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说得精彩,又菱姊听得专心,所以两人都没注意到住在八楼公寓楼上的于寒姊和曲蓓姊走进店里来,直到她们出声说话,她才被吓一跳。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们俩听说了她刚搬新家的事之后,立刻坚决要送乔迁之礼给她,然后两人不管她如何拒绝,上楼一趟再回到店里来的时候,便拿了七个大红包送她,说是每一楼的屋主送她一个,而且每个都装了六张千元大钞,害她既惊又喜又不知所措。
因为拒绝不了,红包最后还是收了下来,因此她今天可以说是无端获得了一笔横财,简直幸运幸福到不行。
呵呵呵……好高兴,多了这笔意外收入,她就可以提早买一台小冰箱来存放食物。
这么一来也可以减少她到市场买菜的次数,相对可以节省时间和车资,真好。
不过话说回来,手上的东西还真是重呀!
俞安安停下脚步,将手中的大包小包放到地上,然后大口喘气。
虽说电锅和炒菜锅因包装的关系体积看起来特别庞大,实际上并不重,但是提久了也是会累,尤其在它们体积庞大姿势又受限的情况之下更明显。
哇,手好酸。她用力的甩手,试着甩掉那酸痛的感觉。
她刚刚实在不应该为了省一段公车票钱而提早两站下车的,平常没提重物还没关系,但是今天情况明显不同还这样做就是笨了,真是后悔莫及。
她甩着手抬头看向前方,估计大概还有五百公尺的距离要走。
只剩五百公尺而已,快到了,再撑一下就好。
她给自己打气,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弯下腰来准备提起地上的大包小包再接再厉,却在这一瞬间有人突然伸手过来,抢先提起她的东西。
“抢劫啊!”她直觉反应,立刻大声疾呼。
那严浑身一僵,额头顿时滑下三条线。
罢刚他坐在便利商店吃泡面的时候,看见这个可爱的新邻居有如大力士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他眼前经过,他本来想跑出来帮她,又怕自己的举动太突兀会吓到她,只好作罢。只是没想到等他吃完泡面走出来的时候,却看见她站在离超商不远的前方,把东西放在地上,拚命的狂甩手。
她需要帮忙。这个念头才刚闪过脑中,他已大步走到她身边帮她提起那一大袋,几乎可以将她整个人遮蔽的东西。
只是她这是什么巨应?
他走过来是要帮忙耶,她却连来人是谁都不看就大叫抢劫,实在是很让人无话可说。
“姑娘,你似乎很喜欢替人安外号对不对?”他无奈的皱眉。
俞安安轻愣了一下,瞬间停下疾呼的求救声。
泵娘?她怀疑地瞪着眼前的“工人”,因为她这辈子只听过一个人这样叫她而已,就是她对门的邻居。
“才第二次见面,我已经有四个外号了,、变态、神经病、抢匪。”他自我揶揄的对她开玩笑。
真的是他?!
“那先生?”她以不是很确定的语气,盯着他问道。
“你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很惊讶,我有这么难辨认吗?”那严模模自己满布胡碴的下巴,再低头看了看自己。
“我不是……我只是……”俞安安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完全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方才的反应。
因为他现在的模样简直跟昨晚判若两人,一个是干净清爽得像个刚沐浴后的白马王子,一个则是肮脏粗犷得像在工地里扛了一天砖头的落魄工人,实在不能怪她会误以为他是抢匪。
“嗯,刚刚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她最后只能这样回答。
“没关系。”误会解除,那严率性地提起她的东西往前走。
轻愣了一下,她急忙跟上去。
“谢谢你帮我提东西。”瞄了眼被他提在手上的东西,她赶紧开口道谢。
“这是什么?看起来很大一袋,不过却没什么重量。”他好奇的询问。离家还有一段路,总要找点话题来聊。
“电锅和炒菜锅。”俞安安据实以告。
“你另一手的东西要不要也让我帮你拿?”他看向她手中另一个沉甸甸的袋子。
“不用了,只是一点青菜而已,我拿得动。”她怎么好意思把东西全交给他拿,自己却空手呢?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个邻居还真是……该怎么形容呢?令人难以捉模?他有一堆鞋子很脏的朋友,本以为他很轻佻无赖,却意外的有礼貌、亲切和热心助人,而且还心胸宽大,即使被她误认为抢匪,还是能毫不在意的自娱娱人,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么晚了还去买菜?”他问。
“去卖场买东西,顺道买的。”
“现在很少女生会下厨煮菜。”
“我也只会一点基本的家常菜而已。”
“那已经很不简单了。”
她微微一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接什么话,虽然自己对他莫名其妙的充满了好奇,不过在她没胆开口乱问的情况下,只好安静的跟他走在一起,真是超级尴尬的。
“我叫那严,严肃的严。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他率先自我介绍。
“我叫俞安安。俞国华的俞,安全的安。”真高兴他还会自动找话题来免除他们俩之间的尴尬。
“安安吗?”
“嗯。”
“很可爱的名字。”
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她微怔的抬头看了他一下,脸颊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
“谢谢。”她说,“你的名字也很特别,两个字都是姓。”这就叫做礼尚往来吧7.
“我爸姓那,我妈姓严,他们俩什么都爱讲究公平,所以我只能两个姓都用,这就是我的名字的由来。”他像话题打开了般轻松自在的回应。
“你是独生子?”他的平易近人让她忍不住好奇的问。
“你怎么知道?”
“猜的。”她突然闷笑一声。
“怎么了?”
“我在想,如果你有弟弟或妹妹的话,你父母会为他们取什么名字,毕竟那严这两个字都已经被你囊括了。”她边走边说。
“事实上我也问过我父母同样的问题。”他看了她一眼。
“他们怎么回答?”她一脸好奇。
“严那。”
愈安安呆愣了一下。“什么?”
“他们说为了以示公平,下一个孩子就叫严那。”语气一顿,“没错,就是把我的名字颠倒过来。”
“你在开玩笑?”她张口结舌的看了他半晌。
“没有。”
望着一脸正经,完全没有半点开玩笑表情的他,俞安安突然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你爸妈真有趣,哈哈……那你没问他们,如果有第三个小孩呢?”她实在是好奇到不行。
“女生叫那那,男生叫严严。”
听到这话,笑声戛然而止,俞安安先是一脸呆样,然后才放声大笑。这实在是太好笑了,她快要被笑死了啦!
“其实那那和严严这段是我编出来的。”看着笑不可抑的她,那严坦承。
俞安安的笑声二度戛然而止,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僵。
“呃,我……嗯……”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抱歉?还是说他有创意,竟然能想出这么好笑的笑话?
“其实这在我朋友问已经是个老掉牙的笑话了。”他开口说话,解除她的尴尬。“我爸妈的天才大家都知道,所以这个笑话才会好笑,因为他们如果真有三个孩子的话,老三可能真的会被取名叫那那或严严。”他说着说着扯出一抹无奈的微笑。
“听起来,你爸妈似乎……嗯,很乐观。”她的语意相当保守。
“乐观吗?我倒认为疯了这两个字比较适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