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秀净的脸颊瞬间烧红起来,又红又热的。
怎么这男人老是喜欢东模西触的,让她红云乍起,不禁又羞又怒。
“你……”她的初吻被夺去了,对象是才认识不到一天的男子。
韩首琛贝起邪邪笑容,话锋一转,“你怎么会有这鬼玩意?”
走过大江南北,稀奇古怪的玩意也看了不少,但还没瞧过她手上的东西,那么精致细腻的手工在中原应该没人做得出来,他很好奇她是从何处获得。“这不是鬼玩意,我跟你说过这叫眼镜,我们家乡几乎每个人都戴,是很平常的物品。”她极有耐心的说着,像老师般循循善诱教导学生。
“喔!你的家乡在哪里?”用手卷她的秀发,他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台湾。”
有这个地方吗?
“很远吗?在哪?”他思索着北有匈奴、南有南蛮,西有于阗、鄯善、军师、龟兹、疏勒、乌孙,哪一个地方他没踏过?就是想不出有台湾这个地域。
穆咏慈双眼凝聚着远方,“远,远到不能再远的南方。”
“既然那么远,你怎么来此?没有家人陪你?”
“家人在旅行当中发生……意外,如今不知流落河方。”垂下的眼眸有着酸楚。“希望她们平安无事。”
“想家人?”他低沉略带磁性的嗓音,沁人心肺,让人迷醉。
“嗯,若我找到那件东西,就可以回去。”再也不用忍受思乡之苦了。
绕在她秀发上的手指一僵,特意将声音放得更低、更柔?不让她察觉他的心思。
“什么东西?”
穆咏慈头摇得如博浪鼓般,“不知道,是扁、是圆,是大、是小……我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什么是爱的真谛?她该如何找寻?“我想回去,我想回去。”
她很努力的适应这边的生活,但却没办法不想念家人,一想到自己也许再也见不到妹妹们,就不禁感伤起来。
“别哭。”轻拍她的背,韩首琛将她所提供的消息咀嚼、消化,并储存在心底。“我帮你找,找到就送你回去。”
胡诌,天下之大,要到何处找那不知形体的物品?即便找到,他也不会让她回去。
“谢谢你。”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迳自呢喃着,头一次,她在人前放声大哭。他轻声安抚着她,残暴的心释出有别于以往的温柔。
她从未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就算是过去在家中,身为长女的她总是冷静而坚强,扮演着被需要的角色,她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别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脆弱。
特别是他。
为什么只要他在她身边,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他让她心慌意乱,迷失自己,却又在她最伤心的时候对她伸出温暖的手,好像在告诉她--不要怕,一切有我。他的举动,让她心头莫名窜上一股陌生暧昧的情愫。
她试图厘清这份感觉,却只是徒然。那一脸茫然的模样,像只迷路的小羊,令人更加爱怜。
“但是……我想回去可能比登天还难,毕竟千年的隔阂如何突破?除非……”灵光一闪,她忽然想到那面镜子,答案是否藏在那里?她怎么没想到?穆咏慈又惊又喜,恨不得现在飞到福伯那里。
千年的隔阂?韩首琛想起卜算子的话语,“除非……什么?”她停下话,让他深感不安。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自己流落异乡,有些孤单。”顾左右而言他,心里不知为何竟然有些苦涩的味道。
“是吗?”他虽然怀疑,但也不说破。
韩首琛仔细思索她所说的话,若有所思的弯起嘴角,最后深深地将她搂进怀中,“那就由我来照顾你。”
避她是什么千年之后的人,就算是那又如何?她是他的真人观音,他找了她一辈子,没有人能夺走她。他的怀抱就是她的家,她只能驻扎在他的怀里,他绝不会放开她,永远不会。
“照顾我?”她眨眨眼睛?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
“一辈子的时间。”他承诺。
“不……”这样的进展未免太快,她无法适应。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感觉到她的身体一僵,第一次对女人给出承诺却得到这种反应,韩首琛怒气微升,恨不得掐死眼前的人儿。
“我跟你才刚认识。”穆咏慈婉转地说道。若她破解镜子的秘密,终须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若是放太多感情,受伤害的最后还是自己。“我们认识还不够深,彼此不够了解,这样速度太快了。”
“退不够深吗?身子都被我看了,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他扬着眉,原本平平的音调突兀的扬高?讥讽嘲笑着发泄他的怒气。
他的嘲讽没有将她激怒,她摇摇头,“我们家乡许多行业都需要被人看过身子,但也毋需嫁给那人。”
“那是什么鬼地方?不准你回去。”他霸道的命令着,连一点情面都不留,“你现在是在这里,不在你的家乡。”
被人看光身子都不打紧,什么婬秽乱俗的鬼地方,若他有机会到那里,保证把那儿烧个精光,杀得片甲不留。
穆咏慈撇开头,不想面对他的怒火。
韩首琛的怒气化成熊熊火焰,语带薄怒的继续质问,“你心中是不是已经有了别人?”铁掌扣住她的手腕,沉重的身躯随即压了上来,“是谁?他在哪里?”他要杀了他,让他永远消失在她眼前。
“你弄疼我了。”见他森冷的眼光带着令人畏惧的危险气息,他干么那么生气?“我长得又不是如花似玉,哪有人会喜欢我?你……你在干么?”
“没有最好。”他毫不客气将她整理好的衣眼很狠的撕裂开来,犹如一头猛兽撕裂眼前的猎物,“既然你家乡的人不把看过身子当一回事,若占有你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我当然毋需考虑。”
他捧着她胸前蓓蕾,吻得湿润。
她咬着下唇,好怕自个儿泄漏出什么声音,“你答应过的……”他明明说过今日不碰她。
“我后悔了。”毫不考虑的反悔。
穆咏慈闻言脸色丕变,“在我们家乡,这叫做……,会被人唾弃,即使得到对方的人,却永远失去她的心。”
她的心。韩首琛停下手边的动作,脸色又青又白,抽动的下颚显示他止极力忍住愤怒,“我要你的身子、也要你的心,即刻的。”
他的真人观音,他要她的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生永世,完完全全都只属于他。
她的身、心、灵他全都要,她的过去、现在、未来,都只能属于他而已。
他的爱如野火般灼热得令人窒息,一踏进去恐会三度灼伤,痛彻心扉。
“那更需要时间来培养。”无论怎样意乱情迷,她都不要速食爱情,来得快,去得也急,才见面几次就放下感情,也未免太随意了。
“时间?我们这里都是父母之命、煤妁之言,婚前连面都没见过,还不是子女成群。”他眯着眼,冷斥着,“你是在考验我的耐性,还是推托之词?”
她摇摇头,“都不是,我只是教你如何尊重女性。”
他嗤之以鼻,“女人以男人为天,若必要的话,即使牺牲女人来成就男人也无可厚非,这是定律,也是铁纪,无人能撼动。”
“就因为这样,我才想回去,重男轻女的不平衡,让人非常不适应。”她并未企图改变不平衡的模式,毕竟古代社会男尊女卑的观念根深蒂固,凭她一己之力不可能去扭转,她没那能力,更没那本事。
韩首琛闻言一时语塞,“好!你要时间我给你,你要玩游戏我陪你,但我保证,这一生我永远不放你走了。”他毫不迟疑的许下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