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也不想回应门外的人,但那该死的电铃声哔得他整个脑袋都快要炸开来了,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他只好从沙发上爬起来,歪歪斜斜的走到大门口,霍然将大门拉了开来。
“你他妈的按什么按呀?”
门外站了一个他作梦都没想过会出现的人,让他张口咆哮的嘴巴一瞬间惊愕得忘了要合起来。
“你在喝酒?”一阵沉默后,涂冬颜率先缓缓的开口道。她从这里都可以闻到他身上及屋里浓郁的酒味了。
“你来干什么?”收回惊愕,他嘲讽的问。
她将视线从他身后收回来,移到他脸上。“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他粗鲁的问。
“关于你未婚妻的事。”
“你不是什么都不想听吗?”厉恒斜倚在门边,嘲讽的朝她扯了下唇角后,才冷笑的开口。
“我现在想听了。”她不动声色的看他,一点也没受他不友善的态度所影响。
“听了又如何呢?你不是说,关于我的事以后都和你没关系?你不是说,我解不解除婚约也和你没关系,因为你已经有论及婚嫁的男朋友了吗?”他双手盘胸,冷嘲热讽的盯着她。
“有男朋友的事是骗你的。”她有些羞愧的看着他。
“你!”他倏然直起身来瞪着她。“那是骗我的?”
“对。”涂冬颜点头。
他简直难以置信。
“你给我进来!”他伸手用力将她扯进门里,将大门给关上,转身凶狠的瞪着她,但下一秒钟却用力的将她拉到怀里,紧紧的拥抱着。
“该死的你。”他紧紧的抱着她,哑声咒道,“你怎么可以骗我,你知不知道你害我痛得心都要碎了。你真可恶!”
“那么你就应该知道,当我知道你订婚时的感受了。”她靠着他,喃喃的低声叹息。这个胸膛真的可以重新为她所有吗?
“你是故意要惩罚我的?”听见她的低喃,厉恒低头看着她问道。
“我是真的想让你知难而退。”她摇头。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跑来找我?”
她伸手轻轻的推开他,并从口袋里掏出那条项炼摊在手心上。
“为了这个。”她说。“为什么?”
他伸手轻触着她掌上的戒指,沉默了一会儿,才缓声开口,“因为它一直都是我的宝贝。”
“你没有忘记我?”她问道。
“从来没有。”厉恒拾眼凝视着她。
“那么为什么你不再写信给我,三年后也没有回来?我有写信告诉你我新家的地址,你没有收到信吗?”涂冬颜将闷在心里许多年的疑问一次释放出来。
“有。”他看着她,沉声答道。
“那是为什么?”
“那年发生了很多事。”他的眼底有着因过去而起的阴郁与忧伤。
“发生了什么事?”她伸手握住他的,关心的柔声问。
他没有立刻回答她,反而是牵着她的手走到沙发旁,然后在看见沙发茶几上凌乱的景象后,又转身牵着她走进房间里,还好他发泄心情的范围还没扩及到卧房,否则他们可能连坐下来谈话的地方都没有。
“我不知道你会喝酒。”涂冬颜突然开口道。
“你不知道的事还很多。”厉恒看了她一眼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把身上的酒味冲掉,你一直在忍受这味道对不对?”
“被你看出来了?”
“等我一下。”他转身走进浴室关上门,一会儿之后,便听见淋浴的冲水声从里头响了起来。
她趁机左看右看,有点想知道他的“前”未婚妻长什么模样,可惜房间里看不见任何一张照片。
浴室里的水声很快的停下,穿着一袭蓝色浴袍的他从浴室里走出来,头顶上还覆了一条毛巾,边走边擦着头发走向她。
“抱歉。”他说。
涂冬颜摇摇头,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不去看他半果的胸膛。天啊,这股突如其来的燥热和口干舌燥,到底是该死的怎么一回事呀?
“你在脸红。”他突然开口道。
“什么?”她吓了一跳,想也不想的立刻用双手捣住双颊。
“耳朵也是红的。”
听到这,她立刻又改捣住耳朵。
厉恒忽然愉悦的大笑出声,丢开手中的毛巾,一个倾身就把她压倒在床上。
“你真可爱。”他居高临下的对着她微笑道。
涂冬颜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瞬间都往脸上冲去。
“你……别压着我,让我坐起来。”她有些紧张,微微的挣扎。
“不要。”他任性的说。
“你这样,我们要、要怎么说话?”她控制不住结巴,因为她发现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已慢慢的燃烧起一种热烈且不容错认的火焰。
“我们现在不说话。”他柔声道。
“不说话要干么?”她不应该接这句话的,因为下一秒他已低下头来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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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她似乎昏睡了一下,再醒来时,他则背靠着床头,一只手不带的在她背部轻抚着,感觉就像在思考什么事一样。
“你在想什么?”涂冬颜拉起被单裹着上身从床上坐起来。
厉恒伸手将她圈到身旁,低头温存的吻了她一下,才回答她的问题。“想你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的。你写信给我的时候,为什么从没跟我提过你怀孕的事?”
“我不想影响你的心情,改变你读书的计划。”
“对不起,你一心为我着想,而我却辜负了你。”他的侧脸郁闷而严峻,沉着声音对她说道。
她沉默的靠着他一会儿后,才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
饼了好一会,他才叹息出声,“虽然我从未仔细跟你提过我家里的状况,但是你应该猜得到我的家境富裕,可是就在我出国一个月后,我父亲遭好友背叛而失去了大部分的股份与公司的经营权,我父母因打击过大而双双病倒,我姊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决定要带他们离开台湾这个伤心地,到美国和姊夫他们同住。
“当我到姊夫家看见他们的时候,我简直难以相信那是我的父母亲,因为他们和我上次看见他们的样子足足老了十岁不止。就在那时候,我发誓一定会在父亲有生之年,想办法将公司夺回来,所以我在美国一边读书、一边工作,利用投资的长才帮人赚钱的同时也帮自己赚钱。”
涂冬颜安静的听着他说,始终没有插口打断他。
“过去那些年,我就像着魔般的拚命赚钱,根本就忘了到美国去的目的是为了读书。我赚了很多钱,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愈来愈不知足,愈来愈贪心,野心也愈来愈大。公司的老板一直很赏识我,去年他告诉我,他唯一的女儿很喜欢我,如果我愿意娶他女儿的话,他的公司以后就是我的了。”
“所以,你就答应了?”
“我开了一个条件。”
“你爸爸的公司?”她猜想。
他点头。“我希望能借助他的力量,利用他公司财团的名义,回台湾重新夺回父亲当年创立公司的经营权,等一切成定局之后再结婚。而他也答应了,但要我先和他女儿订婚。”
“那你现在怎么办?已经取消婚约,那你老板还愿意帮你吗?”涂冬颜眉头紧蹙,一脸担忧的问道。
厉恒摇摇头。
“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她立刻道歉。
“不是。”他再次摇头,坐起身来坚定的凝望着她,“是你救了我,让我找回自己,也找回理智,才没有做出出卖一生幸福的傻事。你是我的天使、我的爱人、我儿子的妈妈,还是我不久之后的老婆。我爱你,冬颜。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离开你。永远,直到我停止呼吸的那一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