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龙玉佩,有我还不满足吗?”玉佩不过是身外之物,他不像她执着于此,只在乎两人能够真真实实地拥着彼此、亲吻彼此。
“也对……能像现在这样,我就满足了……虽然这样凤玉佩很可怜,永远再也拼凑不成完整的一个圆……”
“龙玉佩和凤玉佩是为了你和我而存在,它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让我们两人在一块儿,现在责任已了。”他安抚她,希望她换一个角度看待龙凤玉佩。
“嗯……”她多希望他与她幸福,而龙凤玉佩也能成圆。
见她神情仍有些落寞,他决定说些其他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
“对了,大东——”
话才起头,她就掩嘴惊呼:“对,大东呢?我好久没去看它……没有人送食物给它……它……”她被送到别院之后,根本出不了家门,无法去寻找武罗,当然更无法去看顾苍猊大大东。
“苍猊犬是聪明有灵性的大狗,它挣断了绳,饿了便自己在林里打猎,吃些小鹿小兔,我找到它时,它除了毛色变脏一些以外,还是粗壮健康,我把它带回寨里,就养在后院,明早你可以去看它。”
“现在去不好吗?”她想赶快去瞧瞧大东是否如他所言的平安。
“现在只能看我。”虽然和一只狗争风吃醋,有失男儿风度,但此时风度不值钱!
“你和大东吃醋呀?”连秋水笑他,武罗不点头不摇头的模样好可爱,像在赌气,又像默认。她靠回他肩上,双手将他密密圈抱。“我哪儿也不去,就只陪你,好吗?”
多容易教人误会的话。
在这张方才厮混打滚过的小床上,她一脸娇艳欲滴地说“我哪儿也不去,就只陪你”,意思很明显吧?
他噙着魅惑人的笑意,缓缓将她压进床榻里,披散于枕上的乌亮长发,弥补了没有鸳鸯绣枕的遗憾,他执起一缯滑腻青丝,凑近唇边轻吻,再沿着发尾逐步往上吻去,来到她耳壳后方。他以牙关轻啃,又以舌轻挑,逼得她为他火红了小巧迷人的耳朵,然后拉下她护在胸前的薄薄凉被,下让它阻碍他火热的目光。
第二次的练习,技巧进步一些些,时间却延长许久,汗水、申吟、满足、欢愉,也都比第一次更多。他开始熟悉她的身体,弧形优美的锁骨最禁不起舌忝吮,只消他一碰,她便会痒得直闪躲;纤细的腰肢,总是笨拙却好学地想跟上他的动作;丰软的雪胸,是她最最敏感的部位。他知道如何让她快乐,他知道在她耳畔边亲吻边轻哺她的名字,会让她亢奋地蜷起十根脚趾,温驯的她,只有在那个时候,十指会深深陷入他臂膀间,留下属于她的激情痕迹。
那时是如此的靠近,两人几乎共属一体,一样的狂乱心跳,一样的紊乱喘息,一样的……深爱彼此。
翌日醒来,两人又窝在小床上磨蹭了好久,直到虎标来拍门吵人,在门外嚷着“纵欲太过会软脚,扛不起大刀啦”,武罗才甘愿下床,要她再补眠多睡一会儿。
他离开房间后,她也没想再睡,起身着衣。小铜镜里,照出她浑身红紫,全是他放纵的吻痕,她羞得不敢多瞧,穿上浅蓝色布衣,鲜少亲自动手梳发的她,少掉婢女侍候,不知该如何料理一头长发,她想盘个妇人髻,却无从下手,末了,只能随意柬绑起来。以后她得开始好好学习打理自己,成为他的贤内肋才行。
他说,这里是他的新家,而她,将会与他在此落地生根。
既然要落地生根,她也要快点适应这里,一直躺在床上,只是浪费宝贵的时间,虽然她的体力还没恢复完全,然而得知武罗平安无事,让她心情太好,所有的愁绪飞快消失,人逢喜事精神好,便是她的写照。
步出房门,分不清东南西北,她抱持着探险的心态,毫无畏惧地走下去。
匪寨的房舍都是一间一间独立,各人皆有自己的活动空间,房子以粗木架构,看似简单,却相当牢靠。
武罗的小屋外,放着满满的刀与铁器,她昨夜听他约略提过,他在这儿学习到下少刀法功夫,还有一位师傅教他铸刀造剑,他似乎也很喜欢,提到刀剑,他的眼神全灿亮起来。
她打算到后院去看大东。
距离武罗住的小屋不远,是鱼二哥的木屋,她在那儿遇见一名美妇,她抱着一盆脏衣,准备打水清洗,连秋水赶忙靠过去。
“这位嫂子您好,抱歉……请问后院在哪?”她福身问道。
美妇打量着她,嘴里道:“我正好要去后院洗衣服,你跟我走。”
太好了!能找到人带路。
连秋水颔首致谢,“好的,谢谢您。我是秋水,怎么称呼您?”不知她是哪位大哥的娘子?
“你也是被那群匪人抢进来的姑娘吧?”美妇平静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怨怼。
“嗄?不,我不是……”连秋水不解其意。
“这寨子里的女人,除了虎娇之外,有哪一个是心甘情愿住下的?不全都是那些土匪下山去抢夺财物时顺手抢回来的良家妇女,被他们强占了身体之后,没死成的,就绝望地留在这里替他们煮食洗衣。”美妇口气相当冷淡,领着她走。
土匪。
连秋水此时才意识到,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可怕涵义。
烧杀掳掠、生夺硬抢,所有坏事,他们都做,他们不是善人,不是寻常老百姓,他们是恶名昭彰的土匪……
美妇瞧见她衣襟下隐约露出的紫红色吻痕,不由得同情起她。
“你可以叫我一声雪姊,遇到不明白的事可以问我,还有——”美妇指着前方不远的井。“别跳那口井,井水太浅,死不了。”
“您……”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跳过。”雪姊走向后院井边,开始汲水。“我被带回来这里,让那匪人强占身子的那一夜,就从这儿跳了下去,却没死成,所以你若是想不开,也别挑这里跳。”
悲伤的事情,透过她口中道出,竟然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雪姊不只面无表情,似乎连心都已死寂。
连秋水无言,不知该应答些什么。
安慰吗?她根本不懂雪姊心中的痛,昨夜与武罗的云雨之欢,因为是心爱的男人,她才能放开自己,若是与自己完全不爱的人那般亲密靠近,甚至让他进占身体深处,她完全无法想像那是多可怕而令人作呕的事情……
就在她咬唇沉默,只能万般无奈地望着已经开始搓洗衣物的雪姊之时,身后传来响亮的狗吠声。
大东!
“汪!汪!汪!”
巨大飞扑过来,压倒连秋水,在她脸上猛涂口水,她痒得直发笑,大东开心地咧着狗嘴,舌头哈哈哈地直吐。
“大东乖,大东坐下。”她拍着狗脑袋,大东舌忝满足了,听话坐定,只剩尾巴仍在疯狂摇晃,她从地上爬起身,拍净裙摆,给它一记用力的拥抱。“你好吗?我之前没有办法去看你,害你饿上好几天吧?抱歉……”
“汪!”
“幸好你现在看起来很健康,太好了。”她半张脸蛋全埋进蓬松厚毛里。
“你认识那只狗?”雪姊在水井旁站起身,双手还滴着皂水,问道。
“是呀,我和大东算是老朋友了。”从她与武罗将它偷偷带出连府到今日,快满三年了呢。
“汪。”它附和。
“所以,你和那些土匪也早就认识?”雪姊美眸眯细,口气更加的冷。
连秋水被雪姊突然转变的神情骇住,答得结巴:“我……我和小武哥早就认识……”至于其他人,她连名宇都喊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