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登入注册
夜间

出墙小红杏 第25页

作者:决明

范寒江也在等着陆红杏。

“不说的话,我好像变成阻碍别人姻缘的坏角儿……”看着范寒江的背影,小栀子倍受良心鞭挞。

你确实是呀。

“可我就是不喜欢陆红杏嘛……”她看起来一点也不柔顺,又像会凌虐人,要是她嫁进门,他小栀子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也没人要你喜欢她呀,范寒江喜欢就好,关你啥事呀?

“她要是嫁过来,就关我的事啦……”他会被陆红杏凌虐,每天有做不完的家事——陆红杏那种女人,一眼就看出来绝不是会任劳任怨操执家务的乖媳妇,说不定她连竹帚该怎么用都不知道,还以为竹帚只能用来打人哩!

就在小栀子嘀嘀嘟嘟里,范寒江问道:“栀子,红杏还没回来?”

“呃,嗯,还、还没。”小栀子差点要说了,

“怎么去那么久?”

“女、女人逛大街总会逛上好几个时辰,说、说不定她又突然想去看出戏或是逛古玩店、水粉店什么的……”

“有道理。”范寒江将补药盛好,进屋子里去了。

“大、大夫——”陆红杏她回铜鸩城了,她在等你……

“什么事?”

“那个……晚膳吃笋子?”呜,他不是要说这个啦!

“好呀。”

“大夫!”

范寒江又回过头,用跟神询问小栀子唤他何事。

“再、再加豆腐汤,好不好?”

“这种事你不是向来都自己决定?我不挑食,你端什么出来我就吃什么。”范寒江突然停顿,笑了笑。“不过你加盘辣鸡丁吧,红杏喜欢吃。”

“红杏”两字化为猛烈轰雷,先劈死小栀子这个受人之托又不忠人之事的小混蛋。

小栀子冲到范寒江面前,眼看就要哭跪下去。

“大夫——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不说的……虽然我是真的有一点点故意,但是我好内疚——”

“栀子,你这是在做什么?”范寒江扶起他。

“大夫,我绝绝对对没有恶意,我只是以为刘家小泵娘比较合适你,可是要娶妻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觉得合适的人关你屁事,我又不能替你保证娶她一定会幸福美满包生小孩,当然还是要让你挑你自己中意的,如果你真的中意她,那么栀子也无话可说——”

“说慢点。”

“不能慢了,再慢就糟糕了!”小栀子溜进屋里,胡乱捉来几件衣裳塞进布包。“你快走快走吧!”一把塞进范寒江的手里。

“走哪里去?”范寒江一头雾水,身子已经被小栀子推出药铺大门。

“陆红杏说,她在铜鸩城等你,如果你不喜欢她,就永远不要再去找她,她会懂你的意思,可是我知道你绝对不会这样,我知道你很想很想与她在一块,是我一直拖着没说的,对不起对不起……”

范寒江听毕,一半懂一半不懂,但似乎捉到重点——陆红杏根本不是去买布逛大街,而是回铜鸩城了!

“红杏什么时候走的?!”

“就、就你一早去曲府找她,没找着人又折回药铺的前半刻。”

“栀子,你——”那已经是许多个时辰之前的事了!

“对不起……”他真的知道错了,也真有在反省,呜。

范寒江轻啧了声,脚步不再停顿,往曲府方向跑了。

“大夫,不是那个方向——”

“我去向曲爷借快马!”

“你?你会骑马吗?”

“不会!”

范寒江的声音与身影已经跑远,

“大夫,你会摔死的啦……”

JJWXCJJWXCJJWXC

那一夜,范家书铺在大火中被吞噬得一乾二净,将漆黑的夜燃得恍如白昼,也将初春的低寒烧得炙热起来。

点点火星被寒风吹起,飘散在整条街道上,许多人提着水桶去救火,泼嗤泼嗤的声音不断传出,东边火才灭,西边火又旺起,铺子里全是易燃的书籍,这一烧更是无法收拾。

“里头有没有人?!都救出来了没有?!”

“再提水过来!”

“隔壁的人全撤走,火快烧过去了!”

红杏坊二楼,全班人马又伫在窗前没动,一颗一颗的眼珠子瞪得又圆又大,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写着——见鬼了!

“小、小豆子,我记得我们买的油……”

“嗯……明明还藏在柴房的木柴底下……”

“那对面烧得乱七八糟是……”吞口水,“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老板娘,你知道吗?”

陆红杏拿手绢在擦汗,由于距离火灾现场太近,被热气煨出一身汗水,她拿手当扇子掮了掮些微的风。

“有人的想法竟然和我一样,想直接烧了范家书铺……是谁呀?我也想知道。”顺便跟对方道声谢,让她这么省宝夫。

没错,火不是陆红杏放的,她很遗憾在自己动手之前,有另一批人抢了她的主意。

“老板娘,不好了!有官爷上门来缉捕你了!”丫鬟跌撞奔上二楼,嘴里大声嚷嚷,让在场所有人都将视线由火场转向丫鬟,而紧随在丫鬟身后的是四名官差。

“缉捕我?难道风风凉凉坐在阁楼看对面铺子烧起来也有罪吗?”陆红杏纤臂一环,下颚一扬,气势就出来了。

“是范夫人指控,火是陆老板你放的,我们想请陆老板跟我们走一趟。”官差之一说明来意,直截了当。

“喔喔喔,我明白了,玩这套阴的呀。”陆红杏恍然大悟,完全弄懂这一切的关联。

范家会无缘无故想开租书坊,还开在她红杏坊的正对门,赔本想整垮她?其实这些全是为了今夜在铺路,只要一把大火烧起,矛头当然是指向她陆红杏,说她心狠手辣,见不得别人好,烧人铺子以除后患,毕竟在红杏坊对面开了新书铺,对谁影响最大,又最碍着谁的财路?答案全只有三个字——陆红杏。

范丁思安,你这着狠棋倒下得挺绝的,自个儿开铺又白个儿烧铺。

难怪她还在猜想,开租书铺不嫌难赚吗?原来开书铺是幌子,使计陷害她才是真的。

“范夫人说是我放的就是我放的吗?我还说是她自己烧的哩!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否则我不会认这种污蔑之罪。”陆红杏轻哼。

“韩捕头,在柴房找到四十斤的油。”一名官差上楼,对着为首的捕头禀报。

“四十斤?!怎么可能,我和阿山明明只买了二十斤——呀!”小豆子的脚背让陆红杏狠狠、狠狠地跺上一脚。这颗笨豆子、蠢豆子、拿去榨油也榨不出半滴的呆豆子,在那边自打嘴巴打得很快乐呀?!

“陆老板,我想你最好已经想好如何在大人面前解释为数惊人的油是打哪来,又准备拿它们做什么用。带走。”

二十斤是她买来想烧范家书铺的没错,另外二十斤,当然是嫁祸。

“老板娘——”

陆红杏挥手挡下红杏坊的众伙计,要他们别轻举妄动。

“放心,火不是我们放的,没啥好担心的,我去去就回来。”没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就当去逛逛衙门,陪青天大老爷喝茶聊天。

结果陆红杏进了衙门就没再出来——

直接打入大牢,听候发判。

“官、商、勾、结。”

陆红杏向来知道官与商,就如同唇与齿,两者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她也知道范家在商场上颇有名望,加上前一代的范老太爷在官场上结交无数友朋,官为官途求助于商掏银两资助,商为求更大利益依附着当朝官员,两方衍生出一种不可言喻的默契,彼此为彼此除患,只是黑心到诬赖罪名到她头上也实在是太明目张胆了。

鲍堂之上,她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只听见县太爷与范家证人一言一语,一搭一唱明列她的罪名,连八百年前的陈年往事——她与长工偷情那一段——也拿出来数落她的操守有问题。范丁思安满脸委屈地坐在一旁拭泪,换成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被她哭得心软,相较于她陆红杏的趾高气昂,谁也都会比较同情弱势的那一方。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单击键盘左右键(← →)可以上下翻页

加入书签|返回书页|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