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他赤果的上身,又宁红了脸颊。“德睿,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真的非去上班不可……”
“我又没说不让你去,”他也睁大一双蓝眸,卖弄无辜,“我保证我会很乖,不会吵你的啦!好不好?”
现在的德睿,简直像是缠着妈妈不放手的小男孩,又宁简直拿他没辙!
“我知道了,我打电话去请假就是了……”
她简直不敢想像,要是他在店里对她做了什么亲密举动,传到爸妈耳里会有什么后果。
“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他开心的抱起她转了几圈,放她下地后又捧起她的脸来又亲又吻。
又宁被他抱着转来转去,一落地连焦距都对不准,又被他偷香得逞,她不由叹息道:“德睿,有时候我真怀疑我们之间真的有六、七年的空白吗?”
“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空白过。”他孩子般嘻笑的神情一碰上感情问题,立刻转为认真,“因为我一直一直爱着你。”
“那么,莎拉?安德森又该怎么解释?”她知道自己这么说,就等于泄露了自己的感情,但她又无法装作不在意。
所有的八卦杂志,都言之凿凿地指称他这个黄金单身汉已经是“半死会”了,而且对象还是位台西混血美女!
昨晚意外重逢,她原本只想像对一个老朋友般的对他,谁知德睿太过敏锐,一眼就看穿她想和他保持距离。当他大喊著“我不要把我们的关系淡化成普通朋友”时,她不争气的心软了。
但她这一心软,却让自己陷入良心的谴责中。
她是喜欢他的,但也无法漠视他已有了女朋友的事实。
“对,我是在和她交往。”他毫不否认。
又宁一怔,没想到他承认得这么干脆,使她当场大受打击。
“那……那你还缠着我做什么?我才不要当你们的第三者!”
“什么第三者?她才是第三者好不好?”德睿急急拥她入怀,“我会认识她,完全是我爸一厢情愿,乱点鸳鸯,但她却很认真,后来,她追着我来台湾,要求和我交往,我告诉过她我到台湾来就是为了找你,我心里已经有你了,根本不想再交女朋友,但她很坚持,还说只要我找到了你并确定自己还爱着你,她就会放手,所以我答应和她尝试着交往……”
“那对她一点也不公平!”
“那你又对我公平了吗?”他的蓝眸眯起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你打一开始就想跟我划清界线,一副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一点也不顾念从前的感情!”
“这两件事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为什么不行?”他说得理直气壮,“我承认当初不告而别是我的错,但我可没有说过要和你分手!既然我们没有分手,你自然就不是第三者,第三者根本是莎拉!”
哪有人这样的?
又宁气不过地指出大漏洞:“好,若我不算第三者,那就是你劈腿了!”
“照这个逻辑讲起来,是,我是劈腿了。”他突然抱住她,用一双赖皮带笑的眸子望着她,“说呀!你要怎么罚我?尽避说,看是水里来火里去,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又宁被他堵得说不出半句话,只能指着他发抖。“你、你……你现在中文流利了,我说不过你!”
看她这模样,德睿反倒先心软了。
“我去学中文,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不然我哪来那份耐性?中文可是很难学的耶!好了,别气了嘛!你这样我看了多心疼啊!”他忙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倒了杯水给她,蹲在她面前道:“渴了吧?来,喝口水,喝完要骂再继续骂。”
瞧瞧、瞧瞧!这只可恶的赖皮鬼,她该怎么对他?
“又宁,当年我不告而别,你心里还是怨我的对不对?”他带着笑,轻柔地低语:“尽避你知道我无法面对你说出口,尽避你也能够体谅,但是在你的心里,仍是有种受伤的感觉,对不对?”
德睿轻易地拆穿她心中那道防御的高墙,让她的真实感受赤果果地暴露在他的眼前,霎时,她掩面,感觉自己无比的脆弱。
“又宁,对不起!”他将她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肩上,轻柔地拍抚她,“虽然这一句话晚了七年,也许已于事无补了,但是我还是要向你道歉。”
又宁的泪水突然决堤,将他赤果的肩头哭湿了一大片。
是的,她是曾经怨过他。
当她被他父亲开除,想见他却无从找起时,她怨过他。
当她回到台湾,却仍丢不开脑中回忆时,她怨过他。
“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联络?”事隔多年,她终于有了问出口的勇气。
“我写了好多信寄到公司和你在苏黎世的公寓,但E-maiL也全没有回音,打你的手机又打不通,我以为你不肯听我解释,”他托起她的泪颜,慢慢地拭去她的泪,“直到我打电话给我妈,要她直接去找你,把我的情况告诉你,我妈才跟我说,你早就回台湾了。那不过是我进入洛克商学院第一个月的事。
我没有你台湾老家的地址,也没有你在台湾的电话,我没想到只因为我的一念之差,就这样和你擦身而过,当时我都快疯了,连书也几乎念不下去,每天只想把自己灌醉,失魂落魄的躺在宿舍里。是滕骐把我打醒,一路拉着我走过来的。”
又宁这才发现,她并不是唯一受伤的人。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她好自责。
德睿居然还点点头,很顺的接口道:“所以这次你最好把你所有的通讯方式全部留给我。”
又宁一愣,不由得破涕为笑。
看见她笑了,德睿也松口气,得寸进尺地问:“这是不是代表,你不气我了?”
“不气了。”在她知道他所受的折磨并不比她少后,如何还能生他的气?
“太好了!我们立刻来个『和好之吻』吧!”说完,一双不安分的手又攀上又宁的腰。
啪啪两声,又宁反射性的打掉他的一双毛毛手。
“又宁?”德睿委屈大叫。
“在你和莎拉的事还没解决之前,不可以再吻我!”又宁难得对他摆出晚娘睑,坚持不让他再越雷池一步。
德睿傻眼,“哪、哪有这样的?人家明明都跟你说清楚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但是你还是要和莎拉说清楚,说话委婉些,别伤了人家的心。”
闻言,德睿这才想起昨天是莎拉的生日,当他遇上又宁后,压根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想像着莎拉又哭又叫的模样,德睿的周身蓦地冒出一股恶寒。
德睿苦笑地想,去和莎拉谈分手,真不知道到最后受伤的是她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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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睿还没去找莎拉,对方倒是先找上门了。
凌晨零点时分,德睿和又宁坐在客厅看DVD,隔日是周一,又宁固定的休假日,德睿好不容易才把下了班的又宁拐到自己家,两人哪里也不去,就是窝在同一张沙发看电影也开心,没想到电影才上演不到半小时,又宁已经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居然睡得这么天真无邪,一点也不怕我趁机吃了你啊?”他好笑地轻点她的鼻尖,又啄吻了下她的女敕颊。
真不可思议!一个二十七岁的女子,皮肤触感怎么还能这么好?
欧美的女孩在二十三岁前都像怒放的花朵,冶艳动人,但一过巅峰期就像昨日黄花。台湾女孩却不同,二十七岁的女孩看起来像二十一、二已经不稀奇,最恐怖的是四十几的女人有办法维持得像二十五岁的美眉,好像不会老似的,那才叫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