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两老倒是给了相同的答案,点头。
“所以,她现在人就窝藏在这?”
两老互望一眼,由曾母代表发言,“呀你素谁,找偶家圆ㄝ做什么?”
“捏死她。”门外来人咧嘴狞笑,双手十分配合地做出一个强而有力的拧转手势。
“哇哇哇哇——”耳熟的叫声又响起,不同的是这回曾父边叫边扑到门外来人身上,企图阻止他的入侵,同时朝自家老婆大喊:“快!快带圆ㄝ走!偶来阻止这锅杀人犯!快呀!”
“老ㄝ——”
“圆ㄝ素偶的宝贝女儿,不准你动她一根寒毛!”曾父鼓足勇气地狂吠,螳臂挡车地站在唯一入口。
曾母则是冲进圆圆房间,掀起棉被就揪着圆圆跑,作势要从窗户向外跳。所幸曾宅的基本架构是平房,否则恐有摔成脑震荡的危机。
“阿母!你怎么怕成这样?”
“你还敢搜!呀你是企哪里惹到黑道的伦?现在伦家都追杀到家里来了,还不快跑!”
“黑道的人?我没有惹——”圆圆怔了怔,难道……
她身边唯一长相最像坏人的他!
“圆ㄝ?!呀你这个囡仔怎么往外跑,那边有坏伦啦!”曾母看着宝贝女儿挣开她的手,朝房门外跑。
大门外,曾父依旧努力推着黑道大哥,但显然的,门外来人文风未动。
窜出房门的圆圆大嚷:“老大,真的是你!”
看着圆圆见到他时脸上的神情是喜悦大过于心虚,应御飞的怒火瞬间熄灭光光,尤其是飞奔而来的甜甜笑靥,几乎教他忘了这些天来的反覆咒骂、咆哮,以及那股想狠狠、狠狠痛揍她小的怨念。
“你还在生气吗?”圆圆觑见应御飞深沉眸子里交杂的情绪,小心翼翼地探问着。
“圆ㄝ,这个坏伦刚刚说想捏死你!你还不快跟你阿母跑?!”曾父慌乱地告诫女儿。
捏死她?!老大竟然如此不顾旧日情分?亏她……亏她还日日夜夜煎熬在自责与内疚间,担忧着伤害了老大的纯情少男心,结果、结果他还是想捏死她……
应御飞看穿圆圆想转身逃难的念头,朝她勾勾指头,毋需言语威胁,小小一个动作便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我可不可以不要过去……”
手指的勾动加快,这回还附上一句,“过来。”
圆圆踩着小碎步,乖乖走近。
“不好意思,你占了你女儿的位置。”应御飞在圆圆尚未抵达之前,先将仍不死心地推着他的曾父给清到一旁,空出胸膛等待龟行的麻糬自个儿扑进来。
圆圆拖着放慢数十倍的速度,又瞥见双亲忧心忡仲的注视,连忙陪着笑脸道:“对了,忘了帮你们彼此介绍。应御飞,我工作部门的顶头上司;老大,这两位是我爸妈。相信你们对彼此应该已经有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了。”只不过这印象是好是坏就不得而知了。
应御飞对于圆圆顾左右而言其他,并且刻意拖慢的步伐感到忍无可忍,虎步一迈,进攻曾家宅门,并直接将圆圆给塞到自己空荡了数日的怀抱之中。
“我想,这几天来,你应该准备了不少要说服我的理由吧?”应御飞俯下头,贴紧她的耳垂问。
“呃……”老实说,并没有。圆圆识相地将这句话埋在喉头,没有勇气诚实说出来,否则应御飞很可能会顺着现在她贴在他胸前的姿势,大手一压,直接把她这颗白麻糬压扁成水饺皮。“呃……老大,再给我一个下午的时间思考,我好像……呃,还没想好月兑罪的正当理由。”
应御飞挑了挑浓眉,“那你这三天来的‘隐居’都干了些什么?忙着饿死自己吗?”他又拧上她的脸颊,“不吃不喝不睡,顶着这张营养不良的脸来让我心疼内疚,是吗?去!我都快感觉不到你脸上那两块女敕女敕软软的麻糬了!”
呜……她的脸被拧得好疼,可是知道应御飞仍挂念着她,就觉得心头暖呼呼的。
“你到底有没有吃饭呀?!”应御飞越捏越不满意。
“老大……”圆圆双手攀住应御飞的手腕,嗓音哀哀怨怨的,“我饿了好多天,什么食欲都没有,每次一想到以前你半命令半强迫的喂食方式,再想到自己以后可能都没有办法再吃到你塞给我的爱心食物,突然之间,我就觉得什么吃的念头都没有了,肚子在叫,可是脑袋却不配合,这算不算厌食症的一种?”
没想到她这颗向来贪嘴的圆圆麻糬,有朝一日竟然会与厌食症画上等号。
“厌食症?!”应御飞一愣,随即抓着她狂吠:“你没事学人家得什么厌食症呀?!我还没带你吃遍大江南北的美食,你还给我厌食试试!你这样对得起那些蛋糕、甜点、米饭、面类、法国料理、日式烧烤吗?!”
“呜……别说了,我好饿……”
应御飞深吸一口气,“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房间躺平。”他转向曾家两老,“家里有什么可以吃的?”
“ㄝ……刚刚不小心被偶吃光光了。”曾父心虚地自首,瞥向饭桌上空空如也的盘子。
“冰箱里还有什么东西?”应御飞嘴里问着,却已经自动自发打开冰箱,“隔夜饭、玉米罐头、蛋……好,有这些东西就搞定了。”
“老大,你要煮什么?”
“应家特制的蛋炒饭,吃不吃?”
圆圆点头如捣蒜,“吃吃吃,快点,我最多只能再撑十分钟,再晚一秒就会饿死了!”
这会儿有了“应御飞”这道主菜,她连盘子都能啃下肚里去呢!
第十章
圆圆塞饱了饥肠辘辘的肚皮,又幸幸福福地补了数个小时的睡眠,紧接着登场的便是应御飞严刑拷打的“审判大会”。
很像死刑犯享用完最后一餐后所要面临的结局。圆圆苦中作乐地想着。
“现在可以开始说说你宴会中途开溜的始末了吧?”应御飞拉过一张藤椅,坐下。“你的理由最好悲惨可怜点,否则我会很乐意为你无趣的生活添加些‘不幸’的。”他出言威吓。
圆圆玩弄着十指麻花,抬头傻笑,又低头,再抬头,颇有蒙混过关之嫌。
应御飞大掌直接“巴”住她颊边两块丰盈的粉红麻糟,让两人鼻眼相对,也扣住圆圆左摇右摆的心思。
圆圆无辜地扁扁嘴,娓娓将宴会上所遇到的一切告诉应御飞,说完就等着应御飞劈头大骂。
反正她认为受到伤害的事,在别人眼中只不过是鸡毛蒜皮,不足为意,所以应御飞的发火也在她意料之中。
圆圆瞟了应御飞一眼,发觉他没开口的打算,于是继续为自己干过的蠢事辩解。
“我不是故意要挂你电话,我那天只是喝了点酒,所以酒后吐真——不,是酒后乱性!我只承认第二次挂你电话纯属失误,因为我太紧张了嘛,又听到你的咆哮声,一时手滑,话筒不小心掉在切话键上……你相信吗?”她滴溜溜的大眼询问着应御飞。
他若真信,他就是史上超级大白痴!应御飞摆摆手。
“这笔帐等会儿再算。宴会那时你受了委屈,干嘛不来找我,我可以帮你出这口气,为什么把自己搞得像个小媳妇?再不,你不会对那两个女人恶言相向:‘怎么,我是比你们多呼吸几口空气,多喝了你们几杯水,还是抢了你们的男朋友,犯得着你们嫉妒成这样?!’只有你这种软麻糬,被人欺负了还傻傻的跟别人说谢谢!”他老大不爽地指责。
“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呀。”但当时的她心头乱七八糟,哪来的勇气和心思将应御飞那套恶形恶状给搬上台面,实际操演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