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又怎样?而她内心又希望他怎样?咬咬唇,就要退开,但她的纤腰却被人一把箝住,让她动弹不得,只能怒目瞪向眼前的他。
“你究竟想怎样?”
“不怎么样,只是突然想找人来当个抱枕。”公孙歆话才一说完,转瞬间花凌月便被推倒,随即他的偌大身躯覆在她纤弱的娇躯上。
花凌月讶异地瞪大杏眸,一时间还无法会意过来。她方才怎么会被推倒?而他的动作快如疾风,令人看不清。
他那略为黝黑的厚实大手就这么横置在她腰间,坚毅下颚抵在她肩窝上,将她整个人彻彻底底抱个满怀,令她不禁心跳加快,身子也开始有些燥热……
等等,现在不是脸红心跳的时候,她长这么大,头一回被人当成抱枕,真是奇耻大辱。
“你居然敢这么做!”便要挣扎起身。
一道低沉浑厚嗓音自耳畔传来,“别动。”属于他的灼热气息在她雪颈间轻吐着。
花凌月不敢再动,只能任由他搂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袭上心头,令她的心跳再次加快,俏脸绯红。
属于她的清幽芳香窜入鼻间,公孙歆对这股香味十分喜爱,“你在紧张?”
被看穿心事,花凌月心跳更为加快,“并没有。”她口是心非地说。
鲍孙歆抿唇一笑,并未多说,伸出另一只手把玩她那如绸缎般细腻柔顺的乌黑长发,“对我有兴趣了?”
花凌月压抑着紧张不安的情怀,绽出一抹微笑,“那又如何?”把他对她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奉还给他。
鲍孙歆笑了开来,“那就好。”
她蛾眉紧蹙,“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心已逐渐在我身上,这对我而言可是好事一件。”公孙歆沉声在她耳畔低语着。
他的嗓音虽然低沉,却十分迷人,让花凌月听了有些心神荡漾……不对,她怎能对他心动?更有种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实在令人生气,正当她打算说些什么时,他的唇轻柔地覆在她的唇瓣上。
讶异地瞪大杏眸,难以置信他竟又吻了她,毫不犹豫就要伸手给他一巴掌时,纤细手腕却被他一把紧握住,动弹不得。
鲍孙歆顺势一个翻身,压覆在她身上,瞅向她的眼。
花凌月气煞,望着近在咫尺的他,心头虽然感到害怕不安,脸上却堆满了笑,眼神无比冷酷。
想不到他跟其他男人没两样,原本对他还有一丝兴趣,如今已荡然无存。
鲍孙歆笑看着她的眼,在她眼底看不见一丝畏惧与不安。如此倔强又冷静精明的女人,他绝不放手。
“可以从我身上移开了吧?还是你打算强占我的身子?”花凌月脸上虽挂着笑,但眼神却是无比冷酷,还带着杀意。
只要胆敢做出任何无礼的举动,她绝对不会善罢干休,日后定会要他的命。
“我不是那种下三滥的男人。”公孙歆自她身上起身,坐于一旁,伸手把玩着她的乌黑长发。
花凌月并未起身,任由他把玩长发,突然想起一事,蛾眉紧蹙,“今日邀我出来去见你的友人,那人可真会让我喝到那些顶极茗茶?”
鲍孙歆笑了开来,“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
“你明明……”花凌月气愤起身,蓦地止了口,眼底满是怨怼,怒瞪向他。
可恶,她被耍了!
“我记得我只提过要带你去见我的一位朋友,之后又说了一些顶极茗茶,但可从未说过那人会让你喝到那些茗茶。”
花凌月气得牙痒痒的。是,他是这么说没错,但他的说法却让人极为容易会错意,头一回被人耍得团团转。
鲍孙歆睨着眼前气得胀红俏颜的她,“我比较喜欢此刻的你。”
“什么意思?”她没好气地问道。
“我不喜欢看到你那种虚伪做作的神情与笑容,现在的你比较真。”
花凌月愣了住,呆呆瞅向眼前的公孙歆。他将她彻底看透,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她很想知道。
鲍孙歆笑问:“开始对我有兴趣了?”
花凌月这回毫不犹豫地回答:“没错。”既然他已将她看透,那她也不必再与他勾心斗角。
鲍孙歆伸出长臂将她一把搂入怀中,花凌月倒也没挣扎,柔顺地任由他搂着,唇瓣微勾。
“你该不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吧?”公孙歆挑眉问道。她的柔顺让人一时间难以接受。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又是否该继续与你来往?”花凌月微笑应答。而这些答案将会逐一找出。
“我绝不会让你失望。”他黑眸有着绝对自信。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马车夫高扬着声音,“爷,咱们到了。”
鲍孙歆掀起马车布帘,动作轻柔地搀扶她步下马车。花凌月抬头一看,立即认出所在地。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不禁蛾眉轻颦。
这里是京城近郊的一座佛寺,历史悠久,向来灵验,众所周知,故香火鼎盛。只要一到佛诞日,游客甚多,绿女红男成群结队入寺院烧香拜佛、许愿还愿,规模宏大。
一有人潮,自然就有钱潮,寺院附近随处可见摊贩,卖膏药、茶水、鲜花、经书、胭脂、簪珥……各式各样物品应有尽有,形成市集,又称香市。
“当然是带你来见我的一位朋友。”公孙歆摊开掌心至她面前。
花凌月凝视着他的掌心许久,这才缓缓伸出柔荑,任由他轻握着,一同登上石阶,朝位于山顶的佛寺缓缓步去。
他的手掌大而厚实,十分温暖,一股莫名的情怀袭上心头,心跳加快,竟让她有些舍不得抽回。
缓缓走至山顶,只见一座院落分明、白墙红瓦、屋脊舒畅、朴素典雅、清朗幽静的寺院立于蓊郁树林间。
步入寺院内,铜钟、佛像、匾联、雕刻……素洁而庄严,各殿彩绘丰美细致,匠心独具。
檐下梁间的木作、门扇与木窗精雕花鸟、龙凤与各种吉祥图案,雕工精美,美不胜收。
一名小沙弥见公孙歆前来,恭敬地向前迎接,“方丈已等候施主多时。”
“烦请带路。”公孙歆收回握着花凌月柔荑的大手,朝小沙弥拱手施礼,态度端庄肃穆。
花凌月见他与平日懒散模样截然不同,彷佛换了个人似的,心跳加快,视线再也无法自他身上抽回。
小沙弥带领公孙歆与花凌月朝寺院后方一棵大榕树步去,只见一名身着袈裟的老翁站于树下,笑容可掬,合掌说了一声,“阿弥陀佛。”
鲍孙歆双手合掌,“阿弥陀佛。”
站于一旁的花凌月见状,连忙合掌恭敬说道:“阿弥陀佛。”
“施主请坐,让老纳奉杯茶。”老方丈满脸堆着笑,带领他们一同坐于榕树下的石椅上。
小沙弥端来茶具,备妥热水,交由方丈沏茶。
花凌月专注地看着方丈以纯熟技术沏茶,沸水徐徐注入杯中的茶叶上,茶叶顿时舒展开来,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那些茶叶是选取品质优良的女敕芽,经过精挑细选、专工制成的,但她却识不出茶叶种类,暗自气恼。
老方丈将斟了茶的陶瓷茶杯置于他们面前,“请用茶。”
花凌月动作优雅地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茶的甘醇与清香沁人肺腑,满嘴生香,随即绽出菜笑。
“老方丈,这是哪儿的茗茶?”她非得知道,最好还能马上得手。
老方丈笑眯了眼,“承蒙姑娘看得起,这只是老纳亲自栽种的茶,压根称不上什么茗茶。”
花凌月讶异不己。如此绝妙不可言的好茶竟非茗茶,而是出自眼前老翁所一手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