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琳猛翻白眼。“那条破牛仔裤有那么珍贵吗?你不让人家剪,难道你要把裤子月兑掉再打石膏?然后只穿着内裤跟石膏果奔回家吗?喔,那样的话你打死我,我都不会去接你的!”
虽然她说得有道理,但他还是不爽。“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条牛仔裤。”
“再买一条不就得了?不然你让巷口的那位飙风少年给你买一条。”她不以为然地说。“不过是条牛仔裤,你比女人还罗嗦。”
他抬起头来瞪着她。“这条裤子一万多块,台湾没卖。难道我不能抱怨两句吗?”
“花一万多块买牛仔裤,你才是疯子吧?”尘琳讶异地说。“下次倒下前记得吩咐人家先月兑你裤子。”她还一脸慎重地说。
“季尘琳!”他一把拉过她。“快点帮我,我要洗澡。”
她被他扣住,但却皱起眉头。“这有困难,难道你要我帮你月兑衣服?还有,石膏可不能弄湿,你打算怎么洗?”
项擎朗愣住,然后皱皱眉头。“先帮我把牛仔裤月兑了,其他的我自己来。”
他这条牛仔裤可是紧身的,在眼前这状况,没有人帮忙是无法自己月兑下来的。可恶,难道他往后一个月只能穿短裤跟运动裤?
“什么?要我帮你月兑裤子?”她惊喊出声。
对她的反应,他好笑地挑了挑眉。“怎么?害羞了?”
“我……哪有?又不是没看过你只穿一条内裤。”事实上她还见过他全身赤果的模样,第一次叫他起床时,他就是光溜溜的起身,丝毫没有羞耻心。“月兑就月兑,你坐好。”
他看到她脸胀红了,一脸严肃,还卷了卷袖子,像是要去干架的模样,他不禁觉得她很好玩。原本他只需要她帮忙把裤管拉出来,现在因为她的反应太好玩了,他决定通通交给她。不知道她那脸蛋上的颜色会变换出几种不同的红?
她几乎不敢望向他,怕他那嘲弄的笑会让她手颤抖。她专注眼前工作,决心忘记这男人,把他当个孩子。于是她解开他的皮带,将皮带抽掉,然后解开他的扣子,但是扣子不大好解,让她的手数度滑掉。
她几乎不敢抬头看他。“可恶,手流汗了吧!”
她低喃着将手在他大腿擦了擦,忽然听到他“嘶”了一声,她讶异地抬头。“这儿痛?你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她说着手还继续在他大腿游移,担心他还有其他伤口没被检查出来。
“你再模下去只会越来越痛。”他紧着嗓音说。
她愣了一下,顿时体会到他的意思,然后一个低头,看到他裤子前端的变化,脸就整个胀红了。
“你自己解扣子啦!”她赶紧往后退了两步,还别开脸去望着窗外。但即使是窗外的凉风也吹不散她脸部的潮热。
“好了,你是想拖到几时?”他的声音还是一样,除了些许不寻常的紧绷之外,其他都很正常。
她转头,发现他已经完成了大半,现在她只要帮忙把他的裤管拉下大腿就可以了。她决定当作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镇定地帮着他,可是她马上发现问题来了,左腿已经拉出来,但是右腿全卡在膝盖了。
“拉不下来啦,石膏太大了,这样根本月兑不下来。”她拉得满头大汗,这下可不得不抬头看他了。
项擎朗低头望着这个蹲跪在他身前的女人,微微地发怔。他怎么会对这女人起了反应呢?还有,当她这样望着他,明明脸上的妆已经褪得差不多了,脸蛋上还有汗露,嘴巴还有被他咬破的痕迹,那头长发披在身后有点凌乱,但是他为什么会想将手指穿过发丝,将她的脸捧住呢?
还有,为什么当他看到她嘴唇的伤痕时,会有一种小狈在柱子撤过尿的快感呢?彷佛他烙了个印,她自此就属于他了。
唯一可以让他赞许的,大概就是她胸口的柔软胸形了,从这儿看去确实风光明媚。不过现在再这样看她,可不是个好主意。
“怎样?这也要挣扎这么久喔?反正都已经被剪坏了,现在只不过把整件剪开罢了,何必挣扎呢?”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旖思。
“剪就剪,去拿剪刀。”他粗声地回应。
尘琳还以为他是因为要损失一条上万块的裤子而心情不好,完全不懂他的心思比损失一条牛仔裤要复杂得多。
她跑去找剪刀过来,再回来时他已经恢复了冷静。
“啊,要剪一万多块的裤子,好兴奋喔!”她开心地动了动手里的剪刀。
“是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兴奋。”他低声咕哝。
“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她停在他面前问。
“没什么,要剪快剪。”他没好气地说。
结果尘琳才把裤子剪开,他就粗鲁地起身。“你可以去买便当了。”
“可是你这样会弄湿石膏,除非你泡在浴白把脚抬高,然后站起身前先把身体擦干。这技术性很高耶!不然我拿垃圾袋给你,包住石膏,这样可以淋浴。”她帮忙出着主意。
“那水还不是会从塑胶袋的缝隙流进去,石膏还是会湿。”他忍不住吐槽。
“那用胶带把封口封住啊,黏在你的腿上,这样塑胶袋的口就不会进水。我以前有一次扭伤脚,就是用这招耶。黏得够紧的话,真的不会进水!”她非常认真地说。
“黏胶带?那有多痛!”他猛皱眉。
“啊,你的腿毛……要不要先把腿毛刮掉?”她的目光在他膝盖上方的大腿处溜转,在发现他脸色不大好看后,马上改口。“那刮掉一圈就好?”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光想像他把腿毛刮掉一圈的景象,差点就忍不住笑出来了。“啊,我先帮你准备材料,要用什么办法你自己决定。”
她赶在他杀人之前,跑去把垃圾袋、胶带跟浴巾通通抱到浴室放好,然后越过一脸阴霾的项擎朗身边。“我去买便当了,你请便喔!”
他依然僵着身子不回答。
可是当她走出他房间,将门关上,没多久他就听到楼梯间传来一阵狂笑声。他额际的青筋跳动。
“可恶!”他诅咒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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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是礼拜天,尘琳却早早就醒了。
其实她很放心不下项擎朗那家伙,昨天买完便当回去,他已经换了条短裤,且石膏上方的腿有几个地方红红的,她差点笑出来。看来他还是用胶带那一招了,但显然他抵死不肯刮腿毛,所以结局很惨烈。页希望他鬼叫的当下她能亲眼目睹。
后来她帮他把三亚水拿上楼后,就先回家了。本以为他说不定半夜还会打电话来骚扰她,不过她猜错了。
“可能吃了药早早睡了吧!”她伸了个懒腰,犹豫着是要继续赖床,还是要干脆起床去吃早点。
不过挣扎还没有结果,她的手机铃声就响了,她拿过来,果然是项擎朗。她就知道他不可能安分那么久。
“喂,是不是摔进马桶爬不起来了,需要我去救你?”她一接起电话劈头就问。
“季尘琳,你这吐不出象牙的狗嘴,现在马上给我滚过来!”他的声音沙哑,听起来脾气不大好。
“用滚的话可能要好几天才会到,你确定你等得了?”她故意回答。
“快点来,少废话。”他粗声地说。“来的时候在巷口的便利商店帮我买几瓶酒。”他命令着。
“酒?还几瓶?你要开轰趴喔?”这家伙不会是因为不能到处跑,干脆要把朋友招来家里玩乐吧?
“叫你做就做,哪来那么多问题?限你一个小时内到。”他非常独断地给了时间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