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你没有。”他的黑眸满是笑意。
花凌月怒瞪着他。瞧他那是什么语气和眼神?心口不一,根本早就认定她为了他而吃醋嘛!
鲍孙歆执起她的一缕青丝,置于掌中把玩。“做生意就是要看重顾客,顾客就是财源,须得以礼相待。”
“那也用不着对她们露出笑容啊!”她气、她恼。
“你难道没听过『冷语伤客三春寒,微笑迎宾数九暖』?”公孙歆唇瓣的笑意逐渐扩大。
花凌月咬着唇,无言以对。
可恶……向来精明万分的她怎么一遇上他就没了辙?此刻连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鲍孙歆伸出修长手指,动作轻柔地抚着她那紧咬的唇,“我虽然微笑待客,但并不代表我就对她们有意思,只因在我的心里,早已有一名女子进驻。”
原本紧咬着的唇在他的轻抚下,逐渐松了开来。花凌月双颊绯红,心跳有些加快,一双艳丽的杏眸直瞅向他,柔声轻问:“那名女子是谁?”
“这还用说,非你莫属。”公孙歆再次吻上她的唇。
花凌月这回没有任何抵抗,柔顺地任由他吻着,两人唇瓣轻触,属于他的灼热气息轻吐在她粉颊上,他那炽热的舌尖轻柔地窜入她檀口中,彻底与她的粉色小舌嬉戏、缠绕着。
心……跳得更快,身子……燥热不已,呼吸……纷乱起来,而他正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鲍孙歆见她如此柔顺地迎合着他的吻,下半身有了反应……不妙!再这样下去,他定会忍不住要了她的身子。连忙退开,坐于一旁,喘着气。
花凌月眨着眼,不解地瞅向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停下?
鲍孙歆让下半身要她的逐渐平息后,这才笑着轻摇头,“你让我又差点把持不住。”不得不承认,她对他的诱惑实在惊人。
花凌月心情有些复杂,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她让他把持不住,她自然得意;但她内心却又期待着与他更进一步。凝视着眼前的他,好半晌才缓缓开口,“我还是不愿见到你对别的女人露出笑容……”
他的笑容只能属于她一人。
鲍孙歆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开来,“日后我会收敛。”她吃醋起来的模样虽然有些吓人,但其实仍有可爱的一面。
花凌月获得了他的承诺,原本紧揪着心的痛楚渐渐散去,想起一事,连忙说道:“你可认识温立?”
鲍孙歆收起笑容,“宾和钱庄的当家,温立?”他对那家伙向来没好感;想不到他竟缠上了她。
“今天一早他前来府邸,欲向我提亲,被我拒绝了,但他却撂下了狠话,说要解决掉你,所以你日后可得小心点。”她眼底满是担忧。
鲍孙歆见她满眼忧虑,轻吻上她的唇,“放心,我不会有事。”几乎可以确定,他在她心头已占有极大分量,要不然也不会特地前来警告他此事。
这时,门扉被人轻敲,公孙歆起身前去应门,接过了男仆所递来的一只锦缎布包,随即将门扉掩上,转身朝她步去。
花凌月看着他手中所提的锦缎布包,总觉得有些眼熟。
“快把罗裙换上。”他将布包置于她身旁。
花凌月解开束紧的布包,只见属于她的罗裙置于其中,讶异地抬起头,“你可是派人前去将我的罗裙取来?”
“我总不能让你一直穿着我的衣袍,半果着身子待在我的房内吧?这可是对你名声有损。”公孙歆说完,转身步出厢房,不忘将门扉紧掩。
花凌月看着那扇紧掩着的门扉,以及他守候在外的宽阔背影,心头暖暖的,甜甜地笑了开来。
将布包内的罗裙取出,换了上,并将原先换下的罗裙放入布包内,看了眼搁在一旁的翠玉金钗,与方才月兑下的那件属于他的衣衫……最后伸出柔荑,将那件属于他的衣衫拿起,紧紧拥于胸口,轻移莲足,往门扉方向走去。
守在门外的公孙歆见门扉被人由内敞开,转头一看,只见她正紧抱着他的衣衫,脸上堆着笑。
“这件衣衫可以送我吗?”
鲍孙歆挑眉,“可以是可以,但你要那件衣衫做什么?”
花凌月笑而不答,迳自绕过他的挺拔身躯,无视于众仆役讶异的神情,穿过回廊、步出厅堂,朝等候在大门外的马车走去。
早已雨过天青,阳光洒落一地。
正当她步出大门,准备乘上马车时,公孙歆动作快如迅雷,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俯,准确吻上她的唇,彷佛要向天下人宣示,她是属于他的。
众人见状,莫不讶异。如此霸道的男人真是向来对凡事提不起干劲又懒散的公孙歆?
花凌月绯红双颊,并未反抗,柔顺地迎合他的吻。
此情景更让众人讶异得瞪大了眼。如此柔顺可人的女人真是花凌月?
好半晌过后,公孙歆才放开她的唇,动作轻柔地抱着她坐入车内,随即跃下马车。
花凌月连忙掀起马车布帘,双眼迷离地瞅向他,离情依依。
鲍孙歆笑看着她,“早点回去休憩。”
直瞅着他的黑眸好一会儿,花凌月这才放下布帘,马车夫随即驾车往前驶去。坐于车内的她紧紧抱着怀中的男衫。
从来不晓得自己竟会如此在乎一个男人,而他在她心里的分量,究竟已经扩大到什么地步了呢?
鲍孙歆目送马车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于街道彼端,随即收起笑容,黑眸半眯地朝一旁巷弄看了眼,这才转身步入宅第内。
不久后,两名男子自方才公孙歆所望去的巷弄步出。
“方才那是花凌月吧?”
“没错,正是她。”
“她果然来找公孙歆了。”
“走,咱们马上赶回去跟温爷报备此事。”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朝宾和钱庄的方向奔去。
鲍孙歆眼神凛冽、面无表情地步入厅堂,众仆役见状,莫不畏惧万分,压根没人敢向前询问爷与花凌月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迳自坐于厅堂中央,接过男仆递来的茗茶,啜了一口,沉吟许久,这才唤来总管,在他耳畔吩咐几句。
总管点头表示知晓,领命退离。
此时,一名婢女入内,将一只翠玉金钗恭敬呈上,“爷,这是花姑娘搁在厢房里忘了带走的金钗。”
鲍孙歆伸手接过,原本紧绷着的俊逸脸庞随即放柔,唇瓣绽出微笑。是她忘了带走,还是刻意留下的呢?
而他所看上的女人……绝不会被任何人抢走。
第六章
街市,人烟稠密,车马往来,络绎不绝。
宾和钱庄内传来争执声,“你怎么说这银票不能兑现?”
钱庄内的伙计看着那名老翁手中所执的银票,左看右看了许久,“抱歉,咱们拒收这张银票。”
老翁不解,“我拿着金陵钱庄所开出的银票走遍全国,就只有你们这儿不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伙计刻意扬声,以众人可以听见的嗓音回道:“这位爷,你还不知道吗?金陵钱庄的信用差,咱们不得不防,而你以后还是少用金陵钱庄的银票。”
“什么?!”老翁与一旁的人们听了,全愣了住。金陵钱庄的信用差?他们可是头一次听到这消息。
“走走走,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反正咱们就是不会帮你兑换这银票。”伙计变了脸,开始撵人。
老翁就这么被撵出宾和钱庄,站于大街上,气红了张老脸。“岂有此理,这下子教我该怎么办……”
一名绝子步向前,“这位爷,你怎么了?”
老翁一见有绝子主动前来攀谈,立即将方才的事全说了出来,要她帮忙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