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镂月与大汉、王凤全都当作不认识小王,对於他被打,只有两个字免费赠送,活该。
“可以开始赌了吧?”郦亚也装作没听见、没瞧见。
“行,要赌什么?”展彻扬自信满满。
金镂月双手合十,开始祈祷。经过昨天的特训与磨练后,应该不会有问题,他至少有八成的机会能赢。
应该有八成……还是五成……呃,他应该会赢吧?她越想越担心,他的赌运为什么要那么差?
“就赌掷骰子,只要你掷出的点数比我大,就赢了。”
大汉模模后脑勺,这话好熟悉,他好像当初也是这么对他讲的,而他还有印象,展彻扬掷骰子的手气……有够差。
金镂月差点晕倒。完了,什么都没了……掷骰子得靠运气,而他最欠缺的就是赌运啊!
展彻扬剑眉紧蹙、面色凝重,瞪着郦亚。
掷骰子啊……
郦亚抬起下巴,睨着他,“怎么?你可是怕了?若是怕了不敢跟我赌,那我就视你为不战而败,立即将镂月带走,如何?”
“谁说我不赌来着?倘若我赢了,你就得立即离开,永远都不许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展彻扬扬声宣布。
“没问题。”郦亚自信满满,从腰带内取出三个骰子,放在桌上。
“来者是客,你先掷,咱们一决胜负。”展彻扬毫不畏惧。
郦亚步一一拿起骰子,置於掌间轻摇,随即丢出。
所有人目不转睛,直盯着桌上的骰子。究竟会掷出多少点?
“是五、六、六啊!”小王大喊。
金镂月俏脸惨白,仿佛已经可以看见自己收拾包袱跟着郦亚离开的情景……
大汉神色凝重。展彻扬想要掷出比郦亚大的点数,那机率是微乎其微,大小姐势必得跟着郦亚离开了。
王凤不知所措。少爷能否掷出三个六点?如果没有掷出来,少夫人该不会真的就得离开?那她和大汉怎么办?
小王担忧不已。如果少爷输了,少夫人依约离开的话……那他以后岂不是再也没法碰到赌具了?不,少爷,你千万要赢啊!
郦亚露出笑容。现在都这个局面了,他想要赢过他,除非奇迹出现。
展彻扬看着桌上的骰子,面色凝重,不发一语的将那三个骰子拿起,置於掌间,用力握紧。
胜负就在一瞬间。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丢出骰子,所有人屏息以待,等待着那三个滚动中的骰子停下。
神啊,请让奇迹出现吧!金镂月紧闭双眸,双手合十,不停祈祷。
“一个停下了,是六点。”小王实况转播。
金镂月仿佛看到一线希望。
“另一个也停下了,也是六点。”
金镂月悄悄睁开眼。希望好像离她更近了。
“快停了,就快停了,停下了,是六点哪!”小王喜出望外,扬声大喊,“少爷赢啦!向来逢赌必输的少爷今儿个竟然破天荒地赢了这场赌局,有史以来,史无前例,可喜可贺呀……哎哟!”
“闭嘴,你烦不烦啊!老把我的锋头全抢光,闪边去!”展彻扬额头青筋暴凸,一个箭步上前,恶狠狠敲了他的头一记。
小王模着被敲疼的头,不敢多吭一声,连忙闪到一旁,以免头上又多出一个包。
金镂月捂着唇,难以置信地眨着眼,桌上的骰子,三个都是六点。奇迹真的出现。
郦亚紧皱眉头,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我们再赌一回。”他输了,怎么可能?
“起手无回大丈夫,愿赌服输,说好了一决胜负,自然不许反悔。”展彻扬冷眼睨着他。
郦亚双手紧握成拳,看着一旁的金镂月好一会儿,不发一语,迳自离开。
其他人见郦亚输了,展彻扬赢了这场赌局,自然也得跟着离开。原本还以为会见到展彻扬痛苦懊悔的模样,没想到……他竟然会赢。今儿个的太阳可是打西边出来,要不怎会如此?
金镂月眼睁睁看着郦亚离去,虽然心里对他有一丝丝的愧疚,以后可能与他再也当不成朋友了,但她还是选择展彻扬。
展彻扬见惹人厌的家伙总算离去,又见看热闹的仆人们还待在原地不动,随即扬声下令,“好了,大家都回去工作,别愣在那当木头。”
众人随即退离厅堂,只留下展彻扬与金镂月独处。
金镂月直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他赢了,赢得了她!
“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展彻扬敞开双臂。
没多想,金镂月立即扑入他的怀抱,紧紧搂着他的腰身,怎么也不愿放开。
“你赢了,你真的赢了!”
“是啊,这样一来,那家伙就再也不会来找你了。”展彻扬笑得得意。
“你是怎么办到的?可是上天听见了我的祈求,让奇迹出现?”金镂月开始相信临时抱佛脚是有用的。
展彻扬见四下无人,朝她神秘一笑,“你错了,这世上并没有神佛存在。”
金镂月皱眉,听得出他话中有话,“你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暗中做了什么手脚吧?”
展彻扬拉着她的柔荑,走回桌前,拿起那三个骰子,朝桌面一扔。
三个六。
金镂月瞪大双眸。怎么会有这种事?随便一扔就能扔出三个六?他的赌运变好了?莫非是……
她立即拿起那三个骰子,随便一扔,仍是三个六,无论她扔多少次,都是三个六,立即明白个中道理。
“你诈赌?!”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被他人听见。”展彻扬连忙捂住她的唇,紧张的往四周看去。
呼,还好没人在,要不然被发现就完了。
金镂月笑眯了眼,拉开他的手,“你是何时将骰子掉包的?”眼前的三个骰子重量与一般的骰子不同,所以无论怎么掷,都一定会呈现六点。
而她确定,一开始郦亚所拿的是普通的骰子,所以才会掷出十七点。但他又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骰子掉包?令人猜不透。
“先将动过手脚的骰子放於衣袖内,再将普通的骰子拿在手上,假装做出要掷骰子的动作,快速将骰子调换过来,就像这样……”展彻扬只得当着她的面再做一次掉包的慢动作。
金镂月讶异的瞪大双眸,“原来还有这一招,那你昨天怎么不早说?害我担心得要命。还有,你又怎能确定郦亚只会和你赌骰子,而不是赌其他的赌具?”
展彻扬笑眯了眼,“说了就不算是秘密,之所以确定他会带骰子来,是因为我掌握到可靠消息。”
“你昨天不都跟我在一块,哪有什么机会出去掌握到可靠消息?”金镂月紧蹙蛾眉,难以相信。
“在你昨儿个夜里累得睡着之后,我偷偷潜入郦亚的住处,瞧见他在桌上放置三个骰子,所以才会得知。”
金镂月瞪大眼,“你趁我睡觉时离开?”怎么可能她都没发觉?而他往返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正是。”展彻扬点头。“所以你该感谢的人是我,而不是神佛。”
金镂月收敛讶异的神情,“这么说来,以后我得在你颈子上拴条链子,以免哪天晚上你又偷溜出去,我却没发觉到,你说是不是?”
展彻扬嘴角抽搐,“呃,娘子,你别这么说嘛,我是为了咱们的将来,所以昨晚才会出去。”
完了,他不该把自己做过的事全告诉她。
“喔,那我再问你,你又是怎么知道郦亚住在何处?”金镂月不肯放过他。连她都不知道郦亚住在哪里,他却知道?
“其实要查出他住在哪儿十分简单,锦乐城内就只有三间规模较大的客栈,而我又与那些客栈的掌柜熟识,只须一问,便可得知他是否有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