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江果不感兴趣地躺在沙发上,吐了口气——最喜欢管鹏出差,可以和蓝蓝聊通宵了,“真没意思。要泡我也不是这样泡吧,鬼鬼祟祟的,我要拒绝要发展都没有任何可能啊。”
“哦。”蓝珊舞转眸看她,泰然自若地开口:"我会把你这话广而告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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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前又收到神秘信息,江果瞪了手机半天,然后打开网易短信王,回应。
“是龙是蛇拉出来遛遛,畏畏缩缩算什么好汉。”用手机至少要打一分钟的字,电脑上十秒内搞定。发了信息之后,江果翻来覆去地转着手机看,却没有得到回答,“切”了一声准备关电脑,却恰巧听到提示铃:想你。
还是那一句话,这一次却不是手机发来的,而是网易短信王的号码发来的回复。江果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刚才的行为真是傻到了极点,闷闷地把电脑关上。收拾好桌面的东西准备离去,手机又忽然唱起女武士的飞行,不是信息是电话。
“您好。”懒得看号码,江果直接翻开手机接听。
“是我。”手机那端的人说话的时候似乎微微含着笑意,“果果,是我。”
手墓地一松,忽然觉得全身一下子没有任何力气,江果看着桌上的手机发呆,过了半天才又小心翼翼地握起,定了定神后开口:“晦,你好。我是江果。”
标准的男中音,明亮柔和,只能是杨歌。
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忽然那么紧张,江果苦笑着弹了自己一下,莫名其妙!不过就是个电话而已,有必要搞得如临大敌吗?
“明天去爬山?”
“哦。”明天又是周末了吗?“哦”了之后才想着要拒绝,江果连忙找寻理由,“明天还有一个生意要谈,实在……”
“胡扯。”杨歌心平气和地纠正她,“我不信你工作和私人时间分不开。”
“咳咳……”一时间无以对答,江果用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过了半天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应承:“好”
合上电话,江果郁闷得要命,为什么见面都可以若无其事,而在电话里,就似乎被他吃得死死的?难道是电话这种传音工具适合他那符合当DJ的嗓音发挥说服天分,还是自己在电话里容易放松警惕?
蹬着三寸高跟鞋下楼,江果不紧不慢地和同事们打着招呼。离开了中央空调控制的范围,一月的冷风飕飕地尽往脖子里钻,想到明天还要去爬山,江果忍不住狂打喷嚏。想想家里的冰箱似乎早已空掉,于是骑着蜻蜓式的电动车慢悠悠地前往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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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年前超市的拥挤程度大概只有沙丁鱼罐头可以相提并论,江果在窒息前终于挤出超市门口。手里边大袋小袋,本来只想买些丸子、方便面之类可以解决民生大计问题的垃圾食品,但看了黄连特产,又忍不住买了些,想过几天回老家带些去,毕竟父母在这待了大半辈子,对这些东西还是很喜好的。
“江小姐。”
提着一大堆东西找着自己的小蜻蜒,不意一声呼唤钻进耳朵,眼睛比耳朵更快判断来者是谁,江果抬起头就笑,“韩经理,真巧。”
“需要我帮忙吗?”韩睿陪着一位老妇人,大概是他母亲吧。他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讥诮。
而老妇人的态度却热情得多,“江老师,好久不见了。韩睿,快去帮忙。”
江老师?已经要溜出口的拒绝转为疑问,江果看着对方,“阿姨,您见过我?”
“以前江老师教过我们家小语。”推着儿子接过江果手中的大包小包,老妇人一时热情得无以复加,唠唠叨叨地说着以前的事,但江果却完全想不起来。
走到停车的地方,把东西全部绑好,江果向两人道谢。
“走走吧。”韩睿忽然建议,讥诮的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只是眼睛里似乎还有着让人忐忑的东西。
江果忽然不好意思拒绝,“嗯。”她点了点头,两个人肩并肩地往前走。
“杨主任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出来买东西?”
江果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刚才隐约升起的好感又消失殆尽。这个人,似乎每一个问题,都喜欢直接逼问隐私。沉吟了片刻,她淡淡笑着回答:“韩经理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和杨歌没有关系啊。”
可以明显感觉到韩睿又出现的讥诮,这个词语虽然在言情小说里经常出现,但真正表现在眼前,江果仍然有不适应的感觉,正想笑笑地岔开话题,便又听到韩睿开口:“那么……”他似乎有什么要问的,顿了顿,又道:“江小姐,明天请你吃饭吧?”
咳咳……江果剧烈地咳嗽起来。她转身看他,他和杨歌对冲吗?为什么每次的邀约都要凑在一起?艰难地寻找着理由,江果瞧着眼前的男子,“我和蓝蓝约好了”
“是吗?”韩睿似乎在笑,像在思索什么,然后开口:“其实,你可以不要拒绝得那么早。”
不拒绝?脚踏两条船吗?不对,江果让自己停止胡思乱想,那也得要有两条船才可以了,难道那个不知道究竟打着什么主意的杨歌,也可以算是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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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被手机吵醒,觑见没关密的帘子外边天色还是暗暗的,江果连眼睛都拒绝再睁开,整个人缩到被子里不肯接电话。那么早,除了蓝珊舞那个白痴,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手机响了足足三分钟,终于无可奈何地停下,江果微微露出一抹笑,但得意的神色还没有完全显露,铃声又不要脸地响起来。
江果怒气冲冲地半坐起打开手机,冲着另一端的人大喝:“死女人。你不要命了是吧!你要疯也不要早上疯啊——我要睡觉!
清晰的笑意传来,手机那头的人叹气后开口:“果果,是我。”
骂过人倒回床上准备继续做梦的女人终于愣住了,回想刚才大骂的内容,几乎汗死,“呃,杨歌啊,那么早打电话干吗?”
“早吗?”电话那头的人神清气爽道,“公鸡已经叫了,鬼也已经回家了,再不起床太阳就要晒了。”
这样的话应该是要很亲近的人才好调侃的吧?江果扯了嘴角僵硬地一笑,四肢着床地爬出被子,揉掉眼角的污垢后才又对着电话发问:“你在哪里?”
“你楼下。”喇叭声呼应性地响起,杨歌气定神闲地催促,“可以请小姐您稍微快点吗?”
江果的声音干涩涩的,身体也是懒洋洋地没有力气,像呆子般地坐了半天才“哦”了一声挂掉电话,然后慢慢穿衣、刷牙、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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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暖气开得足足的,让刚刚因为洗冷水脸稍微清醒一些的江果又有些晕乎。接过杨歌递来的卷蒸、油饼、杯装豆浆默默地吃着、咽下最后一口后才发问:“这不是去北祈山的路吧?”
“现在才发觉?”杨歌扔了一张湿纸巾过来,“我估计你路痴的本性一辈子也不可能改变。”
可不可以不要装成那么熟的样子!江果让这句话在舌尖上绕了又绕,终究还是没有吼出。几年来,脾气已经给磨砺得没有任何棱角,这样的斥责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嘴中。
“是吗?”将头扭向车窗一边,江果淡漠地答话,“上次放你鸽子真是不好意思,今天中午我请客算是赔罪吧。”话一出口就觉得太过疏离,像还在计较着什么似的,暗暗地叹口气,又笑着转回头,“外边不是很好吗?杨主任为什么会想调到H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