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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夜合花(上) 第25页

作者:雷恩那

樊香实低“唔”一声,颈后随即被人紧紧按住,她的小嘴遭掳惊。

她偷吻,他回敬她深长之吻,此际她突如算来强吻,他回敬的力道必然更强、更烈,像似这一切全是她自找的,他咬牙忍下,她却一再撩拨,所以他违了那个“再不那样做了”之诺,一切的一切,全是她的错。

既是错了,便得受罚。

他的嘴惩罚般重重摩挲她的女敕唇,在她发出呜咽时,他热舌乘机窜入,没费多少力气便撬开她的齿关,逼迫她领受这深入的缠绵。

樊香实一开始被“打”得节节败退,但内心那股委屈尚未尽释,公子侵逼过来,她火窜得更旺,既怜他也恼他,烧得她头昏脑胀,全身都痛,于是再也顾不得什么,他来什么招,她全接了,而且越接越顺手,还能举一反三抢攻,不让他独领风骚。

女子柔软身躯陡地扑过来,陆芳远顺势倒下,一株夜合花矮木被压得往旁颓倒,他状要撑起,但胸前伏着一人,那人猛攻、强攻他的面庞和喉颈,跨坐在他腰际,两手猛往他身上乱揉胡搓……

如何抵得过?

他瞳中神韵渐散,喉中逸出断断续续的嗄吟,由着她上下其手。

此时此刻的樊香实,其实不太清楚自个儿的行径。

她仅是……仅是欲念被点唤出来,混着火气和不平的心绪,点点滴滴搅和在一块儿,公子要她决定自个儿的去留,她还能去哪儿?他又怎能如此轻放她?

虽是怜他、恼他,最终却是如此渴望他。

渴望他的怀抱、他的温言慰藉、他的徐朗笑颜,她一直是渴望他的,这份渴望之情汪汪漠漠如大海涌狂潮,终将她淹没。

她多想唤,他但不敢出声,隐约觉得这一刻太过脆弱又无比珍贵,若不紧紧把握住,将再无夺取的机会……是的,就是夺取。她很想从他身上夺一点什么,他俩之间本是八竿子也打不着,如今牵牵连连纠缠在一块儿,她春心深藏、素心若梦,能不能就任情任性这么一回,要他到底?

身下的男子被她闹得衣带松散,襟口大敞,她依着本能乱亲、乱吮、乱咬,从他的脸庞到下颚,再滑过咽喉、宽肩、胸膛一路往下。

第8章(2)

她小手拉扯他的衣裤,听到他低嘎的喉音,让她脑后一麻,身子如置在冰炭之间,既冷又热,背脊震颤,一颗心却火热难当……从不知他能这般……这般惊她之心、动她之魄。

公子……

公子……

为什么夺取了这么多,她却感到挫败?像似……根本没抓住要领?

“呜呜……”她突然收手,从他身上滚下来,平躺着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掩脸哭得泪丧。

陆芳远过了会儿才意会到——她想就此打住!

她、她竟想就此打住?!

他都已经……已经被她……这个小混蛋!

自己刻意引透,成功引她出手,她突然来个半道收势,不肯做完,他竟是气到全身都痛,又恨不得张了气,把这地方全扫成平地。

她不是喜欢他吗?!

看着他时,她常是眼神烁光,整张小脸发亮,他这个“饵”完全投她所好,她为何不要?为何啊?!

换他翻身压过去,大手硬是拉开她捂脸的双手,紧盯她湿漉漉的眸子。

“你玩我吗?”几是从齿缝中迸出来。“玩得可是尽兴?”

“公子……”吸吸鼻子,她满面通红,也不惧他阴黑脸色,只是很挫折、很沮丧地哭道:“呜……我、我没有尽兴……”

陆芳远听了怔愣,怒硬的眉微挑。

“我以为这样就能尽兴,很亲近、很亲近公子,心里就会舒坦……可是没有啊……还是……还是好难受……”她两颗珠眸仿佛浸在玉泉里,眉心忽而委屈轻蹙。

怕是她方才全凭一股蛮勇,才会不管不顾扑上来。胡乱撒了气。却不知最终之道。陆芳远表情一缓。又恼又无奈,却也觉得好笑。

“阿实想要我吗?”他问,滑下一手拉开她的衣带,悄悄拨开她的外衫前襟。

樊香实昏然喘息,似未听明白他的问话。

她此时模样让他左胸结结实实一抽,有针往里头扎一般,挑刺出一丝过于柔软的心绪,忽而感到荒谬,他既是道貌岸然、自私自利之徒,做任何事必有目的,又何来真正的柔情?

“阿实要我吗?”

这一次他覆在她耳边,嗓音迷离。

“要……我要的……”她夹带哭音答道,挣开他的钳握后,双手不断在他脸上游移抚揉。

“不离开北冥,不离开我?”

“不离开公子……不走……”听他如是问,她指尖抚上他清孤俊雅的眉宇,烈欲之中更有怜惜,哑声道:“我跟公子在一起……”

他眼神异变,瞳心如雾中松涛,似湖山漠漠,深意幽藏。

一时无语,他喉结上下轻动,随即略偏头,鼻侧贴上她的,终于启声,声音混有热息,漫漫熨烫她早就红透的颊肤。

“好,就在一起。”

仿佛要将誓言封印,他的唇印上她红润小嘴。

是夜奇暖,像温泉群的热气全笼罩过来。

当第一蕊夜合花静谧谧打开花瓣时,樊香实也绽开了花苞般的柔润身子。

衣衫尽褪,有她的和公子的,层层铺在有着泥香、莫香的地上,衬得她雪女敕娇躯真如一朵受白洁花,在夜中、在男人身下绽放。

就在一起。

她和公子真在一起了。

无丝毫阻隔,紧紧、紧紧融进彼此血肉里。

夜合啊夜合,一朵、两朵、三朵、无数朵……她已如花那般,绽开了,又羞合了,只余香气如实,从未消弭。

唤声侵入幽梦,她不自觉颤了颤。

环在她腰上的力道突然紧了紧,她的脑袋瓜被按住,细细几个吐纳之后,她才记起自个儿的脸正贴着男子胸膛。

公子的胸膛。

夜合花丛外,符伯嘀咕声透着纳闷,穿过枝桠缝间——

“怪了,喊着都没人应声,公子和阿实跑哪儿去?连晚饭也不吃吗?之前不是就回居落,怎一下子又不见人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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