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这我倒是一直没注意。”
佳美瞅着段然娇美一笑,“或许要攫住绝垣的法子,就是不多话。”
“或许。”段然也随之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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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绝垣愤怒地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两眼瞪着天花板,“什么嘛!我的好意她却不领情,哼!”他还在为刚才的事生着闷气。
自在孤儿院里那一瞥,他就觉得她像极了曾经在梦中出现的女圭女圭,从此就对飞鸢多了一份注意,没想到久而久之竟成了一种习惯;他喜欢照顾她、由心底疼爱她,却也喜欢命令她,飞鸢就这样成了。他的垃圾桶,不管他开心不开心,总是第一个想到她,想对地倾倒心中所有的喜怒哀乐,最重要的是飞鸢不多话。可是也因为她的不多话,才能引起他更大的兴趣。
他心忖:一定要让她说出超过十个字的一句话!
“真是吃饱了撑着,居然答应帮别人做风筝!”
嘴里还气不过地嘀咕。
他气急败坏地翻个身,不意却沉入睡梦中。
梦中,他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迷雾中,他揉一揉迷蒙的双眼,赫然发现眼前出现三个打扮奇怪的男孩,他们三人正尽情的嬉戏。无意间,他又看见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把玩着一个女圭女圭,正把玩得起劲时突然出现两个人,他们三个人顿时吓傻了。
到底是什么人,竟能令他们三人如此惊惶?
满头白发的老人身边那高大魁梧的男人,脸上焦急的神情仿佛在为他们三人求情,一转眼只见白发老人大袖一挥,三人身体瞬间腾空,每个人都手握着一个女圭女圭坠落。
其中一个回头望着他,当他们四目交会时,段绝垣发现这人长得与自己十分酷似,不由得大吃一惊,突然间梦境中变成他手握着一个女圭女圭往下坠。
在坠落的惊骇中,他看清楚手中的女圭女圭是一个手执纸鸢的泥女圭女圭,他紧握着她不断地往下直坠、急速坠下……
恐慌惊惧中,段绝垣惊吓得猝然坐直身子,他惶惑地拭着额头的冷汗,“怎么又是这样的梦?”他在惊恐中不断地喃喃自语。
这样的梦境在他的成长过程中已成了一个可怕的梦魇,一成不变地反复在梦中出现。
这是一个征兆还是预警?段绝垣心中盘旋着一个解不开的问号。
他低头看一下时间,已经半夜了。他爬下床褪去被汗水濡湿的衣服,紧接着冲个澡披上浴袍,脑海里却不断浮现睡在另一端的段飞鸢。
他胸前的睡袍微敞,手爬过湿发,缓步来到段飞鸢的房前,他知道段飞鸢不会将门上锁,因为他曾经命令她不可以锁门,他随时都有可能找她“倒垃圾”。
段绝垣悄悄地推开段飞鸢的房门。
放轻脚步来到她的床前,他赫然发现在被单下的段飞鸢,整个身于瑟缩成一团,还不断地打着哆嗦。
段绝垣讶异地将手伸进被单里,触模段飞鸢冰冷的脚丫子,“哇塞,你刚跑到北极吗?脚这么冷。”
他连忙从抽屉里翻出一双袜子,温柔地帮她套上。“冷还不会起来穿袜子!”心头纵然有着万般疼惜,嘴里却咕哝低骂。
段飞鸢顿时惊醒,从被单里探出头,望着帮她穿袜子却还不忘教训人的段绝垣,“谢……谢……”
牙齿还不停地打颤。
“瞧你全身不停地发抖,不舒服也不会叫一声,如果我没过来看你,包准你明天病情会更严重。”段绝垣不自在地哼了一声。
其实他说的一点都不假,如果他没过来看她,她相信自己明天就会如他所诅咒的一样,病得更严重。“我……我想喝热水。”她几近哀求、可怜兮兮地道。
段绝垣看了她一眼,不耐烦地丢下一句话:“你还真是麻烦。”嘀咕归嘀咕,他还是帮她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她面前,“小心烫!”
“嗯。”段飞鸢感激地瞅着段绝垣,双手捧着热水,小心地喝着。
“好一点了吧?再不行,我就叫那混蛋医生过来。这时候他如果还敢说没空,当心我会亲自去模他!”段绝垣轻蔑地皱起鼻头,恶霸地嗤哼一声。
“我没事,你不要再……惹事。”段飞鸢替医生求情。
“惹事?我这哪叫惹事?是他先惹火我,哪有医生丢下病人不管的?他可是我们家的家庭医师耶!”段绝垣气恼地咒骂。
段飞鸢无奈一笑,心忖:要不是你上一回整陈医生,将针筒全插进陈医生的,陈医生也不可能不来;每回只要听到你在家,何止是陈医生不敢踏进段家的门,就连段家的亲朋好友也不敢上门。
“没关系,明天就会好了。”段飞鸢简洁地说。
“明天你就会好?”段绝垣不信地冷冷嗤哼,“我敢打赌,没有两三天你是好不了的。”
段飞鸢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就是那张坏嘴,似乎永远吐不出一句好话。
段绝垣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说出的每一句话,完全依自己的喜好做事、说话,他看段飞鸢又闭上嘴不跟他说话,觉得无趣极了。“我要回去睡觉,如果觉得不舒服你就大声叫我。”
提及不舒服,她觉得自己好像置身在冰窖里似的,一直猛打寒颤,“哥……”
段绝垣听到她那一声凄楚的呼唤,已经明白她现在一定很不舒服。“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现在很不舒服吧?”
段飞鸢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不要走……陪我。”
段绝垣闻言,低声嘀咕:“你还真是麻烦,我只是说说,没想到你还真的不舒服。”他一坐在床沿,“过来,我看看。”
段飞鸢听话地将冰冷的身于挪向他、挨近他,“谢谢。
段绝垣紧握着她冰冷的小手,“依我看你刚才八成是真的神游到北极去了,不然怎么会全身都这么冷。”他将她搂进怀中,双手环抱着她。“靠近点,我可是刚从赤道神游回来,全身还热得冒汗。”他以敞开的浴袍包住她,并不忘小心翼翼地拉上被单,将她裹得密不透风。
段飞鸢贴在他赤果的胸膛上,没有一丝的不适,她得到最需要的温暖,最后只见她缓缓闭上眼睛,很快地在他的怀中沉沉入睡。
他低头望着已安然沉入睡梦中的段飞鸢。
记得飞鸢刚来家里时,她会害怕地瑟缩在墙角边,看着她,他有一种既可怜又心疼的感觉。他永远都记得是飞鸢让他第一次感到可怜和不舍,为了消弭她心中的恐惧,他总是会陪她睡觉。这一切对他来说是件奇妙的事,因为他向来最喜欢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但是对飞鸢……怎么样他都不忍心对她使恶、使坏。
他的手指轻抚着她吹弹可破的粉频,滑至她的粉颈,轻触着她的唇瓣……
倏然,他发现自己的脉搏剧烈的狂跳,奇怪的是,在他体内那股狂野的欲念竟然不听使唤地一再起伏。
段绝垣讶异于这股不安的狂炽欲火,他第一次感觉到不知所措,连忙抽回手并企图月兑离她。然而段飞鸢似乎找到了温暖,紧紧地贴着他,仿佛不愿意让他抽离,双手紧紧地缠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他无奈地沉默了好一会儿,全身无端燃起的燥热令他难以承受,突然脸色一变,低头指控地看着死缠着他不放的段飞鸢,“你害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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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段飞鸢睡了一个美好的觉,然而段绝垣却不要说假寐一下下,就连闭上眼睛都不成,一股令他宛如遭到火焚的燥热一直持续不退。
段飞鸢迷迷糊糊地从他的怀中醒来,看着一脸莫可奈何的段绝垣,“你怎么没回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