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随着顶着丑不拉几发型的她而动,脚步更是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走。
陈婧屏完全无法自己,因为国中的她脸上所闪露的光彩对她而言,实在是太过熟悉了,熟悉到每回她心情奇好时,都能在镜中看见。
有什么好事正在等着她吗?看她迫不及待的样子,连现在的她都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也许是她太过于专注的注意她了,要不然她早该发现她所走的途径正是要往言家的路。陈婧屏在国中的她来到言家大门前才恍然大悟的忖度着。
看她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外伸手按铃,她忍不住扬唇微笑。
是谁曾经说过她不懂礼貌,进人家家里或房间都不会敲门的?对了,是言纸那个混蛋。瞧!她现在不是乖乖的按了电铃吗?
电铃声才刚从门内响起,言家大门便已被人由内向外给推了开来。
是言砚!
陈婧屏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变成了心形,与国中的她脸上表情如出一辙,同样充满了着迷。
“言砚!”国中的陈婧屏,立刻眉开眼笑的跳向他。
同样身为国中生,理了个小平头却还是很帅的言砚只瞄了她一眼,便越过她大步的往外走。
“等一下,言砚你要去哪儿?我也要去。”她迅速的拉住他叫道。
“放手。”他冷冷的说。
“不放!”她任性的摇头,“你要去哪儿,我也要去。”
“我说放手。”
“不放不放不放。”她一连说了三次不放,以宣告自己坚定的决心,“你要去哪儿,我要跟你去。”“他要去约会,你要跟去当电灯泡吗?”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的言纸突然开口,吓得陈婧屏倏然转向他,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他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呀!
“约会?”国中的陈婧屏惊声大叫,然后怒不可遏的转头瞪向倚在门边的言纸,“你不要乱讲话,言砚的女朋友是我,我既然已经站在这里了,他要去跟谁约会?”
“马不知脸长。”
陈婧屏不禁瞠大双眼,而国中生的她早已气不过的放开言砚,一头冲向言纸。
“你说什么?”她停在他面前,怒气冲冲的抬起头瞪着他。刚上高中的言纸在一个暑假内拉高了十公分,现在身高已达一百八十公分,害她连跟他讲话都要抑着脖子累得半死。
苞他讲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先踹他一脚啦!陈婧屏在一旁生气的叫道。当然,没人听得见她。“我在自言自语。”言纸耸肩说。
“才怪!”两个陈婧屏异口同声的叫道。
“你有胆就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国中的她怒冲冲的说。
“没错,有胆你就再说一次,不敢说你就是孬种。”她用力的点头附和,同样一脸气愤。
“我在自言自语?这种话有什么好有胆没胆的,要我说一百次也行。”言纸瞄了国中的她一眼说。
“不是这一句,是上一句!”
“上一句?上一句我说了什么?”
“你说我马不知脸长!”
“我没说你马不知脸长,是你自己说的,我只说了‘马不知脸长’五个字而已。”
“你……”国中的陈婧屏顿时气得说不出话,而她却早已气不住的用脚猛踹他。
踹死你!喘死你!可惜,现在有如一缕幽魂的她根本毫无攻击性。但是没关系,这笔账她会记下,等醒了之后再找他算。
“喂,陈婧屏!”她对国中的她叫道:“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这个混蛋身上了,还是赶快去弄清楚言砚到底要跟谁约会比较重要。他——”
咦?人呢?
转身才发现言砚早已失去踪影,陈婧屏迅速的四处张望,只见他早已到了对面马路。
“喂——”她转头对国中的她,想告诉她这件事,不知两人是否有心电感应,她还未将话说出,国中的她已倏然转过身来,并在下一秒发现言砚的离去。
“言砚,等我,”抬头看见他离去的背影,国中的陈婧屏立刻扬声叫喊,同时迈开步伐朝他的方向狂奔过去。
突然之间,她的手臂被一股力量狂址的往后拉了一下,让她失去平衡的往后方跌去。
“哎哟喂呀!”她重重地跌到地上,痛呼出声。
“你在搞什么鬼?”言纸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瞪着她问,语气充满了不善与怒气。
“你才在搞什么鬼勒!”她朝他大吼,怒不可遏的伸脚踢他。
言纸惊险的向后一跳,避开了她的佛山无影脚。
“你这是什么举动?”他不悦的朝她皱眉。
她愤愤地从地上爬起来,想再踹他一脚,却又再度被他躲过。
“你这个混蛋!我这辈子跟你誓不两立。”她愤恨地朝他吼,吼完之后转身离去。
陈婧屏站在原地没有跟她走,因为跟在她身后的她很清楚的看见,言纸之所以会突然拉她,是为了救她。刚刚她急着要追已到马路对面的言砚,根本就没注意到一辆冲向她的轿车,要不是言纸拉她一把,那结果恐怕难以想像。
他救了她一命。
多么不可思议!
在她记忆之中,他们俩几乎是水火不容的,他永远看不惯她的一举一动,永远都是冷嘲热讽的;而她呢,一见到他就一肚子火不发作不行。这样敌对的两人,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救她。
不不不,他之所以会救她,一定是因为他们年纪都还小,所结的冤仇还不够深的关系,说不定再过个三五年,同样再遇到今天这种情形,他不是拉她一把,而是推她一把。
没错!她干么为了他无心的搭救而感动?还是快点去追言砚吧!看看究竟是哪个狐狸精竟敢将脑筋动到她的所有物身上去。
冷凝的一笑,她转身朝言砚消失的方向追去。
第二章
朝言砚消失的方向追赶了好一段时间,陈婧屏仍是没见到他的身影。
她停下脚步,眉头深锁的转身朝来路看去,心里忖度着,她该不会走错路了,言砚可能早已在中途转向去他处,而她却仍傻傻的直走吧?
她来回看着来路与去路,犹豫着自己究竟是该再继续往前追,或者该回头。突然间,一个熟悉的嗓音隐隐约约传进她耳朵。
她转头侧耳倾听,没错,那是她的声音。难道说另一个她已经先找到言砚了?毫不犹豫的,她立刻朝声音响起的方向跑去。
当见到另一个她,不是儿童时候的她,也不是顶着西瓜皮发型一脸清蠢国中生的她,而是另一个有着少女的甜美、亮丽与朝气的她出现在她眼前时,陈婧屏已经开始习惯,而且见怪不怪了。
她这场昏迷所做的梦还真是奇怪,竟然是带她回顾自己的成长历程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真不知道她昏迷的脑袋瓜理在想什么,竟会梦到这些!
不过这样也好,因为除了照片之外,有几个人有幸可以亲眼目睹自己小时候活蹦乱跳的样子?所以管他是真是假,就当看一场由自己主演的戏不就得了!
她微微地眯起双眼,一脸等待戏剧上演的表情。
“说吧!约我到这里想做什么?”田文郁双手交叉于胸前,盯着陈婧屏那张盛气凌人的脸,无聊的问。
“你少拿那张太妹脸来吓人,别人会怕你,我不怕。”高一的陈婧屏高傲的抬起下巴。
她轻挑了下眉,“废话少说吧,你把我叫到这里做什么?”
“我要你离言砚这一点。”
“言砚?”她挑眉,目光慢慢地从头到脚将她扫看了一遍,“原来你就是那个目中无人的刁蛮千金。”
“你说什么?”
“我说原来你就是那个自中无人、财大气粗的刁蛮千金陈婧屏,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田文郁讽刺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