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蕾,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等她挂断电话,柳相涛便迫不及待的开口。
席馥蕾将手机还给陈范禹,道声谢,随即匆匆忙忙的转身想开车,当然脚踝传来的剧痛让她想到自己扭伤的是右脚踝,根本无法开车,更何况她车窗被砸碎,驾驶座上布满了碎玻璃,她转头询问他们三人,“我要到公司一趟,你们谁可以送我去的?”
“你的脚……”
“不碍事。”她打断他们婆婆妈妈的态度,再次问:“谁可以送我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谭廷宽揽住她的腰,一边将她带往他停车的地方,一边皱眉问。
“先上车再讲。”
丙然,当他们一行人赶到“语成”时,那儿已经聚集了一堆人,两个警察、两个警卫、总经理和总经理司机小刘,而办公室内所呈现的是一片凌乱,明显的说明它刚刚已被小偷光顾过。
“总经理。”席馥蕾在谭廷宽的搀扶下走到林守业身边。
“你是谁?”林守业并未认出换了装的席馥蕾。
“席馥蕾。”她以“万能秘书”的干练语气回答,双眼看着凌乱的办公室,并未注意到林守业脸上张口结舌、不可置信的夸张表情,“总经理,失窃的东西是不是全部有关‘凯尔’招标的工程资料?”她问。
“对。”听到她的话,林守业脸上惊艳的表情马上转变成一只斗败的公鸡,有气无力的点头,辛苦一个月的成果竟在一夕间全毁了,他受到的打击怎么不大?
“保险箱内的备份呢?”
林守业绝望的摇头,“全毁了。”
席馥蕾抿紧的嘴巴,果真被她料到了。
“对不起,请问你是席小姐吗?”一直跟警卫说话的警察走到她面前,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看着她问。
“我是。”
“听大楼警卫说,是你打电话请他上楼来看看的,你怎么会知道你的公司会遭劫?”
“我只是猜测,因为今天晚上我也遭到一起抢劫案。”席馥蕾老实的说。
警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段话,“你?抢劫案?”
“对。我们三个人是目击者,可以证明她没说谎。”柳相涛站出来说,他和陈范禹都跟来了。
“可是你告诉警卫的却是你可能忘了锁门这个理由,你到底是真的忘了锁门吗?”警察看了他们三人一眼,马上将话题导正,毕竟他负责的是眼前这起抢案,而不是她所发生的那起。
席馥蕾摇头回答,“我知道我有锁门。”
“那你为什么要说谎?”
“因为我不知道我的顾虑是不是杞人忧天,却又不太放心,所以只好打电话请警卫先生走一趟六楼看看。”她脸不红气不喘,一脸正大光明的告诉警察,“但是我该用什么理由呢?总不能直接告诉警卫先生说,我怀疑有小偷闯空门吧?”
警察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问:“你被抢的是什么?”
“同样是我们公司的工程企划书。”
“这么说这次小偷的闯空门并不单纯喽?”他喃喃自语的念。
“也不能这么肯定的说,毕竟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席馥蕾看了警察一眼,说出冷静又一针见血的话。
在没有证据之前,她没办法一口咬定这件事是谁做的,谁的嫌疑最大,但老实说在她心里面已有了明确的谱,大概可以猜测出谁是那个卑鄙小人了,只可惜诚如她刚说出口的话,在没凭没据的状况之下,什么肯定的话都不可能会被肯定的。
“要麻烦你们了,如果有任何消息的话请通知我们。谢谢!”
经过例行的拍照、侦讯、笔录等程序后,警卫、警察们相继离去,留下的只有打击过甚的林守业、司机小刘和他们四个。
林守业苦不堪言的笑道:“我真的没有做大事的命对不对,席秘书?”
“总经理。”
“罢了、罢了,反正当初本来就没打算竞标的,只是白白让你们忙了一个月。”他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随即对席馥蕾抱歉的苦笑。
“总经理,你难道这样就想放弃?”看到他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席馥蕾不认输的个性逐渐抬头。
“不放弃行吗?明天就要竞标了,我们却两手空空,这样能不放弃吗?”林守业叹息的摇着头,“算了吧!席秘书,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退一步海阔天空。”
“明天我们照常到‘凯尔’去。至于其他的事,我
来想办法。”
“席秘书……”
“总经理,我不能让大伙一个月的辛劳白费,不管输赢,我至少要赌他一赌。”席馥蕾的双眼闪烁着坚定的目光,她绝不轻言放弃。
“你有办法?”
“总会有办法的。”
“那……好吧!”看了她良久,林守业屈服在她坚定不移的眼神下。
☆☆☆
席馥蕾现在可以是从头到脚全身痛,头痛,因为绞尽脑汁,想破了头脑依然想不到办法应付明天的招标聚会;心痛,因为这一个月大家辛勤所流的血与汗一夕间全付之一炬;脚痛,因为扭伤,而最可恨的就连女人的生理痛都来凑一脚,她的心情简直可以说坏到了极点。
罢刚她信心十足的向林守业保证自己总会想出办法的,天知道她只想嚎啕大哭一场。该怎么办呢?现在的她根本毫无头绪,除了明天穿美艳一点,以色诱这种下流方式应付之外,她是一筹莫展,脑中没半点有建树性的灵感。
“凯尔”可能听“语成”这个默默无名的小鲍司说话吗?最重要的是在他们手上没有半点“语成”所提供的资料的情况下。如果真如自己所推测而出现最坏的结果,“联宏”小人的利用从“语成”盗去的企划案,那么在闹双胞企划案的情况下,没凭没据的“语成”能拼得过对方吗?搞不好他们还可能被反咬一口,弄得自己灰头土脸、颜面尽失,到最后甚至弄巧成拙,让“语成”再也无法在商业圈立足而倒闭。她可以拿整个“语成”来赌吗?可是她真的不甘心呀!
“馥蕾,我送你上去。”车子停在“日向新社区”大门处,谭廷宽下车替她开门时说。
“不必了,你快回家吧,还有谢谢你今天的帮忙。”她摇头谢道,下了车。
“你的脚没关系吧?”
“死不了的。”她笑得洒月兑,“拜,这次可能又要隔很长的时间才能去舞厅了,不过你们几个若真的想我的话可以来看我,但可别忘了带花哦!”
“Noproblem!”谭廷宽送了她一个飞吻,笑得帅气。
席馥蕾受不了的白他一眼,随即挥挥手进入“日楼”,上了电梯往五楼而去。
凌晨时分,万家灯火早已熄,宁窒的气息占领了整个空间,一如她的家一样,席馥蕾开了门锁进屋,便开了灯将疲惫不堪的身子丢进客厅的沙发中,才闭上眼睛第六感就警告她屋内有人,然而几乎同时间她的嘴被封住,沙发上的抱枕已闷住她的脸,将她整个
人闷压在沙发上,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席馥蕾想尖叫却叫不出声,极度惊吓后的她开始拼命的挣扎,然而在对方的压制挟持之下,她根本动弹不得,肺部的空气因她剧烈的挣扎而快速消耗,窒息的感觉让她有了死亡的恐怖感受,而她的挣扎亦逐渐缓了下来。
她不想死,因为她还有太多事没做。
她不想死,因为她还这样的年轻。
她不想死,因为她还没告诉赵孟泽自己的真心。
她不想死,谁能来救她?赵孟泽,你到哪去了,快来救我呀!
如果我真的死了,他会替我难过吗?
镑种思绪在席馥蕾脑中流转,模糊了死亡的恐怖感受,听说人在死之前会听到或看到许多奇怪的人事物,这是真的吗?那么她为什么看不到自己最想要看的赵盂泽,而看到了刚刚才分手的谭廷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