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模到……你完全没有良心了吗?”他还有意见。
明、明明就整个捉到了,还抱怨没模到?!
“我当然有——我、我知道你每次都帮我剥虾壳,知道我讨厌麻烦的烫虾,只要不能一口塞进嘴里的食物就不肯花功夫吃,不单单是虾,还有栗子、花生、瓜子、炒蛤、秋蟹,你做的事我都记牢,够良心了吧?”她可耻地发现笼罩在他掌心的跃动变得急促,无法控制地变得硬挺,那件兜儿也掩藏不住自己忠实的反应,她涨着红晕的双颊,慌乱将她知道他为她做的事都嚷叫一回——她没忘,那都是记忆里重要的存在。
“我做的,只有这些?”他怎么记得自己还更做牛做马一些?
“还有还有!”他的手不要这样揉啦!“你被我欺负也不还嘴……”她咬着唇,怕自己除了说话,还会发出不该发的嗯嗯呀呀声。
“嗯哼?”不满意。
“你还会来找我……就算明知道我是个会迁怒的人,你还是硬跟着来讨挨骂。”想想自己以前待他的态度,若两人角色对调,她老早就走人了,哪还有耐心好声好气。
“还有呢?”他的鼻息贴近她的颈子,喷吐的热气烫人。
“你说你喜欢我……”因为羞涩,也因为不知所措,月下闭上眼,却敏锐感觉到他沿着她的筋脉轻缓吻着,在她颤起哆嗦时,他又会故意退开,像在撩拨她的忍耐力。
“那你知道我喜欢你吗?”他厮蹭着她的颊,享受她发丝搔弄的感觉。
嗯。猛点头。
“允许我喜欢你吗?”以前总是在他面前跳脚,命令他不准喜欢她,还要一再强调她有多讨厌他,现在呢?他要她亲口说。
嗯嗯。用力点头。要是他改去喜欢梅香,她才讨厌好不!
“你喜欢我吗?”问句越来越简洁,也越来越逼问她的真心。
“我……”她睁眼觑他。
“讨厌你?”他替她接下话,因为她最常说的就是这句。
“不是!”她急急否认,一说完,又脸红了。
“更糟吗?讨厌这两个字已经不足以表示你对我的嫌恶?”他挑眉问,佯装受伤。
“你好讨厌!”她明明就没有要这样说的!自己在那边抢什么话呀!
“原来你还是讨厌我。唉。”俊颜沾上阴霾。
“你怎么都不听人说完话啦!”人躺在床上,没办法跺脚,只能挥舞小拳,“我哪有说讨厌你?!”他哪只耳朵听到的?!
“你刚刚说了。”不然房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我才没有说!”
“有,你说了,你说我好讨厌。”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故意逗她只是想看她芙颊泛彩,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明艳动人。
“你——”真的好讨厌!大呆瓜!笨木头!蠢!还要她说得多仔细嘛!
“你什么?”眨眼。
月下被逗弄到恼羞成怒,吼出违心之论,“你最最最讨厌了!走开啦!”她用力推他,双足也一并用上。
“你要推开我吗?”
如果你把我推开,让我不得不去接受另一个女人,那么,也许我会变成你梦里那位斐知画,捧着你不屑要的感情,去给那个要它的人。
月下猛然想起他的话,忘却自己嘴里刚嚷嚷他最讨厌,双手反其道地紧紧抱住他不放。
“月下,承认爱我并不难。”
她嘟着嘴,沉默半晌才闷道:“我才不要先说……先说爱的人感觉比较笨。”她将螓首埋在他肩窝,有些傻气、有些任性。
“月下,我爱你。”他先说。笨又何妨。
藏在他领间的红唇微微弯扬。这样才对嘛,她哪好意思大剌剌对男人诉情衷,当然是他要吃点亏,因为他爱她嘛,嘻。
她傻笑,心情变好,被他安抚得很温驯。
“你比较笨。”嘿。
“我不在乎,只是聪明的你似乎还欠我一句话喔。”
“你喜欢我不觉得吃亏吗?”她没说出他想听的那句话,反而有些不确定地问。
“不觉得,一点也不觉得。你让我开始懂得爱情,因为有你,我珍惜自己的生命,我的生命牢握在你的手里,而你,陪着我一起。”
“听起来像誓言……可是有些混乱,我有这么重要吗?”月下当他在说甜言蜜语,可是他的甜言蜜语又不是那种简单一听就懂的,好像拐了好几个弯,说着她不理解的句子。
他捧着她的脑袋,将唇吻上她的。
“你就是那么重要。”
“你那句话的简单意思是不是就指——你没有我会死?”她的解释比较浅显易懂。
“差不多是。”
“那就别咬文嚼字,我听不懂有何意义?”要说甜腻腻的情话也得挑些她能明白的呀!虽然弄懂他的意思之后,让她难掩喜悦,嘴里听来像埋怨,心窝口却热热甜甜的。“我听懂的话,才能感动嘛……”
“傻月下。”他的轻笑声烧红了她的耳壳,明明在取笑她,听起来又好疼宠。
“我才不傻哩……”
“那聪明的你,该把欠我的话还给我了吧?”他没忘索讨她的爱语。
“我没答应你要说什么呀!”她又耍起赖,红着粉颊,抿唇不说。
“才刚觉得你有些良心,现在又全消失不见了?”这一回,他真的要将她剥干净、瞧仔细了,粉樱色的衣衫被他拉开,露出她引以为耻的旧兜儿。
“斐知画!我刚刚已经说了那么多的良心话,你还有什么不满足?!而且爱不爱这种事又不是靠嘴在说的……”她的义正辞严随即走调,“呃,我可不可以先回房间换件兜儿?我有一件比较好看的,上头绣了粉蝶和小花,这件又旧又丑……”她一直觉得这种时刻,一定要让自己穿得美美的,最好是剥掉纱绸时能让他倒抽凉气,偏偏她没料到今天它会有机会出来见人……只能求助于拖延战术。
“重点不是兜儿,而是它包裹着的东西。”他为她的反应觉得有趣,尤其是她噘嘴抱怨肚兜不好看……她以为他会花多少注意力在那块布料上?
“我如果现在模着良心说爱你,你会不会住手让我回房换件肚兜再来?”她认真想同他打个商量的模样让他强忍住笑。
“你如果模着良心说爱我,只会加快这件兜儿被我月兑掉的速度。”他必须相当诚实的告诉她。对她,他的渴望绝非她所能想像的单纯,他想要她想到几乎需要强迫克制自己。他想拥抱她,当她总是倔强又傲气地转身奔开;他想亲吻她,当她总是在他面前楚楚可怜地嗔红着眼。
“那你月兑快点……”死也不要看那件肚兜一眼。
而他用事实证明,那件眼下已经躺在地板上的丑兜儿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她娇美的身子,成功擒获他所有目光。
他当真如她所愿,没多瞧它一眼,他也当真如他所言,重点不在兜儿上,而在于它包覆的白玉凝躯。
他疯狂吮着每分每寸,火热地点燃他对她的迷恋,月下被烫人的吓坏了,她虽然画过无数回的图,却从不曾尝过那样的滋味,她先是腆颜失措,双手害怕地推拒着他,他也不强逼她就范,绵绵细细的吻像雨丝轻缓落在她手心及腕脉,毋需开口安抚,他的动作让她安心,她回吻住他沿着手臂一路轻舐上来的唇,在他双手滑过她的腰肢时还忍不住被呵出痒笑,但她的笑靥随即被他吞噬,仿佛在品尝美食般意犹未尽……她喜欢他的吻,感觉自己像融化在他嘴里。他的皮肤好炙烫,煨出她一身薄汗,她身子染起薄晕色泽,与她此时发上簪的粉色琉璃簪同样美丽,她怕痒的笑容在此时显得妩媚,氤氲的眸子迷蒙,烙在他眼里,风情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