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浅仓宫子,”退却好好大叔的表象,长谷川浩峙换上对付敌人的面孔。“或者我该称呼你,安晴太太?”
“浩峙……”浅仓宫子惨白的颤抖犹如寒风中的枯叶。她是不想出来的,但她知道依长谷川浩峙的个性,她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辈子。
“妈咪?”小男孩来回看看自己的母亲,又看看长谷川浩峙。
“小柚乖,先进去睡觉。”浅仓宫子哄骗儿子进到卧室。
“喔。”他乖巧听话的听从母亲的要求,却是不情愿的拖着缓慢的脚步走进卧室。
“他是我儿子。”他不必用疑问句,肯定的截断她的话。
“他不是,他是我一个人的!”浅仓宫子失控的大吼,仿佛见到世界在她眼前逐渐溃散。
“是或不是,我们大可上法院用DNA检验。”他冷然的说:“不过事实胜于雄辩吧?小柚有张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浅仓宫子此时甚至有些后悔救了那位女孩,假如她知道女孩的姓氏是她避之惟恐不及的长谷川时。
“你究竟想要什么?”她害怕的颤身问道。
“我要我的儿子。”长谷川浩峙没有感情的声音落下,浅仓宫子终于不支的在他眼前倒下。
而听见他们争执的小柚走出来,拼了命的冲上前不断捶打他的胸膛。
“你滚你滚,妖怪妖怪!”面对害自己母亲昏厥的长谷川浩峙,小柚只当他是坏人的失控尖叫。“你是坏人坏人坏人!”
长谷川浩峙面对如此场景,他只有默默承受儿子的指控与捶打,一句话也没说。
他只是拧眉静静的望着瘫软在地上的浅仓宫子。
这混乱,又岂是一时半刻能解决得了?
※※※
“我以为我失去你了。”在他稍事替顺绫擦拭过伤口并抹上药膏后,他终于控制不了的紧紧将她拥住。
吸取她迷人的香气,二阶堂临发誓再也不会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我没事呵。”虽然他搂得她呼吸不顺,但她还是顺着他,知道他惟有这样才会有自己回到他怀里的感觉。“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那是因为你遇上好心人,要不然……”他心有余悸的抬高她的脸蛋说:“你晓得当那间该死的派出所告诉我你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所以不能报案时,我差点拆了那家派出所吗?”
“天哪,你不会吧?”她紧张的回搂他,这时她才发现他的肌肉有多绷紧,也才明白他受到的折磨不亚于她。
二阶堂临苦笑,接下来只用不断的碎吻印上她的脸庞。
“临?”她闪躲有些搔痒的吻印,她发现拥抱她的男人有些异常。
“嘘,别动,让我抱抱你就好。”他将脸埋进顺绫的颈项上,像是在压抑什么似的。
“临,你压得我好重。”她试着想推开他,但却感觉脖子一阵湿溽,她微微愣住了且停止推他。
他哭了?她真的吓坏他了。
默默的,顺绫的手悄悄收紧,她聪明的不点破,安安静静的等他平静下来。
饼了好一会,二阶堂临想退开,却换成她不让他离开。
她突然满脸羞红的开口,“陪我,好吗?”
顺绫的请求让他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
“你知道我留在这房间的话,不仅仅想睡觉而已。”他嘎哑的说。
他是个血性男儿,面对心爱的女孩说不会有半丝是矫情,更何况他对顺绫的不会只有一点点而已。
“一定得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你才愿意留下来吗?”此时的顺绫突然庆幸自己的眼睛看不见,这样她才见不到让她害躁的男人。
“我的宝贝……”粗哑的男人叹息声从喉咙深处逸出,对她的思念倾囊而出……
第七章
“你说什么,阿临还不死心和那个瞎眼女孩继续勾搭?”二阶堂双在听到二阶堂晙告诉她的实情时,她忘了要质问二阶堂晙胆敢违背她当家主母的命令回到东京来。
“我是没亲眼目睹阿临和那丫头在一起,不过陪伴姓顺的女孩是阿临死党本弥洋策的妻子,您想想,若非他们又在一起外,那个瞎眼女孩会自己找上本弥洋策他们吗?”二阶堂晙相当得意自己转移婶母对他的注意力,还洋洋洒洒的提出自己的看法。
她简直气坏了,她没想到自己身为二阶堂当家主母,居然教养出杵逆她的不孝儿子,这叫她死后怎么有脸去见二阶堂的列祖列宗!
“阿临那小子。”她怒极攻心的翻倒眼前精美的茶道杯组。“他简直没把我当成母亲!”
“好了,你也真是的。”二阶堂锡跟着怒气冲冲的制止妻子继续谩骂亲生儿子。“难道你忘了几年前你跟阿睃在台岛惹出来的是非吗?”
“叔父。”二阶堂晙不免替自己抗议的说:“您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的事,宗族不是惩罚过了,现在我和婶母提的可是阿临的要紧事呐。”
“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二阶堂锡讽刺的说:“你不提我倒忘了阿睃可是被宗族永远逐出日本的人。”
“叔父您……”二阶堂晙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他叔父会对阿临如此袒护,他还以为叔父是个只会躲在后头的没种家伙。
“什么都别说了。”二阶堂双厉色喝止想要犯上的阿睃。“阿睃的事我暂时搁下不管,等我处理好阿临的事情后再来跟你计较。”
“孩子的事我早告诉过你别管、别插手。”二阶堂锡语重心长的警告妻子。“之前的事就算过去了,现在孩子们是有缘才又重新在一起,你又何必苦苦相逼的再次做出让阿临恨你的事来。”
“你不懂的。”她气红一双妆点精致的眼眸。“我就是讨厌那个瞎眼的顺绫,你要说她不讨我欢心也可以,总之,我就是不准那女孩再踏进我们二阶堂家半步。”
“阿临现在还会尊敬你叫你一声母亲,要真给他气恼了,你真的会永永远远的失去儿子。”
“你以为我会让我不愿意见到的事再次发生吗?”二阶堂双在气恼的同时忘了要守住自己的秘密。“我就是怕这种事再发生,所以才会要人做掉那个瞎子,没想到放火烧不死,还真让阿临找到她来了。”她的话同时让两个男人给骇愣住。
二阶堂锡的惊吓全是因为妻子的不择手段与她由讨厌而生的恨意,而二阶堂晙就好像抓住某个求生浮木般的眯起贼鼠眼。
“双双,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二阶堂锡气愤到连手杖都跌落地上。
就仅仅为了她讨厌入门的媳妇,所以她就不择手段的想除掉她?
“我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止我,谁让那瞎子害我在其他宗族面前抬不起脸来!”尤其是儿子的忤逆不听话,更害她遭到许多人的奚落。“之前我找人假扮阿临和用钱买来的妓女厮混逼走姓顺的贱女人,又收买医生堕掉她肚子里的杂种,还有什么事我做不出来的!”
在日本,婚姻大事由父母作主的比比皆是,像二阶堂家这种日本大家族更是讲究门当户对,就好比当年她也是为了自己亲族能继续茁壮而嫁给二阶堂锡,她背叛了青梅竹马的情人,也是牺牲了自己啊,所以她没理由要顺着儿子的希求,害自己抬不起脸来面对众人。
她二阶堂双既为二阶堂第三十一代当家主母,就有责任要让宗族更茁壮,不仅落根在东京,她的野心在全日本,没道理要让一个无父无母的瞎眼孤女破坏她的计划!
“就为了你的私心,你就枉顾人命?”二阶堂锡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结发数十载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