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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受宠若惊 第20页

作者:简薰

“两年后,好不好?”恩茱语气有着坚毅,也有着恳求,“最多三年,你当完兵,我正好念完书,很快的。”

是他的计算方式跟人家不一样吗?为什么他会觉得两年很久?久到连想都觉得很累。

恩茱说:“我只是不在台湾而已,但是我们讲过的话我都记得。”

他也都记得,虽然顺序没变,时间表没变,却多了不确定因素。

她这两年会跟成裕天一起待在纽约求学,那个小白脸兼黑社会——外交官世家出身,身材修长,长相斯文,说话有条不紊,思绪条理分明,雷谦不得不承认,那家伙的条件真的很好,往联谊场合一站,绝对有大把女孩子抢着认识留电话,加上他跟恩茱又那么亲近,异乡生活之后日久生情再容易不过。

只是她话都已经说成这样,再怎么样他也知道是留不住她的。

“什么时候的飞机?”

“七月五日。”

“这么快?”

“那边还有一些手续要办,所以要早点过去。”恩茱迟疑了一下,“你会送我去机场吗?”

“不会,我们下次见面就是我当完兵。”雷谦往沙发一倒,“顺便告诉你,等你出国后,我就要去西门町钓妹妹,猛参加大学女生联谊会,去夜店混,交很多女朋友,气死你。”

他不是讲气话,他是讲真的。

两人相处多年,他相信恩茱听得出来他的意思——两人的恋爱时间就此停止,两年后再见,至于这中间,他不会管她,她也管不着他,各自生活,至于以后……以后再说。

恩茱后来又说了什么,他也不太记得,反正后来就是挂了电话,他躺在沙发上发呆了一个下午。

毕业典礼那天,他远远在人群中见到她,抱着一束花,正跟童爸童妈还有恩浩照相,他知道只要自己走过去,他们之间就算和好了,两年的空白就会有一种约束存在,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脚就像有千斤重,怎么样也走不了。

正当觉得好像有那么一些力气的时候,一群学妹却围了上来。

“学长跟我们照相啦。”

没问题,这边是吗?笑!

换台相机,依然是标准笑脸。

“系上有活动的时候学长要回来看我们喔。”

没问题没问题,虽然他的女友要飞走了,但他可还是人气王子,学妹的梦中情人呢,当然要恪尽招牌的责任。

“大家一起照相吧,小宝,阿况,快点过来,要拍小组成员家族照。”佩倩拿着角架固定相机,一脸快乐的说:“来,全部看这边,红灯闪的时候要C喔。”

按下按键,匆匆跑到旁边,一群人一起,“C~~”

于是,当恩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过来时,就看到这样笑容灿烂,旁边一堆女生的雷谦,靠在他身边的,就是她生日那天,与他在麦当劳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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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时候,雷谦接到了兵单,报到前夕,自己跑去剪了个小平头,以兹庆祝人生的另一个阶段开始。

大概是听多了当兵的苦事,有了足够的心理建设,他反而觉得一切都还好,跟同袍们也都相处愉快。

快年底时接到妈妈寄来的信,雷识洗澡时的照片,白白胖胖的,对着镜头直笑,跟他流着相同血液的小婴儿——他突然觉得自己该回去看看弟弟,于是趁着休假,回到南投的雷家民宿。

爸妈见到他当然十分开心,左看右看半天后,才想起该让兄弟见一下面,赶忙带雷谦进婴儿房。

整个房间都是小鸭黄,雷识白白胖胖的躺在婴儿床上,嘤嘤出声。

“妈,他是不是肚子饿了?”一直发出声音。

“在撒娇啦。”雷妈笑着将宝宝抱起,“你们兄妹小时候都一样,看到人来就会出声。”

丙然,弟弟一被抱起来就好了。

雷妈哄着小儿子,“对了,那个柜子打开,里面有你一些信跟电话的留言,雨萱回台北家里帮你整理带来的。”

雷谦打开抽屉时才知道,为什么妈妈会特别跟他说。

好大一叠~~广告信,招生信,会员招募~然后有一封手写信。

美国的邮戳,但不是恩茱的笔迹。

打开,纸上只简单写着“打电话给我,成裕天”,下面是一组电话。

真是令人不爽的名字。

他为什么要打国际电话给他呢?听他炫耀与恩茱的纽约留学生涯吗?雷谦看了纸条一眼,压抑内心的酸意,整封往垃圾桶丢。

为了避免心情糟下去,他决定去开信箱看看邮件。

数量比他想像得多,同学、学弟妹、球队队员,佩倩把那天的毕业照寄给他了,照片中的他看起来非常帅气,众人簇拥下看起来英姿焕发,完完全全展现校园王子的最佳风采。

雷谦看着照片,内心“哀”一声,一定没人知道当时的他内心在滴血。

十几张照片看到最后,佩倩加注了几行字。

前几日回学校拿推荐书的时候,遇见文学系上的陈宜芳,问我们是不是在交往——西洋情人节那天她看到我们两个在麦当劳“打情骂俏”,重点是,跟她约在麦当劳的人是童恩茱。

虽然你从大一起就否认跟她交往,不过女性的直觉告诉我,还是跟你说一下比较好。

雷谦完全无言了。

他清楚想起自己是怎么跟恩茱说的,“我不是故意要放你鸽子,我们实验出了问题,全部的人都回去补做数据,下次补请你。”

说是这样说,却让她看见他与别的女孩子出现在麦当劳,那个叫什么陈宜芳的居然会以为他们在交往,应该是两人在抢电话的时候。

想到恩茱的心情,男人的心一下痛了起来,虽然都过去了,但他很想告诉她,他真的是为了实验,他们只是出来买东西吃——如果那时没有赌气,有去送恩茱就好了,那么他至少会知道她的电话……啊,纸条!成裕天的纸条!

男人一下站了起来,往爸爸的办公室跑去,不过才一个多小时的电邮时间,垃圾桶居然空空如也。

“爸,房间的垃圾呢?你倒了?”

“你丢了一堆信,垃圾桶都满出来了,不倒难道还留着?”

雷谦急了,“你倒去哪?”

“后面。”

所幸“后面”只是自家后面,两包垃圾而已——雷谦一边翻着垃圾一边想,自己这样子绝对不能让别人看见,那张纸条到底在哪里啊……

找到了!成裕天的纸条。

还好,字迹还清楚,雷谦想也不想就直接拿起手机拨了过去,“我是雷谦,去当兵了,现在才看到信。”

对方“哦”的一声,“你最近好吗?”

“很好。”

“当兵很辛苦吧?”

雷谦忍耐的回答,“还好。”

快点说重点,他从台湾打电话去美国,可不是为了听对方问自己的军旅生涯的辛苦与收获。

“我很意外你会打给我,毕竟那封信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成裕天似乎在考虑着措词,“那封信是我太冲动了,我不该就这样冒昧的写信,很抱歉,请当作没这回事。”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留号码给我吗?”

“因为转机的关系,我跟恩茱在新加坡停留了几个小时,小聊了一会,我突然觉得她很可怜,想跟你解释一些事情,于是就有了那样一封信,但现在我已经想清楚了,我跟她之间光明磊落,毫无不可对人言,如果你们之间有问题,那不该是我的关系,所以我现在没什么好说。”

恩茱为什么可怜?他又想解释什么事?

男人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很懂说话的方法——任何人听完这种话,都很难不去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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