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起床了,歆柚今天要上学。”她挣扎着想起床,但是声音沙哑,连说话都很困难。
严军把她压回去,还把棉被拉上来。“妳哪里都不准去,先睡一下。我送孩子去上学,回来再带妳去看医生。”
“可是……你可以吗?”她还真有点不放心,严军没照顾过孩子,恐怕会手忙脚乱。
“可以,我又不是小孩子,一回生两回熟。我先去搞定女儿,回头再来搞定妳的感冒病毒。”他信心满满地说。
“唔……好吧,只好麻烦你了。”她说着躺回去,又想到什么地叫住他。“记得不要开车去,幼稚园那边路很小,早上送孩子的人又多,很难开进去的。”
“不能开车?那怎么送?”他马上被考倒了。
“骑车,车钥匙在大门旁边的鞋柜上。要记得帮她戴安全帽喔!”她头昏脑胀,努力地交代着。
“好……我会搞定的。”他关上卧室门出去。
结果夏严军不得不承认,他真是一个笨拙的爸爸。
“爸比,安全帽不是这样戴的。”还被女儿纠正。
然后好不容易把孩子弄上车,他骑着多年不曾碰过的机车,战战兢兢地前进。
“爸比,我肚子饿饿。”歆柚提醒老爸要喂饱她。
“那妳想吃什么,爸比先带妳去吃。”结果就是这句话惹的祸。
小孩子哪懂得顺路不顺路,想吃的东西跟幼稚园方向相反,等他戴着女儿去吃完早餐,再回头,女儿已经注定迟到了。
好不容易把孩子送去学校,他买了点清淡的食物回家,赶紧让昏睡的她起床吃了点东西。
“我看妳太严重了,一定得看医生。”看到她头痛又咳嗽的,他的眉头整个都皱起来了。
“你送孩子去学校,还顺利吗?”她不大放心地问。
“顺利,会有什么不顺利呢?”除了害女儿迟到之外,是没什么太大的不顺利。
“我不要看医生,吃点退烧药就好了。”她现在只想躺回去,干脆当一团烂泥算了,累死人了,连骨头都酸痛。
“不行,妳的症状很严重,而且还发烧。”他帮她找了衣服出来,帮她换了衣服,像在照顾小朋友似的。
余晞酡红着脸让他照顾,觉得这种感觉格外的不同。
于是她就顺从他,安心地依赖起他来了。
他搂抱着她上车,简直把她当易碎的物品对待了。
“是不是我生病你就会对我这么好?”她坐在驾驶座旁,傻傻地问他。
严军的眉头拢了起来,实在担心她。“傻瓜,妳好好的时候我也对妳好,何必一定要生病呢?脑袋烧昏啦?J
她闻言笑了,只是笑容有些虚弱。
“睡一下吧,到了我再叫妳。”他把她脸颊的头发拢好,温柔地说。
“嗯。”她乖乖地靠回座位上,眨了几下眼睛,真的闭上眼,放心地睡去了。
偶尔转头看她,严军的心里充满了一种不一样的情感。
原来,让一个人真心的信赖是这种感觉,以前他为何要排斥呢?
事实证明,他确实是个傻子呀!
因为余晞得了重感冒的关系,严军接手了所有的工作,包括送孩子上学,接孩子下课,还有照顾病人。才两天下来,他就深深感受到平日余晞一个人做了多少事情。
他真不敢想象,当时她一个人怀着孩子,在情感的创伤中还要负担起另外一个生命,这一切多么令人觉得孤立无援。
他知道她的父母各自有家庭,跟她也很少往来,她可以说没有什么后援。他实在深深体会到自己的残酷,让一个爱他的女人得到这种可怜的待遇。
也因为如此,他更加用心地照顾着她。家事做起来虽然笨拙,但是还是很努力在做。
“爸比,有臭臭的味道。”歆柚放了学,坐在餐桌前面画图,而她的爸比就在厨房熬稀饭给病人吃。
“臭臭的味道?”严军的头发一点都不整齐,他在厨房简直笨拙加几倍,光一个稀饭就浪费好多食材煮。“啊,稀饭焦了!”
他惊叫着冲进厨房,赶紧把火关小,用力地搅着稀饭。无奈那烧焦的味道整个扩散开来,简直是在嘲笑他的失败。
“我明明已经用小火煮了,为什么还烧焦?”他皱着眉头,实在不想承认手上老是经手上千万、上亿投资案的人,居然被一锅小小的稀饭给打败。
“爸比,我们家巷口就有卖稀饭喔,我想吃有玉米的那种。”歆柚站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拿着蜡笔。
简而言之,他女儿并不想吃那锅“臭臭”的稀饭。
严军无奈地关了火,只好还是投降,总不能让病人吃这种东西吧?
“那妳要带我去买吗?妈咪喜欢吃哪一种,妳知道吗?”严军歉疚地蹲子问。
他今天太晚去接小孩,让女儿在幼稚园多等了二十分钟。他这个新手爸爸真是一团乱,笨拙得可以。他的电脑旁边现在贴满了一堆提醒自己的小纸条,已经没时间一一输入PDA了,只好用原始的方法,试图有条理的做好这些事情。
好在余晞吃了几次药后已经退烧,现在只要好好休息,应该慢慢可以痊愈。
“好啊!我知道妈咪喜欢小鱼的那一种。爸比,你喜欢哪一种呢?”歆柚歪着头问。
他抱起孩子,拿了钥匙就出门。“我不知道耶,我可能要考虑看看才知道喜欢那l匣。”
案女俩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大手牵小手,一起去买稀饭。二十分钟后,他终于把晚餐给搞定了。
让孩子吃过稀饭,他端起托盘,直接打开卧室的门。
余晞刚好睡醒,在床上坐了起来。
“你煮稀饭?其实不用特别煮稀饭,我吃饭也可以。”她坐了起来,套上严军递给她的睡袍。“我已经好多了,只不过是感冒,没那么严重啦!”
“发烧烧到快四十度,还说不严重?”他瞪她,但是动作还是很轻地安顿好她,这才把稀饭拿过来。“不过我不得不承认煮稀饭这件事情彻底打败我,这个是咱们家女儿带我去买的。”
“啊,是巷口那家,歆柚喜欢这家的稀饭。”她笑着要接过碗。
“要不要我喂妳?”他迟疑着没有把碗给她。
余晞愣了一下。“不用啦,我又不是生了什么重病。”
她可是从来没被人家喂过,实在有点困窘。
不过严军显然并不打算把碗给她,他用调羹挖了一点稀饭,确定不会太烫之后才伸到她嘴边。
“以后万一我生病,妳也要这样宠我喔!”他打趣地说。
“那么爱生病喔!”她无力地翻白眼。“你不是很忙吗?我看你带了手提电脑来,应该还是需要做些工作的,这两天你是不是都没办法工作?还有对喜敏很不好意思,让她一个人顾店。”
“喜敏说妳们请的店员还满能上手的,她现在不必时时刻刻都待在店里。”他这两天也有下去店里绕绕,知道余晞一定会问的。“至于我的工作,晚上再做就好了,我现在除了负责一个案子以外,其他的都丢给别人了。”
他考虑卸下总裁的职务,以专案的方式帮公司做较为前瞻性的投资,这样他就不用常进办公室开会,也能够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中部了。
“严军,你好几天没去办公室,这样可以吗?”她知道工作对他的重要性,不禁担心起来。
“我尝试着把工作分配出去,下一次股东大会之后,我就会卸下总裁的职务了。”他回答,手里的动作可没有停顿。
“为什么?公司不是你一手创立的,为什么要辞掉?”她讶异得忘记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