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那么做的,她根本不觉得爱情重要,况且她连爱情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对爱情心存幻想呢?
“如果妳这样想,我觉得妳很可怜,而且妳以后会后悔。”希希很成熟的说。
“小朋友,妳又懂什么了?”研研不以为然的看了小妹一眼。
这小女生该不会在偷偷谈恋爱吧?改天她要好好注意注意才行,她可不希望希希才二十岁就被什么登徒子给拐走。
“反正我知道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才会幸福,就算是要吃苦也会心甘情愿。”希希漂亮的脸庞有道圣洁的光辉,让她看起来更为美丽。
“谢谢妳不切实际的建议,本小姐没有吃苦的打算,若要吃苦,我只愿意为钟氏集团吃苦耐劳,其余免谈。”
“研丫头、希丫头,妳们两个小小声的在聊什么?别怠慢了贵客啊!”钟自封责怪地扫了没礼貌的两人,把焦点转移。“万小姐……我这个老头子可以叫妳采瑄吧?妳也不要客气,多吃点菜,妳身材这么好,应该不会要节食才对哦。”
“总裁,你真风趣。”万采瑄笑容可掬地说:“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客气的,法国菜正是我的最爱,再多也吃得下。”
昨天正牌总裁特别派人送邀请卡给她,请她到钟家做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答应赴约。
今天她带著名贵水果欣然来到钟家,很快的发现大家都把她当做言东堂的女朋友看待。
这个发现令她感觉很愉快,她当然不反对,也没必要澄清她与言东堂其实尚在谈得来的阶段而已。
其实她不只一次向言东堂暗示他们可以更进一步发展,但他与她始终停留在午餐约会,连一次晚餐也没有和她共度,总是坚持回家吃饭。
难道家对他真那么有吸引力吗?她知道他与钟家人同住,但他们并非他的亲人,他好象太重视他们了。
“再美味的食物吃太多也会腻的,就像再漂亮的女人看久了也会烦一样。”希希小声地咕哝,心想应该没人听见。
“希希!”程程不安的扯扯小妹的衣袖,如果被客人听到就不好了,这样真的很没有礼貌。
“我只是实话实说,大姊,我觉得东堂不会喜欢这一型的女人。”希希又继续以小音量发表她的看法。
“希希,妳不要再说了。”程程更不安了,她好象看到斜对面笑靥如花的万采瑄往她们三姊妹这边投过来一瞥。
希希耸耸肩,模样优雅。“大姊,妳就是太胆小了,这是我们家耶,难道我连说什么也没有自由吗?”
程程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自由不是这样定义的。”
“总之,我觉得爷爷今天请来这两位客人都不对,我还是觉得二姊跟东堂很配,真不知道他们干么多此一举,各自交什么男女朋友嘛。”
希希做完结论之后总算肯安静的用餐了,程程这才松了口气。
餐毕,钟自封直接分派任务。
“东堂,待会见你替我带着采瑄参观屋子,千万别让她太早走哦,不然我要怪你。”
“是,老爷。”言东堂俊脸平常,无一丝波澜。
他并没有照老爷的吩咐邀约万采瑄,没想到她还是出现了。
看来疼爱他、器重他的老爷也希望他跟万采瑄配成一对,这样出身卑微的他就不会高攀钟家任何一位千金了,老爷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他可以了解。
“东堂、采瑄,我很赞成你们两个以结婚为前提好好交往,这样我对东堂死去的爷爷也可以交代了。”钟自封很安慰的道,他刻意说得大声,讲给大家听。
研研听得刺耳,忍不住很快起身离席。“玮纶,我们去我房间聊聊,我有好多照片可以给你看。”
她也输人不输阵,故意表现出和庄玮纶的亲密。
“妳不是想去看那部星际大片吗?我可以陪妳去。”庄玮纶体贴的说。
研研立刻给他一个感动的微笑。“好啊,我们晚点再去。”
她挽着庄玮纶的手上了二楼,心里却不怎么好过,猜臆着言东堂和万采瑄会不会也到言东堂房里聊天。
万采瑄这个性感尤物浑身都散发着热力,摄氏二十度的寒冬还穿得那么少,东堂忍得住不碰她吗?
“看看,他们小俩口多亲热啊。”看着研研和庄玮纶手挽手上楼的背影,钟自封笑得阖不拢嘴。
除了万采瑄浑然不察情况的诡谲之外,席上每个人都没有笑容。
程程是忧心加担心,希希是不以为然,言东堂则紧蹙着眉心不发一言。
甭男寡女在房里聊天,谁知道这个姓庄的会不会是衣冠禽兽?
研研是疯了不成?人家第一次来拜访就带房里坐,这是一个名门闺秀该有的行为吗?
言东堂虽然装大方的说过要祝福她的新恋情,可是现在他真的、真的笑不出来。
**************************************
初冬的夜已经透着微冻寒意,钟宅秋天才整修过的庭园仍显得有几分萧瑟,天空灰暗而阴沉,开始落下霏霏细雨。
言东堂坐在新盖的白色欧式凉庭里等待夜归人。
研研和庄玮纶出去看电影,现在都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她还没回来。
他真的要一任她和别的男人交往吗?这是他最不乐见的事,也是他不能容忍的事,然而他却没资格阻止她。
懊死的她,为什么那一年要讲出那些话?那席刻薄的话令他们两个都再也没有退路。
如果不是她将那些话说出口,骄傲的他也不会直到现在还不敢争取她。
她的话使他却步,使他丧失对她求爱的信心,也使得他不敢对她稍有踰越,如果她根深蒂固的认为他高攀了她,那么他情愿选择默默的守护她一辈子,也不愿让她瞧不起他。
为了能天天见到她,他大学毕业之后选择留在台湾,他的成绩够优秀,也符合申请国外奖学金的资格,可是他不愿出国,他知道一旦飞出台湾,他们的心将离得更远。
尔后他入伍服役,却被分发到外岛,每当想台湾想得发疯,受不了枯燥严格的军人生活时,想她会令他好过一点。
他总想着他在锻炼自己,以便将来能够保护她。
他确实将自己磨练得很粗犷,像个百分之百的男子汉,可是保护她的任务却与他绝缘,她总有别的护花使者。
当她和秦士统交往得很顺利,到最后甚至论及婚嫁时,他的痛苦没人知道。
每夜每夜,结束了工作之后,他总是在房里来回走着,抽烟、沉思、做困兽之斗。
他只能坏心的期待有什么天灾人祸可以延误她的婚事,不要让她为别人披上白纱,他完全无法忍受看到那一幕,他一定会发狂。
为什么他爱了她那么久,苦苦的守候着她却无法光明正大的追求她?如果她对万采瑄那股明显的敌意是因为她同样也在乎他,为什么她不能说得明白一点?
当年是她令他不敢对她起追求之心,这个结应该由她来解才对,如果她能对他说一两句柔情的话,他会卸下所有防备,将隐藏许久的真心交给她……
他听到大门外有熄火的声音,她总算回来了,看了一眼手表,都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他蹙起眉心,闷闷的想,该死的庄玮纶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了?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让孤男寡女待到半夜两点半钟的?
他踩熄烟蒂,远远的就见研研把皮包挡在头上,三步并两步地走向主建筑物,姿态颇为潇洒。
她懒得撑伞,也一向怕麻烦,其实她也很少裙装,多半是裤装,但穿起晚宴装的她又有丝柔美,完全不像个男人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