泵娘都敢下战帖了,他再不接,还是个带把儿的吗?
又一次大步跨过去。
这一次,他没有当场压倒她,而是将她拽进怀里,抱着就走。
“你、你这是……带我去哪里?”
泵娘的失声惊呼小小地让寒春绪感到痛快,他咧出森森白牙。
“老子想败火,总得找个隐密地方。你要是后悔,哼哼,让你叫破喉咙都没人能救得了你!”他接着双目一眯,笑得婬邪。“当然啦,老子还是会让你叫,叫到哭更好,老子爱听!”
***
君霁华终于见识到他的这一窟藏得有多深。
被他抱着,她全身早都羞红,上身无所遮掩,只好紧贴着他。
她不清楚他究竟动了什么手脚,像是仅推了推矮柜,墙面便忽地往后退开寸许,滑开一道暗门。
他怀抱她走进门内,穿过狭窄的幽暗通道。
通道太幽黑,她有些紧张地攀附男人伟岸身躯。一定是她的错觉,一定是的,因为……她竟觉得他似乎似下头,极轻地吻她发心,无声安抚着。
穿过长长暗道,眼前景象忽地豁然开朗,巧屋华美,摆设精心,比起前头的朴拙屋房好上百倍不止。
然后,她上了一张足够她连滚七、八个身的大榻,男人月兑去自个儿的衣裤,也扯掉她的衣裙,对于整个过程,她昏昏然、茫茫然,身在火中煎熬,一颗心鼓噪难当,似乎她倔性又犯,咬紧牙,拼命不肯叫喊。
她发烫的雪耳落入男人口中,听到他恶狠狠嘎吼——
“咬什么牙?这把火是谁点的?现在想抽身吗?老子告诉你,晚了!想忍着不叫?哼哼,咱们就来瞧瞧,你忍不忍得了?”
她没想退缩的。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挨得住,她、她能挨住……
结果,唉,没挨住……她像被恣意蹂躏,又似被温情疼惜,抱她的男人手劲既轻也重……轻轻爱怜,重重折腾,她无法分辨了,只觉自个儿是团火,他的唇舌和双手更如烈火,她和他皆狂燃着,烧得通天透红。
处子破身。
不可能不疼。
她还是叫出来,随即两排贝齿泄忿般捺进他肩肉里,深深咬紧,这样的痛连着两颗心,她深受震撼,同时也撼动他。
她像似哭了,还动起手来,抡起小拳头捶打他。
她以为自己捶得很用力,其实跟小猫讨怜爱的轻蹭差不了多少……她的细腕被扣住,紧紧压制着,她着火的体内套着一股刚强力量,支配她、侵犯她,无力抵抗,亦无须抗拒。
她终归要烧作尘粒,尘归尘,土归土,她以为自己死了,高高飞起又重重跌落,那滋味太过磨人,磨得她心魂俱颤,无一处安歇……
痛……
还是痛……
但痛楚中渗进耐人寻味的东西,占有她身体的那股力量太诡谲,温柔又霸气,矛盾得教她心尖乱颤,喉中苦涩。
她听到申吟,从她喉儿里逸将出来,叫着、哭着,无法抑止……这样的折腾是她自己讨来的,避不掉,所以硬接,但……不应该心颤泪溢,不应该身子湿润、跌坠又腾升,方寸不应该感到满足又矛盾酸疼。
她把自己归给他,有怒有怨,却也心甘情愿。
她是彻头彻尾地发傻、发痴、发癫。
她懵了、醉了、迷了,化身成一瓣杨花,花心随风坠落湖面,又幻化成无根浮萍,漂漂荡荡,无实、无梦……
若能不作梦就好了,偏偏她的梦境太奇异。
她听到男人吼叫,身子不自觉拱高了,相抵着,紧紧连接着,她……她竟很不争气地眷恋起那份充实,不要他离开,不要失去他的温热。原来啊原来,她一直要他的,尽避嘴上使坏,但身体和一颗心骗不过自己,她很惨,就凭着他那句——留下。别逃。她就一直把他记在心底,不着痕迹地盼着,从未忘记。
从未忘记……
她叫声如吟哦,最后的最后,迷倒在痛楚与快意中。
她昏死过去。
***
看着她腿间流出的处子之血,混着属于男人的乳白精元,寒春绪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他真打了,左右各来一掌,手劲好重,打得两颊立即肿高。
这下子全毁,她还会乖乖跟他吗?
明知道她耍的是激将法,结果还是被惹火,他这道行在外面行走江湖很够用,拿来对付她竟是捉襟见肘。
君霁华意识醒觉时,只感腿间温热,有双大手在她大腿内侧游移着。
她睁眼,发现那个夺花的男人取来一条拧饼水的净帕,正在帮她擦拭。
他……他这是何必?
不要对她好呵,她会心软的,一旦心软,什么都能妥协。
微微缩起身子,她转向榻内,拉来被子盖住果身。
“不……不用……不劳寒爷费心……”
身后安静,男人没有出声。
她羞窘难受地闭上眼,从未想过和他会这样走在一块儿。人和人碰在一块儿,总有一个缘字,缘喜,缘孽,这一下也分不清楚。
背后有动静了,他重新上榻,胸墙贴着她的背躺落,一只臂膀占有般环过来。
他的身体坚硬温暖,似乎还亢奋着。
她不自觉绷起,呼吸乱了,但他没有再进一步动作,只是拥着她,体热传到她肤上,钻进她心里,让她也跟着发热。
“跟了我,就别想走。都是我的人了,敢走,我绝不会善罢干休。”
他语气低嘎,每个字却又说得无比清楚,在她耳畔。
君霁华不吭声,人随即被扳转过去。
四目相对,她有些撑不住,才想撇开脸,又被霸住了呼吸,唇儿被牢牢含住。
“别逃……别想逃,听见没有?”他目光逼迫。
“……嗯。”试问,她还能逃到哪里?
***
寒春绪隔天便离开了。
他告诉她别想逃,本以为住下的地方肯定有人看管着,其实不然,大大不然。
这儿外貌是座南北略长的矩形状四合院,围墙建得颇高,两扇窄而斑驳的门扉,院内种着一果老槐树,搭着瓜棚架子,还圈了块小角落养鸡,另一边角落则筑着精巧鸽舍,养着好几只雪鸽。
土砖灰瓦建成的屋宅再普通不过,但,普通很好。就要它普普通通,不招眼。
她住的是北屋,而东、西两屋也都各住一人,一位是曾帮她烧水端粥的秀气大娘,姓言,单名敏,她说她可以称她“敏姨”;另一位则是身形跟寒春绪差不多高大的壮年大叔,姓胡,胡叔很不苟言笑,性情颇严肃。除他们二位,四合院内再无旁人。
后来几天,敏姨邀她上街买菜,拐着弯弯曲曲的窄巷走出去,竟是通敞大街,热闹得很,她才晓得所住之地位在江北大城,闹市深巷内的四合院闹中取静,她可以自在出游、自在闲逛,不再被谁拘着,亦不再教“江南花中状元”的名号所拘。这一直是她所想望的日子,只当君霁华,只当普普通通的姑娘家。
如今想望成真,她真有些不敢置信。
苞了我……就是我的人……
她不时想起寒春绪,对他捉模不定,他待她像是不好,却似乎不然。
在这里,管吃管住,她穿用的衣物尽避敏姨没多说什么,但她嗅得出衣上的簇新气味,全是新置的,样式普通,但质料颇美。
“暗柜内搁着钱,想买什么,自个儿去取。”敏姨这么告诉她,还教她开那道暗柜的法子。柜内除了数不清的铜钱串,以及一小袋、一小袋的碎银子,还摆放三十来根粗得能砸死人的金条。敏姨说,那是家用,少了自然有人会补齐。
她看着敏姨的笑眉笑眼,一时间不能确定人家是否在说笑。搁在暗柜内的“家用”,足够她安安顺顺过上三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