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跳舞,也不会打撞球耶!不过……”
潘子安抓抓头,对姚舒纬的提议不太感兴趣。但一想到他爱慕多年的宁筱筑也要去,他又有些心动了,心情也雀跃了起来。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你不会?那带你去就没意思了,我可没空教你跳舞打球,我的时间全是宁筱筑的。”姚舒纬看出他的心思,很快地反唇相稽。
其实姚舒纬只是开他玩笑而已,他和宁筱筑约会,哪可能会带个大灯泡去杀风景呢?
“哦!那我不要去了,免得打扰你们的约会。”听出姚舒纬话中的轻视意味,潘子安的表情猛地往下一沉。
“就是说嘛!别人约会你还跟来也太没意思了。”
看到潘子安一脸不快的表情,姚舒纬感到得意洋洋。
闻言,潘子安识相地撇开脸,视线落在路的前方,望着公车来的方向。
“真是的,都四十分了,她怎么还不来哩!”几分钟静默之后,姚舒纬抬起手,觑了一眼腕表。
“她习惯迟到。”提到他心仪的宁筱筑,潘子安不由自主地月兑口而出。“她啊!一定又赖床了。”
宁筱筑有着很严重的赖床和认床的毛病。这是有一次宁筱筑的妈妈和他妈妈聊天时谈起的,那时候他正好在旁边,便听到了。
“你怎么知道她会赖床?”潘子安这句话让姚舒纬的心里感到不舒服,他口气不佳地质问着,好像潘子安做了什么可恶的事一样。
“我就是知道。”不想和姚舒纬多说活,潘子安草草地应了一句。
姚舒纬的脸色变得难看,之后索性撇开脸,专心地等候宁筱筑。
“哈!说人人到,她根本没有迟到太久,不可能赖床啦!”眺向远远的骆家大宅,一抹纤细的人影正从铜雕大门走出来,姚舒纬高兴地大叫。
“嗨,我在这儿!”他向宁筱筑挥挥手,眼角余光瞥向潘子安,看到他一脸羡慕的样子,实在令他心头愉悦。
宁筱筑小跑步地跑到了姚舒纬车前。”嗨,早安!”
她先向姚舒纬道早安,随后她发现了潘子安也在一旁。
“潘子安,你早!”她同样热情地向潘子安打招呼。
“早!”潘子安羞赧地回道。他没想到宁筱筑会跟他说话,而且还知道他的名字耶!这个发现实在太令他兴奋了。“今天开始放暑假了,你为什么还穿制眼、带书包呢?”
“这是骗我老妈的障眼法啦!我不穿成这样子。她是不会允许我出门的。”
宁筱筑边说,边跑向大树后。
原来是这样啊!潘子安明白地点点头,他好佩服宁筱筑能想出这个点子来。
“宁筱筑,你躲到树后面做什么?”姚舒纬喊道,捻熄烟,机车的引擎已经发动了。
“我要把这身难看的制服月兑掉啦!”她清脆的声音从树后传来。
在潘子安的眼中,宁筱筑不管穿什么都很漂亮。
所以他不认为她身上这身衣服有什么难看的。但显然她不这样想。
“动作快一点,我们到市区要花一个钟头的时间耶!”姚舒纬催促着,他十分赞成宁筱筑的话,学校的制服实在有够难看的。
“姚舒纬,你别鬼叫好不好?你不耐烦的话就自己下山去吧!我可以和潘子安一道坐公车到市区去。”没耐心的男生她最讨厌了。
潘子安一听,心里祈祷姚舒纬赶快把机车骑走,这样一来他就能和宁筱筑一起搭公车了。
但姚舒纬哪肯给潘子安机会,他立即换了语气,软声地对宁筱筑说:“我等,你慢慢来没有关系。”睨了潘子安一眼,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机车上,耐心地等候宁筱筑。
不到三分钟,宁筱筑从大树后面跑出来。身上的制服已经不见了,有的是一身紧身的T恤和短得不能再短的贴身短裤。
“哇喔!你穿得好辣哦!”看到宁筱筑这身性感的打扮,姚舒纬扬起嘴角,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她那丰满的胸部和浑圆的俏臀还有那双雪白修长的腿,再再引起他的兴趣,引诱着他的感官。
看见宁筱筑清凉的衣着,潘子安蓦地脸红了,他瞪大双眼、张大口,不敢置信地看着漂亮的宁筱筑。
“嘿!走喽!”宁筱筑没去注意潘子安讶异的表情,她跳上姚舒纬的机车,拍丁一下姚舒纬的肩膀。
噗噗噗!机车加足油门,往前飙去。
这时,她突然想起潘子安,回过头,向他挥手。
“潘子安,再见了!”
“宁筱筑,你的书包忘了拿!”潘子安回过神来,乍然发现宁筱筑的书包放在大树旁没有拿走。
“书包麻烦你暂时帮我收着,我晚上回来时再绕去你家拿。”
些微尘土扬起,机车已在道路的尽头消失无踪。
第二章
下山的路十分弯曲,宁筱筑坐在机车后座紧抱着姚舒纬的腰,一头柔细卷曲的长发随着风飞扬着。
这段道路不太宽敞,路旁还有警告标志,警告骑车及开车的人都得减慢速度,以确保行车安全。
但姚舒纬根本没把这警告标志放在眼中,反而更变本加厉地催动油门,让机车以蛇形的方式向前方奔驰着。
这样的骑车方式太过于危险,但姚舒纬不以为意,他加速前进,结果机车在下一个转弯时,很惊险地和对面一辆正要上山的计程车发生了擦撞。
“可恶的小子!你没长眼睛啊!”发生擦撞后,计程车司机跳下车来追骂姚舒纬。
“我看是你老花眼吧!怎么这样子乱开车啊!”姚舒纬停下机车,跳了下来,气焰高涨地和司机叫骂。
他才不以为他有错,年轻气盛再加上心高气傲,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做错事的困窘。相反的,他认为是开计程车的老伯不会开车,挡子他的路。
“你这个年轻人真是不学无术,不仅不遵过交通规则,还欺负老人家,一点敬老尊贤的态度都没有。”头发半白的老伯操着外省腔调数落姚舒纬,“你又不是我老爸,又没养育我,我干么尊敬你……”姚舒纬皱起眉,一脸凶恶地和老人争执。
“老人是国家的宝,不管我是谁,你都得尊敬我……”老人说着。
“哼!真无聊耶!到底要吵到什么时候啊!”
宁筱筑斜倚在机车旁,一头细卷蓬松的长发在阳光下飞扬。她很没趣地看着两人你一言我—语的来往,红艳的小嘴无聊地嚼着口香糖,清澈明亮的双眸四处乱瞄,在无意间瞟向计程车内。
她骤然发现,车内后座坐着一名身材高大西装笔挺、戴着眼镜的男子。她不知道为何自己在看见他时,心头竟会莫名的发热、悸动,这样的感觉好强烈。
坐在车内的男子有着一头半长的黑发,挺直的鼻梁上戴着一副圆形的金边细框眼镜,额前过长的发丝遮住了他那黑幽深邃的眸,看来潇洒不羁。
视线和他相对,宁筱筑有一秒的怔然。
两人的目光有那么几秒的交集,或许是心慌吧!
宁筱筑瞪了他那深邃的双眼一眼,然后佯装冷漠的把目光移开。
但是男子的眼睛却一直停留在宁筱筑的身上,他的视线从她那头细卷蓬松的发丝缓缓往下移向她细致充满野性叛逆的容颜。
她就是那个令他魂萦梦系的小女孩,即使事隔十三年,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她那头柔顺蓬松的卷发,和颈下那个特别的胎记让他想起了十三年前的清明,在湖边和那个小女孩的偶遇……
***十三年前竹林村位于诲拔一千公尺的山上,放眼望去除了高冷的针叶林之外,最多就是竹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