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臻收回田心绪,朝自己安慰的笑了笑,才发现时近放学,连忙收拾好书包,踏出学校。
又要见到那痞子了。没来由的,曼臻的步伐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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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好忙喔。”才一上车,就看到池以桓拿着电话讲个没停。曼臻看着他,有感而发的说。
池以桓只是笑看了她一眼,继续未完的电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总之我现在在休假,不要来烦我,你自己斟酌着办吧。”
他又听了一下,忍不住打断对方的话,“停停停,你冷静一些,那些东西都不急,你就放着吧。”
“谁?谁在催?……唔,不用理他,老头子向来都只是说说,到头来压根就不记得了。”
“Amy找我?喔,不,我不会那么早回去,你先跟她说吧,不要让人家空等。”
“还有你,我请你来就是帮忙做事的,不要磨磨蹭蹭的凡事都要问。你能决定的就先定下来,有什么问题问老头子。”
池以桓偷觑身旁的曼臻一眼,眼见她正百般无聊的把玩着手机,只得快快结束谈话。“好好好!等我回去之后再说,先这样吧。”
“你在美国是做什么的啊?”看到池以桓收了线,曼臻才瞅着他,很是好奇。
“职业吗?”池以桓顿了顿,像在思考该怎么回答。“嗯……你可以说我是个上班族吧。”
“喔。那为什么这么忙?”曼臻先是点了头,接着又发出疑问。见鬼了,上班族可以这样对同事讲话吗?
“……总还是会有一些事情必须处理的。”池以桓迅速带过这个话题,不愿意深谈。
“为什么不留在台湾上班呢?因为纽约有比较多波……‘身材好’的女人吗?”曼臻持续发出大哉问。
“曼曼,你非得一直提起身材的问题吗?”他苦笑。
“我只是刚好想到而已呀。”水眸眨呀眨,邪恶得像个小恶魔,偏偏那太灿亮的眼总让人以为是天使。
“欸。西方人的身材是丰满了些,但没有像你说的那么夸张。”池以桓很认真的回答。
“为什么去纽约工作呢?”曼臻持续追问,亟欲知道答案。”曼曼,这是个人的生涯规画。”他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
曼臻点头,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了。“那刚刚和你通电话的人是你下属吗?”否则他的态度和口气怎么这么差?她实在怀疑,还是美国职场特别没伦理?
池以桓安静了下,才点头。“可以算是吧。”他的职业啊……唉,不提也罢,说起来和他这个这么有个性的人实在不搭轧。
“我怎么觉得你一直在闪避职业这个话题呢?”她眯起眼睛。
喔哦,小刺猬回神了,这是她今天上车以来最“犀利”的一个问题。池以桓一笑,没回答什么。
“喂、喂,多讲一些你在美国的事嘛。”她伸出小手拉扯着他的衣油。
“曼曼,你这是在求我吗?”他垂下眼睛,好笑的看着那白净的十指柔荑。
“你很小气耶。”她忍不住埋怨,连这个都要计较,没看过这么小气的男人,一面把纤纤十指慢慢“偷渡”回来。
他低低地笑。“好嘛。不过你是第一个说我小气的女人。”这太诡异了,女人对他的评价向来不月兑温柔体贴、大方优雅之类的,何曾有女人说过他一点不好?即使他对情人们一点儿也不长情,但每个都是和平而理性的分手,而他也很幸运的荣膺最被怀念的好情人。
“到底要不要说啊?”曼臻才不吃他这一套,她翻看着手掌,只在乎他说不说而已。
他笑。“池以桓,今年二十有五,身高一八五点六公分,体重六十九公斤,上有高堂,下有一个难缠的弟弟,很不巧的是都同住在美国,尚未娶妻,情人……曾经交往过‘几个’,还不幸的认识了几个损友,其中一个就是你的展大哥;是个平凡的上班族,每日朝九晚五,大体而言是个乏善可陈的人。”
“亲爱的曼曼,不知道这样回答,你还满意吗?”他挑起眉,唇畔似笑非笑。
“不错,可以接受。”她伸了个懒腰,看向四周。“这里是哪里?”
“人蛇集团大本营,我正准备把你卖掉。”他利落的从左侧下车,绕到另一头为她打开车门,不忘捏捏她的小鼻子。
“先说好喔,九点以前我一定要回家。”以免像上回那样睡死在车上,真是太太太太丢人了。
“知道了,我的大小姐。”
他们拐进了一个小巷弄里。车子驶不进去,只好停在巷口。那巷子极窄,他们两人贴得好紧,曼臻甚至可以清楚感受到池以桓均匀的呼吸和胸腔的起伏。
“这巷子通到哪里啊?”黎曼臻忍不住皱起眉,前面看起来一片荒芜,哪有什么人烟?台北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好吃的东西。”他朝她眨眨眼,顺便调侃一下小可爱:”曼曼,你在害羞吗?”
“才怪。”曼臻白他一眼,硬是把他挤过去一些。
“唉,一片真心就这样被人践踏,曼曼啊……”看看他有多心酸,自己绞尽脑汁只为了带这个被养在深闺的女孩出来玩,而她竟然连一句谢都没说。看来他只好等回程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再来拐她说了。
“哎唷,你不要这么洒狗血啦。”她嗔怪。转了好多个弯,好不容易听到一点人声,她才不想被人当成神经病。
“被曼曼讨厌了。”他一脸的小媳妇脸,哀怨得很。
她忍不住推他一把。“你都是这样拐女生的吗?技术真差耶。”
闭女生……池以桓苦笑。天知道他有多久没这么用心的“拐”过人了。他在美国可都是别人来投怀送抱的,谁像你黎小姐这么难搞啊……尽避月复诽在心底,他还是把曼臻的手握得好紧。
“以前这里根本没这么多人,是最近开发后人潮才渐渐多起来。”他小小的抱怨了一下。“刚刚那条小巷是我和展傲云最爱走的捷径,有时跷课只为了来这里吃碗冰。”
“展大哥会跷课?”她惊呼,杏眼圆睁。
“当然啦。”他点头。“怎么?你觉得我跷课是理所当然,展傲云跷课叫天下红雨吗?”
“也不是这样说啦。”她赔他一个甜笑。“我只是惊讶、只是惊讶喔,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想太多。”乱奇怪的,怎么忽然觉得池以桓笑起来比不笑更可怕?
他看她一眼,说起往昔。“其实我从小就认识展傲云了,只是一直到高中才成为好朋友。小时候,我是恶名昭彰的小霸王,胡作非为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连爸妈都拿我没办法,加上……咳,那时候成绩还不错,老师、同学都惯着我,任我作威作福;后来上了高中,是夏妘染狠狠骂了我一顿,说我只会伤别人的心。”他朝她笑,露出洁白的牙。“原先我也不是这么容易‘改过迁善’的,可是后来……欸,我竟然弄哭夏妘染了。”
“连小染姐姐都哭?”小染姐姐一直是最聪敏冷静的,看来以前的池以桓真不是普通的坏。
“因为夏妘染,我知道眼泪有多吓人……从那天起,我就不想再让谁为我哭了。”他轻叹。
“曼曼,你知道吗?女生不该轻易就哭,就算要哭,也只能为自己哭。”执起她的手,他的嗓音格外温柔,“世界上有太多太多不懂爱的男人,如果你真的不小心爱上了他们,那也千万记住,不要为不爱你的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