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能做事,这么多年了,我把时间几乎都卖给公司,现在所有子公司都稳定了,没道理我还要做牛做马吧?就算公司没适合人选,也会有专业经理人,我们又不是家族企业。”
“你……打算留在这边?”她没想到他居然毫不考虑地作出这样的抉择。其实她也不是一定不离开这边,只是需要一点安排。
“初期可能一个礼拜还是要回去一、两天,但是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这里。怎么?虽然我家事做得很差,但我还是会乖乖学的,妳不要不收留我喔!”他说得可怜兮兮。
“神经啦!”她推他一把。接着她又皱起了眉头。“可是这样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我们就试试看,总能够找到对我们一家人都能够接受的方法。”他敲了她一下,继续把稀饭喂进她嘴里。
“严军……我问你一个问题。”她想到那天跟喜敏、光美的谈话,或许她应该问清楚。这个男人毫不考虑地为她改变工作型态,不可能真的不爱她吧?
“嗯,什么问题?”他轻声问。
“我上次问你爱不爱我,你说你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你的意思是……”她还是问了出口。
“妳那天好像误会我的意思了。妳知道我家里的状况,我的母亲跟家族的姊妹们都很让人受不了,我从来没在这些人身上看过什么爱与不爱的问题。惨的是我自以为爱上了一个女人,却换来一场悲惨无比的婚姻。所以我才说我不懂,到底什么叫,不知道要到什么程度才叫上了。”
“我……以为你是说你不爱我。”这下真的糗了。喜敏眼光美是对的。
那么她们有没有可能还说对了另外一件事,就是他其实已经爱上了她?
“妳可别误会我想要以前那种短暂的关系喔!妳那天那样说,我真的很生气。可事后我才想到,这样说来我以前那种说法跟做法,简直就是个大混蛋。”他无奈地叹气。
“那你为什么想要跟我在一起,还想要跟我结婚呢?你不是说你不相信永远?想要跟我绑在一起一辈子,你不会觉得可怕吗?”她要搞清楚他的想法。
“为什么会可怕?我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是我傻得让妳离开我。我跟妳说,虽然妳可能觉得我不懂这些纤细的感情,实在是个大笨蛋,但我说什么都不想再过那种没有妳的日子了。妳不知道妳走了以后,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多么恐怖。”他一脸严肃地宣告着,生怕她又说出要分开的提议。
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初他要是聪明一点,现在也不用有这种莫名的恐惧了。
余晞懂了。
他真的是爱上她了,只是他还下明白罢了。
一抹温柔从心窝中升起,扩散在四肢中,她嘴角弯起一抹笑,好温柔的笑容,看得他都呆了。
即使生病使她脸色苍白,但这笑容却让她看起来好美。
他忍不住凝视着她,舍不得转移目光。
“严军……”她轻声地喊,轻得像是气音,声音飘在空中都没有重量的。
“嗯?”他傻傻地应。
“你还想结婚吗?想要我当你的妻吗?”唉,这下她可真的是“北妻”了。谁让她当初口无遮拦呢!希望他永远不知道“北妻”的意思。
他的反应很经典,足足发呆了好久,这才用力地点了点头。
“当然、当然,要!要!要!妳答应啦?答应当我的北妻了吗?”他开心得嘴巴都快裂了。
余晞笑着点点头,不再介意当个傻子。
北妻就北妻吧,在爱情中谁不是傻子?如果能当个幸福的傻子,什么妻都无所谓。
“不准反悔喔!”他开心地差点没把她举起来转圈圈。
看着他那惊喜的模样,她心满意足地笑了。
这些年他改变了好多,他们能走到这里,还真的是奇迹。
第十章
经过几天细心的照顾,余晞的感冒终于好了。
不过工作荒废太多天,严军再不情愿走,也得回去台北一趟。再说,有一个重要的会议,他不走也不行。
余晞再三跟他保证自己没事,他才甘心回台北。看他的表情,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妳不知道一个人住在那空荡荡的公寓,有多么可怜。”他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如此抱恐着。
余晞也很无奈,因为她多天没去店里,实在不能离开。
“我开完会就回来。不要再感冒了。”严军临定时如此交代着。
余晞边整理店里的衣服,一边嘴角勾起一个梦幻似的笑容,想起他那耍赖的模样,她真的为之绝倒。
“夏严军回台北啦?”喜敏看了她一眼。
“对啊,好像有什么重要会议要开,非他不可。”余晞觉得有点寂寞,他才走了两天,感觉就像是一个月。
包别说女儿天天都在问爸比什么时候回来。
“妳有考虑要回去台北吗?”喜敏问。
“严军说要辞掉总裁的职务,以后只需要偶尔回去,大部分时间都要待在这边。”余晞一边烫着店里的衣服,一边说。
“真的假的?他不是很忙的吗?不过他这阵子也大多在这边,反而很少待在台北。”
“喜敏,妳跟光美那天说得没错。我后来跟严军谈过了,我决定答应他,跟他结婚。”余晞还是说了,虽然她跟严军还没讨论细节,不过他的意思是越快越好,其他的事情可以再商量。
所以比较可能的方式是先申请公证,如果需要宴客的话再来订日子。
不过对余晞来说,婚礼只是形式,她并不介意简单就好。重要的是她的心真正有了个家,有了一个可以停泊的地方。
经过这次的生病,她也感受到了他有双可靠的肩膀,当她累了、想休息时,他也不介意当她的依靠。这样对她来说已经足够。
“真的吗?”喜敏睁大眼睛,非常开心。“妳打算怎么办婚礼?我可以帮忙喔!”
“那个还没想耶,可能先公证结婚,至于宴客是只请好朋友,还是要正式公开宴客,那还要跟严军商量一下。妳知道前阵子我被感冒病毒攻击,根本无法谈这些细节。”
“唉呀,我那天看夏严军牵着歆柚的手去上学,看得我莫名一阵感动。他跟孩子相处起来真是格外自然。”
“对啊。妳没见过他以前的样子,不然肯定更觉得不可思议。他的手下好像都很怕他呢!”谈着他,余晞的心思根本离不开这男人。
唉,她以前跟他分开四年都能过了,为什么这次才分开不到两天,却觉得这么难熬呢?
“是说难道你们双方的家长都没有意见吗?不用先去见见双方家长吗?”喜敏忽然想到。
“我爸妈妳是知道的,一年难得打一次电话,我不想特别麻烦他们了,假设有公开宴客再邀请他们来,不然就算了。有机会再跟他们打个电话或者吃个饭就好。”余晞说着。“至于他家人……已经多年没有联络了。”
“真的假的?我以为他是那种出身富裕的人,他看起来有一种莫名的贵气。”喜敏讶异地说.
“他是啊,夏家有个很有规模的家族企业,我忘记是做什么的。不过自从他不顾家人反对娶了他前妻之后,家人就跟他断绝来往,现在的公司是他独自创立的,可以说是白手起家。”
“哇啊,好厉害。难怪你们家歆柚看起来就有种不凡的气势,大约是遗传到她老爸。”
余晞一笑。“这我可不知道。”
“啊,都快一点了,妳还没吃饭吧?我出门前才吃过东西,妳先去吃饭吧!店里有我。”喜敏催促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