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卢非易。”惜涟的思维陷入了混浊之中。“非易哥,你来看我来了。”
“还记得那三亿放在哪里了吗?”
“放在邢休才乡下老家的祖屋里。”
“具体什么位置?”
“后院的枯井里。”
“有人把守吗?”
“没有,邢休才在家乡很有名,没有人敢动他家的一砖一瓦。”
“惜涟,我走了。”
“别忘了。”
“什么事?”对方的话语有些急促。
“亲自去拿,三亿现金,谁见谁动心。”
“我会的亲自去取的,惜涟,放心。安静的睡吧,睡吧,睡吧。”
对方慢慢的说着。
她闭上了眼睛,脑子里闪过一个白衣幽灵和一个矮东瓜般的身影。
邢休才的老家,鸡飞狗跳,一伙如狼似虎的家伙浩浩荡荡的闯进乡下,土道两边的人慌乱躲闪。
租住在乡下一问小房中的阿义见此景,急忙向卢非易报告。
祖屋的后院内,邢休才捧着很大的一大包钱,一张张数着票子,眼睛都要交绿了。
阿义的脸色变的极其难看,欲哭无泪。
邢休才领着众人又象刚来时那样,气焰嚣张的离开了。
卢非易的电话响了。“卢非易,我刚从乡下祖屋祭祖归来,谢谢你的三亿,哈哈,”邢休才在电话中又令人厌恶的大笑起来。
“邢休才!”卢非易冲着电话那边大喊起来。
“卢非易,提醒你一句话,自古红颜多祸水,女人是绝对不可以相信的,”邢休才得意的放下电话。
“谁笑到最后谁笑的最好。”卢非易对响着忙音的电话轻念一句,平静依旧。
钟尼拿着大湾投标计划书走了进来。
卢非易只是让他放下,没有听他的详细汇报。
钟尼离开后,卢非易从桌子的最深处找到一张惜涟的照片轻轻的抚模着。
大湾项目的投标期已过了好几天。
惜涟也过了出狱的日子,虽仍没有度过医院的看护期,但身体己好了许多。
这天,她拉着一位护士小姐问道:“大湾项目由谁来承建呀,是不是利天集团。”
“不是。”护士说完,还热心的找到那天的报纸,给她看。
报纸上邢休才的彩照几乎占了半个版面,她一阵头晕目眩昏倒过去。
她不知那个护士什么时候走的病房外,阿昌与阿义的对话将她惊醒。
“看来她已经知道了,瞧那张报纸。”阿昌的声音。
“自古红颜多祸水。”阿义感慨的说。
“易哥还对她那么好,想方设法让我们瞒着她。”
“再怎么瞒,她早晚也会知道的。”
“她怎么会出卖易哥,要是我,打死也不吭声。上回小飞被人抓住,直到死也没说一个字。”阿昌忿忿的说。
“她是个女人,娇弱,怎么能扛住打。看她的样子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后才说出来的。”
“总之,这回利天可惨了。”
“我们把这些补品交给护士就走吧。”
惜涟躺在床上,咬住被单无声的啜泣,就是因为她——卢非易最信赖的女人,出卖了卢非易,利天要被人压下永世难以翻身。闭上眼,蒙上被,卢非易信任的目光仍在眼前闪烁。
饼了几日,一辆典雅的银白色轿车驶进医院。卢非易走下车,手中还拿着一束娇贵欲滴的玫瑰花。
臂后镜里映出一个女人瘦弱的身影蹒珊在杨柳荫荫的小路上,正是惜涟,她走得还不是很稳,步子却很匆忙,好象医院不是治病救人的场所,而是一个无法忍受的地狱。她离开得是那么坚决,甚至没有回头望一下她住了很多日子的地方。如果她此时回一下头,她一定会望见那个此刻正在她的心里深深思念的男人,也许她就不会离开他。
她走近了那座矗立在医院大门入口处的天使雕塑前,仰望了一下圣洁无比的笑容,就义无反顾的离开了。
卢非易四处望了望,这个医院的环境还算好,杨柳荫荫的小路。芳香馥郁的花丛,进人医院时,门口那座天使雕塑圣洁无比的笑容使他想起惜涟纯真的面庞,想到惜涟曾遭到的折磨,他的心里很痛,但他说过,他不会抛弃她的,他会用爱情来补偿她所受到伤害。
就在他回望那座天使的时候,惜涟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大门口。
阿昌看到了惜涟,他想喊她,但犹豫一下,错过了这个后来让他后悔万分的机会。
邢休才意气风发的走进公司,他最近走运的要命,自从他从卢非易的利天集团手中夺得大湾项目的承建标的后,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逢赌必赢。
他模了一下接待处小姐的脸,甜得令人发腻的问:“有人找我吗?”
小姐羞红了脸,却不敢躲闪,答道:“有,是警察。”
几位警察走到满脸惊鄂的邢休才面前,亮出证件。
邢休才被捕了,案由是辛玉琪被绑票案。
辛大为准备的那三亿现金,号码特殊,每张都在警察那里备了案,许多钞票的钞面还经过特殊的化学处理.会让用手直接模过它们的人,手上留下肉眼看不到的痕迹。
通过严密的调查,这些钱都通过各种不同的洗钱渠道,存到邢休才的公司的帐户上,用以弥补大湾投标项目不足的资金。邢休才及其许多心月复的手下,都留有那种经过特殊化学药品擦洗才能显现出的痕迹。该案还有一个令人震惊的发现,利天集团的财务经理钟尼手上也留有这种特殊的痕迹,多种证据表明,他还参与了这三亿的洗钱过程,他已招供,他是邢休才安排到利天的商业间谍,准备最关键时刻派上用场的。
谤据邢休才与钟尼疯狗般的的指认,卢非易和他的心月复保镖阿昌阿义等人也接受了调查,但他们的手上并没有这种痕迹,案发时也均有不在场的证据,同时公司的财务调查也未发现重大问题。
此外,此案还涉及一个心理催眠医师。但心理医生拒不承认帮邢休才做过见不得光的事。对于邢休才存到他帐户上的大笔钱,他承认全是心理咨询费,并且当日就已查实入帐。因为邢休才前一阵子每日坐立不安,晚上成夜成夜做恶梦,于是慕名前来他这里做心理治疗,并有了很大改善。他还大声喊冤,说直到警察来找他,他才知道邢休才做了那么大的一件坏事。至于涉案的另一个女人于惜涟,却神秘失踪了。
不过,这并妨碍案子的宣判。铁证如山,邢休才,钟尼等一干人入狱,邢氏江山就此轰然坍塌。利天从此一枝独秀。
卢非易的利天集团不久后顺理成章的接过邢休才留下的大湾项目的承建工程。
他让人到处去找惜涟,可惜涟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惜涟从医院出来后,一直住在马路上的桥洞下,拾荒过日子。这使她想起起很多年前的生活,她与母亲二个相依为命,度过一个个风寒雪冷的日子。只是母亲已不再身边,留下她一个人过着孤苦无依的生活。
母亲,想到在疗养院时母亲的慈爱眼神,惜涟更觉凄凉,裹紧身上肮脏的床单,哭着人梦。母亲,你为什么走的这么早,母亲,没有你在我的身边,这样的日子我怎能度过。我只有一个人,请你回到我的身边好吗,我很想你。
她是丢了水晶鞋灰姑娘,又在午夜十二点后回到原先的生活,过着尘灰满面的日子。
她的王子卢非易开着那辆典雅的银白色轿车从桥洞下经过,熟悉的车声惊醒了她的泪梦,她从被单中伸出了头,银白色的车影飞驰而过,“一定又是梦。”她自语着,走到桥外,靠在桥头,望着天上的星,陷入如幻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