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机场正在广播着飞机班次,并要求本班机旅客尽快完成程序。
“你该上飞机了。”里树说。
“嗯。”格雷一笑,“Tree,要幸福喔。”
“你也是。”她脸上漾着幸福的微笑,“替我问候泰莉。”
“我会的。”说罢,他习惯地低下头去,并准备亲吻她的额头。
说时迟,那时快,武阵突然趋前拉开了里树。
榜雷一怔,讶异地望着他。
武阵浓眉一拧,笑得有几分强势,“这样就行了。”
榜雷哈哈大笑,“越川先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醋桶子呢。”
“男人都很自私,你说是吗?”武阵挑眉一笑。
“我懂。”格雷耸耸肩,“Tree,看来我再也不能亲吻妳可爱的额头了。”
里树有点尴尬地,“格雷……”
“好啦,我该走了。”他伸出手与武阵一握,“我们纽约见了。”
武阵点头,“一路顺风。”
“你刚才在机场实在太失礼了。”里树一边走上租屋处那年久失修的楼梯,一边不满地抱怨着。
“我做了什么?”武阵跟在她后面,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这楼梯实在烂得可以,要是一不小心被他踩垮了,受伤事小,丢脸事大。
“你做了什么?”她回过头,拉高分贝,“你知道你做了什么!”
他浓眉一虬,一脸理直气壮,“我只不过要他别再吻妳。”
“先生,”她秀眉一蹙,“你是怎么了?在认识你之前,我们就是这样的。”
“好,那妳现在认识我了,他总可以改掉这个坏习惯了吧?”他说。
“坏习惯?”她挑挑眉,不以为然地糗他,“你随便在餐厅里抓个女人就亲,那才叫坏习惯吧?”
提起那件事,武阵有点心虚,“我当时是……”
“一时冲动?”
“不,”他反应超快地说道,“是,一见钟情。”
她脸儿一热,啐着:“油嘴。”说着,她径自走上了楼。
武阵跟了上来,四下张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须臾,他说:“里树,搬走吧。”
“ㄟ?”正拿钥匙开门锁的她一怔,“为什么?”
“妳不觉得这里很破?”
“不觉得。”她咧嘴一笑,“我住饼比这个更破的。”
“妳住的是难民营吧?”他开玩笑地说。
“你说得没错。”她挑挑眉,不以为意地说,“当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时,我怎么忍心过安逸的日子?”
“好,妳是圣人。”他耸耸肩,无奈地。
“岂敢?”她推开了门,走进房里。
而当她走进房里,眼前的景象让她一震。
“我的妈!”武阵看着眼前这杂乱的景况,咋舌不已,“里树,妳房间也稍微整理一下。”
里树难以置信地看着房间里那一副彷佛世界大战后的景象,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然后,她快步地冲向她的单人床,在枕头及棉被堆里翻找着。
“妳找什么?”
“我的相机……”她一脸愁云惨雾,“我的相机不见了。”
“什……”这时,武阵才反应过来。
原来她房间这样乱不是因为她没整理,而是因为……遭小偷……
我咧,这种烂房子还有小偷光顾?现在是怎样,小偷都穷疯了吗?
“妳看吧,”他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这种烂房子,连保全都没有。”
她没好气地瞪着他,“你还幸灾乐祸?我的相机不见了。”
“不过是相机嘛,我再买给妳就好了。”他揽着她的肩,安慰着。
“不要。”她哭丧着脸,“我跟那台相机有革命情感……”
“这……”什么革命情感,根本是恋物癖。“好,妳别难过嘛。”
“你不懂啦。”她不领情地拨开他的手,生气地在床沿坐下。
他长叹一记,在她身边坐下。
好,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就顺便“怂恿”她搬离这个鬼地方吧。
“里树,”他好言相劝,“不要住这儿了,妳看,还会遭小偷呢。”
她不吭声,只是鼓着双颊。
“要是小偷闯进来的时候,妳正好在,那多危险,是不是?”他动之以情,“说真的,我很担心。”
她蹙起眉头,“我知道……”
“所以说啰,”他拍拍她的肩膀,“搬走吧。”
“不要。”她说。
“黑……”
“我不要搬,我喜欢这里。”说罢,她起身走向窗口,打开了窗户,“你看,这里的风景多好,我才不搬呢。”
他浓眉一叫,懊恼她的固执。但……他能怪谁?这女人可是他自己选的。
“真的不搬?”他问。
“对,不搬。”她笃定地回答。
他脸色一沉,一脸若有所思。
只几秒钟,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挑挑眉梢。
“Fine,不搬就不搬。”说着,他唇角神秘地一扬。
终曲
一个星期后。
吃过午餐,武阵载着里树回到她的租屋处。
远远地,里树便发现有工程车在附近出入,而当他们的车来到租屋处前,她的心揪在一起了。
“我的老天!”她惊呼一声,“停车,停车!”
武阵刚停下车,里树就急急忙忙地跳下了车。
站在她的租屋处前,看着那怪手一下一下地铲掉那木造房子,她简直不敢相信。
“怎……怎么会?”房子为什么被拆?房东为什么没通知她?拜托,这个月的房租才刚缴耶!
武阵下了车,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一切。
里树两只眼睛怔怔地看着这犹如恶梦般的一切,唇片歙动,却说不出话来。
此时,她看见一个工程人员走了过来,于是她一把拉住了他。
“先生,”她焦急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喔,”那工程人员挑挑眉,“这里被买了,新屋主要我们拆了它。”
“什……”她脸色发青,“但是我住在这里耶。”
“是吗?”那工程人员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那妳得去找房东协调了。”
“请……请问一下……”她神情忧虑地问:“新屋主是谁?”
“喔,是天星集团。”他说完,转身走开。
她陡地一震。天……星集团?那不是……
她勃然大怒,既惊又气地瞪着身边的武阵。“是你?!”
他挑挑眉,“妳不是不搬?”
“因为我不搬,你就买下它,还把它拆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妳说妳喜欢这里的风景……”
“你拆了它,我还有风景可看吗?”她气炸了,狠狠地挝他一记,“你可恶。”
他皱皱眉头,“妳先别生气。”
“别生气?”她气呼呼地,“你要我搬去哪里?你家?”
“那最好。”他无赖地咧嘴一笑。
“你作梦!”她朝着他大吼。
“里树……”他伸手揽着她的肩。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里树……”他不死心地又伸出手。
“我警告你,”她怒目以对,语带威胁,“你再碰我,你就完蛋。”
“妳在威胁我?”他挑挑眉,唇边有一抹危险的笑意。
“我在恐吓你。”她说。
“是吗?”他突然伸出手,一把圈住她的脖子,“妳居然恐吓一个黑道老大?”
“放开……”她挣扎着,可是他却把她箍得死紧。
他撇唇一笑,“恐吓人是黑道的专利,妳忘了还是不知道?”
“你……”她气坏了,可是却拿他没办法。
一开始她就知他是黑道老大,是她自己乐意上这艘贼船,现在怨谁?
“妳先听我说说我的计画,行吗?”
“你有什么鬼计画?叫我搬去你家跟你同居,你作梦啦!”
“喂,我只不过是要重建这里。”他在她额头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