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咒一声,双腿落地就要下榻。
夏晓清想也未想突然扑过去,从背后搂紧他,两条细臂圈抱他腰际,柔润窈窕的果身紧贴他的宽背。
“不要走!我不是不去想,我只是没弄懂……不懂宫爷为何求亲?”
被亲密抱住的宫大爷动也不动,身躯依然绷绷的,气息深沉,他冷声道:“你说,你喜欢松辽,喜爱明玉、澄心,喜爱我,我不向你求亲,向谁?”
“这又何必?我自喜爱我的,宫爷何必这么做?”
她这话又炸得满天硝烟!
原本因她的搂抱而稍被安抚的男人倏地转过身,他目透凶光,双掌握住她两边肩臂,将她牢牢扣在身前。
“夏晓清!我何必这么做?!倘是我没喜爱上你,没对你倾心爱慕,没如此这般该死又混账地中意你;倘是不会因没见到你,心里便牵挂不已,然后思之想之盼之,然后也不会因见到你,一颗心就发癫般狂跳;倘是我还能主宰自己——我又何必跟你求亲?何必?!”
晓清被他的嗄吼惊得一愣一愣的。
她张口欲言,胸房却熊熊燃起大火,无数心绪堆栈交缠,她喉儿堵堵的,话还没吐出呢,泪珠倒先溢出眸眶,一颗颗坠跌。
爆静川重重、沉沉地呼吸吐呐,见她掉泪了,他瞳心湛了湛,还是狠着脸。
“你跟我进『松辽宫家』,一开始就秉着报恩的念想,什么为奴为婢……你真要这么想,那你对明玉、澄心百般好,教她们、带她们、护着她们,根本也只是报恩的念头作崇,你哪里是真心?”
这指责太严酷,晓清摇头,拚命摇头,眼泪落得更严重。
不行!
她必须说话!
她、她她要对他说……对他说……
“……我是……是真心的,是真的,我喜爱她们俩,不是什么报恩……我也好喜爱你,你说要我,我也想要你啊!我要你要我,这样很好啊,遂了你的意,也遂我所愿,我想跟你要好,有什么不对?我是真心的,有什么不对……我……呜呜……呜哇哇啊啊——”仿佛带到天大的冤屈,她秀美五官突地一扭,朱唇瘪了瘪,禁不住竟痛哭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呜哇哇——可恶……你怎么可以这样嘛……”劝哭边要挣开他的手,但男人不肯轻放。
她抡起小拳头乱挥乱打!
下一瞬,她整个人又被放倒在软榻上,炽热的薄唇随即落下,封堵她颤颤芳唇,深吮那丝绒小口中的每一寸,缠卷她的香舌。
她原就头昏,他猛地一波来袭,她一下子就被攻陷。
“走开……”在四片唇瓣稍离时,她呜咽喃着,泪水依旧奔流。
“不走开。”
爆静川不住、不住吻她,舌忝掉那些情泪,严峻五官如逢春的冰雪,一点一滴消融,且融化之速越来越快。
她在他身下化作一滩水,哭着,却也灼灼腾烧着。
他侵进她柔躯里,再一次与她交欢,要她倾尽所有,也要对她付出一切。
他要她的真心。
而她早将一颗真心奉上,他其实再清楚不过,却偏是不断进逼,逼她丢弃所有盔甲,无论是躯体抑或心魂,都不能对他有半丝隐藏。
他要看清楚她,因他一生的情已尽岸于她,情种落土,开出让他心颤不已的花,他就要这朵情花开得长长久久,就要她一辈子伴随左右。
“宫爷……”她拱起身,泪颜通红,双手抵着他胸膛,欲拒还迎,泪水依旧奔流,哭得眼睛都张不开。
“喊我名字!”怜她也气她,让他心这样痛。
她咬唇不肯出声了,抵着他胸膛的手握成粉拳,这让他整个火冲脑。
扣紧她的纤腰,他突然用力再用力。
“呜……”哭得惨兮兮,真被欺负得很惨。
他瞧在眼里,即便再气,心中早也盈满怜惜,不禁放缓律动,将每一次进击拉得长长缓缓、缓缓长长,让自己贴着她摩挲。
凑近她软热的巧耳,他吻着、吮着,低嗄道:“晓清,你让我喜爱上你,怎可以不允我的求亲?你想折磨我到何时?我已经放不开你,你还不知吗……”
情人的情语一字字传进耳里,泪还是奔流着,但已是喜极而泣。
她紧握的绣拳终于松张,藕臂一环,抱住他薄汗轻布的结实腰身。
“呜呜呜……”还是哭,决意哭个痛快似的。
“对不起,我知道你是真心的,我只是要你说出来,对我承认……”男人叹息。“别哭了,晓清……我也是真心喜爱你,别哭了呀……”
他身下的人儿从未这样痛哭过,哭得都快无法换气。
他心疼痛不已,却只能一哄再哄,亲过再亲,紧紧搂住她。
“静……静川……”哭得昏昏然,她哑唤着他的名。
“是。”亲亲亲,亲遍她的红颜。“是我,我在这是……”
“你还要……还要跟我求亲吗?”
他倏地抬头,俊庞发亮且严峻。“我不跟你求亲,还能跟谁?若非是你夏晓清,此生又有谁能与共?”
她很努力地掀开泪眸,哭着,却也笑了,像是这场痛哭已将她往后所有的泪哭尽,因而越哭越能畅怀,心中滞碍全都消弭。
“晓清,我要跟你求亲,你允了我,好吗?”宫大爷很霸气地禁锢身下的娇躯,却用既哑又柔的嗓音很没骨气地求着。
铁汉也成绕指柔啊!
而夏晓清这个“铁汉”,早就已经柔到不能再柔。
“好……”应着声,她嗓声里带哭音,修长玉腿已圈上他的腰。“好……好的……”双手再次用力紧拥他。“我想跟你在一起,只跟你……只有你……”
她热烈的答复让他加倍火热。
他激动不已,发狂般燃烧,而腾烧到最后是两颗心的撞击,他们融进彼此体内,心与心相印……
金秋已尽,冬日降访。
北地冬寒,夏晓清之前已彻彻底底领教过一次,她适应得其实颇好,而这一次原本已作好准备对付松辽寒冬,她家那口子却选在此时应她所求,决定带她回南方庆阳一趟。
先来说说所谓的“她家那口子”——
爆家的这位大爷在确认彼此情意,跟着半哄半迫让她应允婚事后,整件喜事进行的速度快到教人咋舌。
短短不出半月,他与她便完成终身大事,且席开百桌,连着三天宴席,宴请松辽所有宫家盐工,不管是井盐、地盐、海盐的管事与工匠,全在遨请之列。
再来是关于回庆阳一事——
夏晓清千要是回去祭拜爹娘,自然也得去夏家祖坟地看看,虽说她已
邢叔,为了当初大智带果儿前来投靠一事,她向那个沉默严肃的大叔谢过再谢,后者拙于言词,只见黝黑脸肤颜色深了深。
回来的第三日,晓清让婢子备了些鲜花素果和祭拜之物,原想带着果儿和大智走一趟位在小山坳的祖坟地,她实不知怎会跟来这么多人!
明玉和澄心不想待在大宅里,也不进城游玩,硬是跟着来,小姊妹俩一跟来,护卫自然也跟了来,这就算了,当是到郊外走走也好,但……多出一位玉树临风、俊美无俦的公子爷是怎么回事?
“反正静川兄忙得顾不上娇妻,我这做兄弟的自然得帮他多看顾。”秋涵空笑得无比灿烂夺目,自个儿华美的马车不坐,又来挤她的小马车。
多了江南秋家这位主爷随行,秋家护卫自然也要策马跟来,所以夏晓清平静的扫墓祭祖之行,一下子变得十分不平静。
一路上,她屡屡被明玉和秋涵空的斗嘴逗到忍俊不禁,见明玉漾开欢笑,她心里颇感安慰。自无惑离开后,小泵娘一下子似长大许多,笑时少了点以往的张扬飒爽,但今儿个很好,她又笑得痛快开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