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情上,她辜负了宇丞,就不能在他应当受到的尊重上,让他再受到亏待。
“迪琪,妳不用顾虑这些——”
“我做不到。”她淡淡打断他的急切。
即使感情与婚姻,她两头都落空,起码她没有出卖自己的人格。虽然真诚的代价太高,起码她没有沦为廉价的无耻之徒。
“宇丞,中止这项婚约吧。”
他瞠大俊眸,一瞬不瞬地瞪着她第千次百次诚恳的请求,坚决地给了她千次百次同样的答复!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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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姊她很优秀,可是却老觉得自己很平庸、很没用。”
“姊她向来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啦。”
“我觉得姊是我们家族里面最漂亮的一个,个性也是超赞。如果可以的话,我最想交往的女生就是她。”
“谁问你那个了?!”猪头,要什么智障!“现在是在讨论姊的事,不是让你秀你的低智商!”
“这妳们女生就不了解了。”表弟表妹们一如往常,聚在一块儿打着电玩叽哩呱啦。“姊她虽然很温柔,可是并不好相处。因为她都不怕冷场,如果没话讲就继续没话讲,不像我们都会努力地没话找话讲,把气氛炒热。”
“但是讲的都是废话。”另一名表弟懒懒地晓以大义。
“啊,对啦!”他霍然拍掌伸指,呈嘻哈教主状。“姊她超爱发呆的,可是发完呆之后都会讲一些听起来满有深度可是听半天我还是搞不懂她在讲什么的至理名言。总之,很有深度就对了。”
“难怪你会被双二一。”大表妹轻叹。
“他脑袋是空的也就罢了,问题是他还要去当兵!妳觉得他能保卫什么?国家的前途就交在这种人手中吔。要是有人来攻打我们,他这种猪头兵能干嘛?”
“我们可以组织啦啦队,列队欢迎啊。”发扬狗腿精神。
“我不太清楚姊以前在美国当小留学生的事,只听长辈们聊过……”大表妹认真沉思。“姊她成绩满不错的,姨妈也希望姊就学的环境不要太差,所以曾把她转到犹太小学就读。”
“就是很小气的小学?”
“就是很贵族的精英小学。”这个弟弟,没救了……“姊在那里适应得很好,交了不少犹太朋友,可是姨妈后来因为忙着处理姨丈外遇的事,没空像以前那样陪在姊身边,就把她交给舅舅和舅妈照顾。为了迁就舅舅他们的方便,姊又转到公立小学,结果很惨。”
“因为姊的中文不好。”
“她是根本没机会说,OK?”又不是她的错。
“姊在家不跟妈说中文吗?”
“是妈不跟她说中文的吧。”强迫子女接受英文洗脑。
“你们先别吵。”这样她很难讲话。“那时候姊的中文很糟,讲话又慢吞吞的,遭到班上的其他东方学生排挤,不让她加入他们的小圈圈,西方学生又有他们自己的小圈圈,姊就变成只有一个人。”
“姊在九年级那年,几乎没跟人说上一句话,下了课一个人去走操场,打发时间。可是她回家什么都没说,这还是学校老师告诉舅妈的。”
“高中以后认识了洁儿姊,好像就比较好了。”
“并没有比较好,OK?姊根本没有选择朋友的余地,有朋友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有得挑?
“厚……妳对洁儿姊有成见。”
“只有你们臭男生才会喜欢她。”
“人家很可爱啊。”而且够辣。
“拜托,她心机超深的好不好!姊没有她这个朋友,也可以一个人过得好好的,是她没有姊的帮衬就很难活下去。”
“妳们女生就爱比这个。”
“姊上大学之后的事我们就不太清楚了。虽然我们那时常上网聊天,可是都在聊我们自己的事,她好像都没什么问题。”
静静不出声的乖孩子,问题才大。
“顺先生,姊跟宇丞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然为什么特地登门造访,跟他们问这些?
他笑笑。“我也是觉得有些怪,所以才基于朋友的立场必心一下。”
“会不会是经前症候群啊?”
“你想说的是婚前症候群吧。”表弟表妹又开始互相吐槽。
“不然,替他们转换一下心情好了。”顺十八悠然建议。“这样吧,你们邀迪琪去东京玩一玩、买买东西。如果可行,住的地方倒不用担心,你们可以住我在东京的房子。”
一窝年轻人叽哇乱叫,受限于接到兵单出不了国的男子汉只能哭号,怨天尤人。
“我不用当兵,我可以去!”小表弟欢呼飙泪。
“这样的话,加上姊总共五个人同行。”可以一起买便宜机票!
“我要去东京迪士尼!”
“我不要去东京迪士尼!”
“对不起,我不太明白。”大表妹在一片嘈杂中艰困发问。“为什么不干脆让宇丞哥带姊去散散心?”
“因为被婚事压得喘不过气的人是迪琪,不是宇丞。我担心宇丞去了只会增加迪琪的压力,让她更想逃避。”
“万一姊是真心想逃呢?”有必要强迫她接受这件婚事吗?
顺十八调起冰晶般的俊瞳,笑眼弯弯,却没有温度。
“妳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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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迪琪没有直接赶赴目的地,而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机场咖啡厅;也许是在沉淀思绪,也许是在整理心情,也许是在凝聚勇气。
懊是了结的时候。
她的身旁没有行李,所有家当不过就是腿上搁的小提包,仿佛只是出去走走,很快就会回家。她拿出关机已久的那支黑亮手机,不去理会其中塞满了多少这期间追踪、质问、不满、愤怒的来电纪录。
她只淡淡发了简讯,告诉他,她现在人就在机场。随即,关机。
她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不想再轻易动摇到自己的决心。
纤纤玉手搅动着杯中小匙,暴露了她的心事。小匙疑惑而缓慢地兜着圈子,微有颤抖,却又竭力克制。杯中醇浓的香气已逐渐冷却,却不曾被尝过一滴。既没有调入纯净的女乃精,也没有和入甜蜜的糖块;她搅动的不是那些,而是她的心。
不能再自我麻醉于那些空洞的甜蜜,必须重新整顿,好好振作自己。
两小时之内,她就看到他匆匆奔来的身影。
她什么都还来不及回应,也不用回应,就被他一把紧紧拥入怀里。他毫不体贴、毫不温柔地用力将她揉入他胸怀深处,像是要将他遗失的心脏、肺脏,狠狠融回自己体内——
这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控制他生命的重要部分。
怎么办?她失控地泪如雨下,湿透他的胸襟。他根本都还未认错,她就已经想原谅他了。那她何苦千里迢迢飞来纽约?她来,不就为了冷静理智地处理这事?
但他们之间没有冷静的余地,也无所谓理智。
离了甘乃迪机场,他没有带她到舒适的饭店下榻,却带她到自己位于上城的住处,让她知道他有多想念她、受尽多少煎熬。
她自己的立场也倾跌了,忘记先前的坚决。
他们盲目地慌乱搜寻彼此的唇,根本没空褪尽自己身上的衣物。他长驱直入,迅速扩充她紧密的抗拒。
他放声吶喊,挺紧了浑身纠结的肌肉,迷眩在疾驰的冲刺中,率先陷入疯狂。
即使她对此已渐渐熟悉了,还是不能适应这么仓促的高潮。他们甚至还未走进室内,就在他玄关带上的门板旁,激狂交战。
她被挤在他的魁伟身躯及壁面之间,全然承受他强烈的撞击,没有任何退缩的余地,只得任由他深入更深入,彻底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