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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守候你 第5页

作者:萧路

她说过好几次的不要,可妈妈在陈志顺的怂恿下,却独断地决定她的未来,认为这不但赚钱快,更能从日本红回台湾,在讲求情色的现在,说不定能成为一流的红星。

那是妈妈好高骛远的梦想,她无力反对,她还未成年,她还想把高中念完,她更不想当离家少女,然后等着被警察查获。她只好假装顺从答应,等她十八岁了,不再需要妈妈的监护,她就可以自立谋生。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本来想自己躲到大陆去,才会上自助旅行网找资料,没想到却看见邵维伦征旅伴的广告,那样的广告内容深深吸引住她,有位经验老道的人陪在身边,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见到邵维伦后,那种强烈的熟悉感袭卷而来,不知怎么地,她总是将他的影像和梦中的人合而为一,那是很难解释的悸动,不然以她不相信男人的个性,怎么会对他如此的信任及着迷。

她决定跟邵维伦去丝路,在大陆躲上一个月,就算妈妈和陈志顺翻遍全台湾也找不到她。等风声过了,她回到台北时就可以找个房子住下来,然后念大学,到时她一定可以月兑离妈妈和陈志顺的掌控。

这四天来她足不出户,就是在等待时机。

她将超大的登山背包换成小背包,只塞了几件换洗衣物,更将护照、身份证、现金缝进背包的内里里面。

这几年来,妈妈在金钱上没有亏待过她,她偷偷省下一分一毫,为的就是满十八岁的现在。

这几天的安分,让妈妈和陈志顺不再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她不走不行了,再三天她就得去日本,一旦到日本,在陈志顺的监控下,她更是逃不出去。

背上背包,腰际再挂上个腰包,因为有陈志顺在,她睡觉时总是习惯穿着整齐,在家里她从来不穿短裙和短裤,即使是夏天的高阳,她也总是松垮的T恤和牛仔裤。

从床下拿出昨天用床单编成的绳索——她将床单剪成一长条,然后再编成麻花辫,非得必要她不会走这么危险的一招。

客厅的洗牌声,刚好掩护她可能弄出的声响,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幸好没有安装铁窗,让她可以轻易的从这个窗子逃走。

将床单的一头绑在最靠近窗户逼的床脚,再将另一头往下丢,她向下一探,长度还差那么一截,只过二楼而已。

幸好她长期爬山,训练出俐落的手脚。不管是走岐线还是攀岩,对她来说都已经是轻而易举的小动作,所以这么一点儿高度,根本难不倒她。

闷热的夜晚,连一丝流动的风都没有,虽然难不倒她,她还是紧张得频冒汗,万一再失败,她的护照和身份证都会被没收,那到时她就永无天日了。

双手拉住被单,双脚抵在墙面,她如同一个野战军人,一步一步地沿着墙面往下走,遇到二楼的铁窗时,她还要小心地避开。

幸好夜够深,巷弄里没有路人经过,否则以她这种蜘蛛人的行为,铁定被当小偷抓。

在接近一楼的铁窗时,她奋力地往下跳,顾不得可能扭伤的脚踝,拔腿就往巷子外跑。

马路上连计程车都少得可怜,她边跑边回头,终于在十分钟后拦下一台空车。

梦想中的丝路,她来了。

******

俞晨曦直到上了飞往香港的飞机时,才松了闷压在胸口的气。

罢刚在机场时,她一直躲在女生厕所里,就怕妈妈或者陈志顺突然出现,只要天一亮,他们就会发现她逃走了,她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

十八岁真好,她可以自己出国,她可以为所欲为,她再也不需要监护人。

她按照邵维伦给她的行程表,跟着邵维伦的脚步,从香港来到乌鲁木齐。

夜晚的乌鲁木齐机场,旅客三三两两被接走了,十二度的微风吹来,让她冷得直发抖。

早穿毛衣午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

新疆的这句俗谚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丝路上的温差变化实在太大。

她穿上薄外套,戴上棒球帽,拦了一辆计程车到火车南站旁边的一家宾馆,这是邵维伦行程内早就已经确定要住的地方。

她的外表和穿着,跟当地的维吾尔人及哈萨克人完全不同,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外地来的观光客,像她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更得小心保护自己。

“小姐,你打哪来?我看你不像本地人。”司机的普通话口音,夹带着浓厚的外族腔。

“北京。”她字正腔圆下,还故意卷舌。

“小姐,你明天需不需要出来玩?我可以去宾馆接你,车资我会算你便宜一点儿。”司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从后视镜瞄了俞晨曦一眼。

俞晨曦拿出腰包里的粗框眼镜戴上,好遮掩那双漂亮的眼睛。“不用,我朋友会来接我,谢谢你。”她握住了口袋里的小型喷雾器,打算在司机有任何不轨的动作时,她就无发制人。

“你朋友是维吾尔人还是哈萨克人?”

俞晨曦努力地听着,才听明白男人的意思。

“都不是。”她意兴阑珊,表明没有聊天的兴趣。

“来找男朋友的吗?”司机看不见俞晨曦的表情,还自顾自的闲话家常。

“嗯。”她淡淡应了声。

要是邵维伦在就好了,至少这种情形让他应付就行了,若照行程走,他现在应该还在乌鲁木齐的喀纳斯湖,她希望他别中途变卦才好。

宾馆位于市区的新城区,没有她想像中的落后,至少有台湾一般小型饭店的水准。

她来到柜台,一位漂亮小姐立刻起身相迎。

“小姐,请问四天前有没有一位来自台北的邵维伦先生住进来?”俞晨曦问。

“你是什么人?”柜台小姐反过来问她。

“我是他的朋友,要来找他会合的。”

“等等,我找找。”小姐翻着一本大簿子,然后说:“是有位邵维伦先生。”

“他人呢?”她很兴奋,一整天心情七上八下的,就怕他没有按照原订的计划来到乌鲁木齐。

“他已经退房了。”

“退房了?”她又坠落到无边无际的失落当中。

她不想让他误会她,她一定得找到他,当面解释她赶不上飞机的原因。

“嗯!”柜台小姐点点头。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不清楚。”

“他应该还留在乌鲁木齐的喀纳斯湖自然保护区。”照邵维伦给她的行程表,吐鲁番至少要第五天才会去的。

她喃喃自语的样子,柜台小姐也无能为力。“小姐,请问你要住房吗?”

“要,麻烦你给我一间房间。”

“那就邵先生昨天退的房间,麻烦你的护照让我登记一下。”

办完住房手续,俞晨曦才走进邵维伦刚离开的地方。

只差一天呀,早知道她该提早一天从台北出发,可是世上哪有早知道的事?

她试着理清头绪,她或许能从当地的旅行社打听到一些消息。

她真的该庆幸邵维伦把旅行资料弄的十分详细和清楚,洋洋洒洒十大张,让她找起人来容易多了。

她一夜无梦,梦里的男人没有再来扰她,可是她睡不安宁,几次从睡梦中突然惊醒,看着陌生的天花板,那种身处异乡的空虚感,让她总是把自己吓得缩进棉被里,她总是要许久之后才能缓和心情,她逃家成功了,这里是丝路、是新疆、是她梦想许久的乌鲁木齐。

棒天,俞晨曦来到旅行社打听邵维伦的去处。

“邵先生本来要去喀纳斯湖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临时取消了,就直接去了吐鲁番。”一位中年男人这么跟俞晨曦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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