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教她该怎么回答?她自己也不懂为什么。
“妳得负责,都是妳的错!”他气得牙痒,咬在她颈上,又是折磨又是挑逗。他曾以为自己不会被爱冲昏头,事实证明他爱得要命!
“不要……别人会看到!”她在他怀中扭动求饶,只更加深他的交织。
墙上时钟传来报时声,就像学校的下课钟响,让两人稍微冷静下来,他将她拉到餐桌前坐好,“不准动,否则我吃了妳!”
她岂敢违抗圣旨?尽避她比他大四岁,但她绝对相信,他随时能对她这般那般……说下定还会这样那样……天啊!她最好别再想下去……
生菜沙拉总算上桌,他们对坐默默用餐,幸而有音乐陪伴,气氛不算太僵持。
从前菜、主菜到甜点、水果,静文无一不深深赞叹,世上怎会有这种天才?做什么事都不费吹灰之力,相信只要他愿意,任何工作都能胜任。
潘逸翔吃得并不多,看她心满意足才是他的乐趣,他只是淡淡提起,“再过四个月,毕业典礼后,一切就轻松多了。”
“什么轻松多了?”她放下果汁问。
“到时我们就不用躲躲藏藏了。”
“我们?”这名词好怪,她跟他已经是“我们”了吗?
他不答反问,“等我考上大学,妳要送我什么礼物?”
“哪有人自己要求礼物的?”她虽然这么说,心底却想为他庆祝,只可惜她不会煮饭、勾毛衣、做蛋糕,更别提谈情说爱,她仍有所矜持。
他盯住她的眼,低沉的说:“我要的只有妳能给,我要妳。”
“你!”她整张脸红了起来,从脸颊到耳垂,全因他煽情的言语而发烫,脑中甚王浮现男欢女爱的画面。
他忍不住轻笑,“妳真是个活宝,妳在想很邪恶的事,对不对?”
“你……怎么可以嘲笑老师?”她愈生气愈脸红,像个无辜无助的小女孩。
“是,都是我没礼貌,对不起。”他不再捉弄她,拉起她的小手,不由分说套上戒指,在他左手上有个一样的对戒,只是尺寸略微不同。
“你做什么?我才不要!”她既没答应,更没允诺,怎能戴上他送的戒指?要知道这是多么神圣的约束!
“妳敢拿下来试试看。”他收起笑意,严厉警告,“万一我看到妳没戴着,不管在学校在街上,我都会让妳大出风头。”
他花了多少时间才选中这对戒,除非到他们结婚那天,不准有任何变动。
“你想怎样?你别乱来!”难道他不在乎别人眼光?
“现在我做的只是保护妳,不是为了我自己。”他轻吻过她的手指,惩罚性的咬了一口,“我没什么可失去的,我早就死过无数次。”
他的神情、他的言语,在在让她不寒而栗,这样一个自我放弃的男孩,为何会选她作为活下去的理由?
彷佛看出她的惊吓,他放柔语气说:“只要妳做我的女人,妳将是最幸福的女人。”
也许是她脑筋胡涂了、也许是她一时错觉,此刻她居然相信他说的话。
“过来。”他拉她站起身,走向蓝色系的卧房,眼前是张双人床,她不由得睁大眼,难道他想对她……
他适时解除了她的疑惑,“我不会对妳怎样,我只想抱着妳,静静躺半个小时,晚点我就送妳回家。”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懂,这多奇怪呀!
“从我五岁那年起,我都是一个人睡觉,我想知道有人躺在身边是什么感觉。”
他说这话时有点羞涩,他居然渴求另一个人的体温,他多么孩子气!
“你爸妈都没空陪你吗?”一问完她就后悔了,从他的眼神她可以看出,那是因为他们害怕这奇特儿子。
他不再出声,带她躺到床上,拉起薄被,将她拥进怀中,深深叹了口气,那是他十几年来的寂寞。
她心中一痛,不禁伸手模模他的脸,希望带给他一些温暖。而他贴着她的手摩挲,就像个孤单的孩子,希望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昏暗中,他们忘了人间、忘了时空,只有这拥抱是真实的~~永恒的。
戴上了戒指,换过了手机,江静文似乎就成了潘逸翔的女友,无论她同意与否,他确实是当真的。
在学校的时候,他总对她视而不见,让人以为他们毫无交集,私底下却常传讯息给她,诉尽所有露骨情话。
皑导室再也不用呼唤潘逸翔,因为他已是改过自新的“模范生”,从不迟到、早退、请假,学业方面更表现突出,所有师长大感安慰,深觉教育果然是有意义的。
一旦走出学校,潘逸翔除了“命令”静文到他的住处,也会骑车载她到郊外兜风,当四下无人就对她尽情使坏。然而,他从未进行到最后一步,他要等到最适当的时机,向她证明他是真正的男人。
原本日子可以平静度过,直到潘逸翔毕业那天,也就是解禁的时候了,不只他这么想,静文也这么想,至少她在校内能自在些。
可惜天不从人愿,剧情总要转个弯,否则又怎叫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春假一过完,学校来了位新的数学老师,其实这也没什么,只不过他刚好是校长的宝贝儿子,又刚好年轻单身想找女友。
留学回国的张哲睿满身洋味,眼光也跟欧美男人一样,喜欢头发黑黑长长的中国女圭女圭,而在这里,就属江静文最中他的意。
数学科跟辅导室完全不相干,他却有办法来去自如,一会串门子、一会送点心,所有辅导老师都认识他了,也欢迎他随时大驾光临。
“没想到校长的儿子这么平易近人。”方筱竹第一个看出张哲睿的用心,故意说给静文听,“听说再过五年就由他接校长的位子,到时不知谁会是校长夫人?”
静文连头都没抬,随口回答,“反正到时就知道了。”
“妳说他会不会看上学校里的女老师?”
“不知道。”静文还是没多想。
方筱竹简直拿她没办法,“亲爱的学妹,妳的缺点就是太单纯了,可不可以稍微发挥想象力?校长的儿子可是单身耶!难道妳一点感觉都没有?”
静文终于认真想了想,“我应该有什么感觉吗?”
“说不定妳就是未来的校长夫人呀!”
“我又不想做校长夫人,我只想做辅导老师。”
“两者兼得,有何不可?”方筱竹好心提醒这位无知后辈,“我们学校的男老师都死会了,妳每天辅导学生哪有机会谈恋爱?现在有个最佳人选还不好好把握?”
“没关系,我妈说等我二十五岁还没结婚的话,她会替我安排一切。”静文把母亲的话搬出来当借口,事实上这也不是谎言。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事?妳真是个乖女儿!”方筱竹翻翻白眼,甘拜下风。
静文故作无辜的吐吐舌,这时一个熟悉的男声传来,“妳们在说谁是乖女儿?”此君不是别人,正是一身西装笔挺的张哲睿。
方筱竹满面笑容回答,“当然是我们静文啰!”
“为什么?”张哲睿这是明知故问,刚才他已听到足够内幕,心想自己的眼光果然正确,静文并不因他的家世而动心,多奇妙而难得的女人!
“你自己问吧!我要去接老公的爱心便当了。”趁现在大家都外出用餐,方筱竹也做个顺水人情,让年轻人有机会发展。
“学姊……”静文的呼唤无用,转眼间只剩她和张哲睿,都是因为学姊那番话,害她突然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