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电梯来了,她撑着他将他带进电梯中,按下十一的数字钮,电梯门合上后缓缓地向上爬升。
“叮!”
到了,现在只要将他拖进家门就万事OK了。
“走吧。”怀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她扶着他朝家门走去。
哇塞,看他外表精瘦的样子,没想到还真不是普通的重耶!
好不容易走到家门前,她气喘吁吁的从身后的背包内翻出家门钥匙,钥匙还没插进孔内,便听到屋内的电话响了起来。
惨了!爸妈的电话来了!
心一急,冉香漓顿时手忙脚乱起来,试了几次才将钥匙插进孔内,成功的将大门打开。但是眼见电话就在五步外的距离,她因为肩上的重担而无法立即冲上前去接。
真是个麻烦!
吃力的将他扶进屋内,她瞪着客厅的沙发一秒,便将他整个人挂在沙发背上,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向电话。
“喂。”她气喘吁吁的开口。
“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喘?”是她爸爸。
“我刚从门外跑进来。”她实话实说,虽然明知道……
“刚回来?我以为你早到家了。”冉敦顿语气瞬间变得严肃,冉香漓可以想像他现在正紧蹙眉头的表情。
“刚刚在路上碰到了一个朋友,两人找了间咖啡厅聊了一下。”她说谎。
“男的还女的?”
“女的。”她瞄了一眼依然半挂在沙发背上的宇文绝,回答道。
“下次别再聊这么晚,虽说我和你妈限定你最晚十一点回家,但是……”
“咚!”
冉香漓迅速的回头,不相信刚刚还好好地挂在沙发背上的宇文绝转眼间便掉到地上。
“那是什么声音?”冉敦顿一副怀疑的口吻。
“没什么,只是风把我放在桌上的东西吹掉到地上而已。”她急忙答道,怎知就像上天要惩罚她说谎的样子,宇文绝竟在这时候发出一声申吟,低低哑哑的让人一听便知道是男声。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我好像听到是男人的?”
天啊!
“没有呀,爸,你是不是听错了?”她急忙否认,没想到话才出口,那个大麻烦竟又发出另一声申吟。
我的天呀,他爸妈没教他睡觉的时候要安静吗?
懊糟!她忘了他是个孤儿,从小就没爸妈。
“香漓,你在骗爸爸吗?我明明有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呃……那是……那是……”耳边又传来他的申吟声,冉香漓反射性的立刻伸手住话筒,然后抓着无线电话迅速冲到他身边,蹲来伸出另一只手将他的嘴巴紧紧捂住。
“香漓,你在干什么?”
她在干什么?毁尸灭迹!
“没有呀,刚刚的无线电话有点收讯不好,我换了个位置站而已。”她说。
“是吗?”冉敦顿依旧是怀疑的口吻。
“对呀。”
“那刚刚的声音呢?”
“是电视,爸,我在看电视啦!”一手捂着宇文绝的嘴巴,她将无线电话夹在脸颊与肩膀之间,伸手去捞沙发上的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
“是吗?你在看哪一台?”
“五十八台。”她迅速的看了一眼电视画面的右上方回答,同时将声音加大,好让电话那头的父亲能更清楚的听到电视里男人的说话声。
“下次别再这么晚回家了。”冉敦顿沉默了一会儿后,传来声音。
听见这句话,冉香简便知道自己已经安全过了关。
“是的,局长。”她俏皮的答道,惹来父亲一声轻笑。
“别胡闹了,早点休息睡觉。”
“好。爸,晚安,还有我爱你。顺便跟妈说一声,我也爱她。”
“知道了,好好睡。”
“你也一样,再见。”
电话一挂断,冉香漓立即呼了口大气。
“天啊,吓死我了。”她轻拍胸口哺哺自语的,然后瞄了一眼罪魁祸首,“真是差一点就被你害死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依然大开的大门,轻叹一口气的起身前去关上,再蹩眉转身面对仰躺在地上的麻烦。
也许,就让他这样在那里躺一晚吧,至少好过挤在车里睡一晚,她忖度的想,不过,也许他会需要一个枕头和一件薄被。
她从床下挖出为防万一有朋友想在她家过夜的寝具,将一个枕头、一件薄被抱到客厅,放在他身边。
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早已睡死的宇文绝一会儿,冉香漓决定还是替他枕上枕头的好,免得他这样一觉到天亮,脖子扭到。
终于大功告成后,她满意的起身退后一步,查看是否有疏失的地方。
没有。
很好,看来她可以放心去洗澡,准备睡觉了。
☆☆☆
一听见浴室门上锁的声音,平躺在地上的宇文绝忽然睁开双眼,缓慢地坐起身来望望四周。
原来这就是她住的地方。
没看到她房间大小,所以无法确定这个地方有多大,但就望眼所及的部份,他估计这个小鲍寓应该不超过二十坪、,一房一厅一卫浴,虽然简单,但在她巧思的布置下却充满了温暖,让人有种想住下来的冲动。
白色的沙发、白色的橱柜、白色的墙壁,甚至连地板都是白色的,她的个人世界充满了亮丽的白,洁净、纯美,一如她给他的感觉一样。
没有花稍的装饰品,只有几件简单、俐落,充满现代造型与设计,却也实用的摆设品罗列在壁橱上,充份的点缀出她的品味与个性。
不愧是能让他一见钟情的女人。宇文绝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
突然之间,他的视线来到通往她闺房的入口,他稍微犹豫了下便举步朝那儿走去。
跨人卧房内第一个映人他眼中的是占了整间卧房二分之一空间的双人床,他惊喜的瞪着它,原先他以为会看到一张单人床,毕竟女人的衣橱向来远比睡觉的床重要。
老天,这下子让他看到了它,要他再回去睡地板或是沙发恐怕很难,不,是根本不可能了。
她的房间依然以白色为主,白色的寝具、白色的衣橱、白色的化妆台、白色的灯具,却采用了鹅黄色的灯光,轻而易举的便柔化了眼前所有的一切。
真是个天才,她不愧是他喜欢的女人。
浴室内淋浴的声音突然终止,无声的宣告她就快要出来了。
宇文绝丝毫不考虑转身走回客厅去睡地板,他要睡床,从跨进房内看见眼前这张双人床他便已经决定,但是如此洁白的寝具
他低头凝视了一上又脏又乱的衣服,深深地拧起眉头,他一点也不想污染她的床,但是他更不想去睡硬地板,或小得让他一翻身就会跌下地板的小沙发。
唉,看来只能委屈她明天洗床单了。
不过他至少会尽一下人事,那就是月兑了全身最脏的外套后再上床。
其实要他连长裤一起月兑掉也是可以啦,因为还是有人会在醉得不省人事时,在上床前习惯扒掉身上所有的束缚才倒头睡的,只不过他很怀疑她受得了那样的刺激,所以只好作罢。
宇文绝迅速地月兑掉外套,一把丢在地上——喝醉的人是不会把衣服挂起来或折好的,他扑身便往她的床上躺了下去。
哇,好柔软、好舒服、好香!
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绝对可以在下一秒钟就人睡,因为她的床睡起来实在是太舒服了,且他依然有些醺然。
冉香漓一踏出浴室的门,便以为自己眼花了,她看到此刻应该睡在客厅地板上的男人,现在竟然躺在她床上!
她眨了眨眼,转身走到客厅他原本躺的地方,在瞪了地板上的枕头与薄被半晌后,忽然像火烧到的奔回房间。
不是她眼花,他是真真正正、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她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