音又在她身后响起:“小桃,二少爷在哪里?”
小桃想也不想就答:“二少爷人不舒服在房间里休养。”
“二少爷的房间在哪里?”
小桃伸手朝右厢房揩去。
“二少爷的房间就在右……”话未完她突然醒悟。总管怎会不知二少爷的房间在哪里呢?
她满心狐疑地朝声音来源处探头一看,根本没半点人影。一时之间她迷糊了,刚才明明看见总管已经走了,怎么总管的声音又从树后传来,难道自己还没睡醒,正在作白日梦?她满脑子疑问地走向后院。
☆☆☆
岳媺瑶利用一位父亲的好友所传授予她的变声方法,不费吹灰之力就问出凌瑛枫的状况。
她小心翼翼地躲过庄里走动的僮仆们,看见右厢房有个房间的房门敞开。她来到门边朝内一探,见无人才迅速地入内。
只见宽敞的房间并无繁复的摆设,靠墙的地方有大书架,架上摆满了书册;旁边有张书桌,桌上排放著文房四宝,桌面压着一张纸,纸上绘着一只可爱的绿鹦鹉。
一旁的心几上倚墙靠放着一把琵琶,不远处还摆着一具素琴。
她上前仔细瞧瞧琵琶,不太像是摆饰品,由那涂漆磨损的情形判断,此物应该常常被使用才对。
这房问的摆设,实在今人难以判别此房间的主人,究竟是男还是女?当然这绝不可能是下人的房间:还是他另有姊妹?
岳媺瑶站在书架旁,心里着实拿不定主意,是该往内室寻去,还是该寻往另一个房间?
正当她犹豫不决之际,墙上的两幅字画吸引了她的视线,上前细看一遍,只见两幅字画各写了一首诗。
左边一幅写着:庐山烟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不消:及至到来无一事,庐山烟雨浙江潮。
右边一幅写着: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各有雪:若无开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多么豁达随性的两首诗呀!岳媺摇看见字画下角署着“枫”宇,她想她找对地方了,只是……再度将视线瞄向那素琴与琵琶,她不禁好奇:他真的会这玩意吗?
她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情转身寻向内室,一踏入便看见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她蹑手蹑脚地朝床边走去。
凌瑛枫躺在床上,正翻阅一本历史传记,突然眼角余光似瞥见床边有个人影,他本能转眸看丢。一看之下愣住了,按着丢下书本连忙坐起,惊声问:“你怎么来了?”
岳媺瑶凝视着他,只见俊颜微透着浅浅的红润,看不出有内伤加重的迹象,遂道:“我在潭边等了你一个多时辰,见你没到,我以为是因为昨天误伤你那一掌的关系,所以来看看你。”
这话让凌瑛枫愣住了,心里更是感动莫名,半晌才道:“抱歉,我以为你等不到我就会回去了,还让你特地来看我,谢谢。”
“你的伤势如何了?”岳媺瑶从怀中掏出一倏雪白绢帕,又掏出一支纯白小瓷瓶,拔开瓶塞倒出三颗丹药放在绢帕上递给他。“这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伤药,治内伤很有效的。”
凌瑛枫接过绢帕,霎时空气中似乎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不知是丹药的香气亦或绢帕上的幽香。
“谢谢,我会按时服用的。”凌瑛枫将绢帕放在枕边,按着掀开锦被的一角,露出包扎着布条的右脚。“这个才是我无法出门的原因。”
岳媺瑶见状就问:“怎么弄的?”
“昨天傍晚有只小猫上了屋顶爬不下来,我就上去抓它下来,哪知跳下时踩上了一颗石子,滑了一下,就变成这样了。”
岳媺瑶听了忍不住在心里暗叹一口气,不禁数落道:“你呀,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呢?”
“唉,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谁说猴子就不会从树上掉下来?”凌瑛枫为自己的疏忽辩解。
岳媺瑶注视他片刻又问:“脚伤大概要几天才会痊愈?”
“大概要两、三天吧。”凌瑛枫答。
岳媺瑶略为思索,点点头。“那好,三天后我们在老地方见面。”
凌瑛枫点头答好。
“好了,我该走了,伤药别忘了按时服用。”
“我会记得的。”凌瑛枫移身坐至床缘。
岳媺瑶转身走至敞开的窗边,回首嫣然一笑,如猫般无声地跃出窗外,迅速消失无踪。
凌瑛枫凝望着早已失去伊人芳踪的窗外,久久仍无法收回视线。
突然,耳畔响起细如蚊呐的问话声:“告诉我,那个大美人儿是谁?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凌瑛枫闻言心头大惊,猛然回首就看见秀莲伫立身边,盈盈笑意中有着“贼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