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仅存的一丝理智及矜持告诉她,她必须阻止他继续下去。
“停下来……”她的手指捧住了他的头,揉搓着他短而扎手的发。
他并未理会她,并自顾地轻咬着她的颈项。他抚模着她的脸、她的颈子、她的肩膀,然后再慢慢地往下移。
当他的手终于忍不住地覆住她的起伏,并隔衣以手指挑逗着她时,她猛地拉扯他的耳朵。
“该死。”武阵咒骂出声,并松开了她。
里树脸颊酡红,眼神娇悍地睇着他,“当我说停下来,就是停下来。”
武阵简直不敢相信她又一次拒绝了他,而且手法越来越……泼辣。
身为一个男人,他实在快不能忍受她的一再拒绝及阻断,但……他能对她发脾气吗?
答案当然是“不行”。
于是,他按捺下自己的怒气,凝视着她美丽又倔强的姿态。
而当他看着她时,他知道自己是注定要臣服在她底下。
“妳知道吗?”他轻轻地端起她的下巴,微蹙着眉,“我也可以干脆……”
“霸王硬上弓?”她替他接了话,然后撇唇一笑,“你要是敢,你将永远的失去我。”
“我知道。”他有几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就好……”
他皱皱眉,“妳这样很伤我的心。”
“喔,”她笑睇着他,“你没那么脆弱吧?”
“我可没有妳以为的那么坚强。”他笑叹一记。
她拿开他端着她下巴的手,“那么你就当这是一种磨练吧。”
“我有不接受的权利吗?”
“没有。”她俏皮一笑。
第十章
下落合,圣母育幼院。
看见里树带着武阵回到育幼院,神田修女跟小林修女都非常惊讶。
“越川先生?”还在休养当中的神田修女讶异地看着他们两人。“小树,妳怎么跟……”
“我……”里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带他来看修女您……”
小林狐疑地看着他俩,心想那次在医院里把他当仇人看的她,怎么会突然跟他一起出现,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
武阵一欠,“修女,您最近还好吗?”
神田修女一笑,“托你的福,我恢复得很好。”
“修女,其实我今天还有件事想告诉您。”里树说。
“咦?”神田修女微怔,“是什么事呢?”
里树顿了一下,“我不走了。”
神田修女跟小林修女一时反应不过来,“什……”
“这一次,我决定留下不走了。”
神田修女喜出望外地看着她,“妳说……是真的?”
“嗯。”她用力点点头,“我想我也可以留在日本帮助人,最重要的是……我可以陪在您身边,一边工作,一边帮您打理育幼院。”
神田修女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小树……”
“修女,”里树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该是我孝顺您的时候了。”
神田修女激动地热泪盈眶,而一旁的小林修女也为她高兴。
“修女,”里树为她拭去眼角的泪,“为什么哭呢?您不喜欢我留下来?”
“不,不,不……”修女连说了三个不字,反手握住里树的手,“我是太高兴了。”
“没错,”小林修女抿唇微笑,“神田修女是喜极而泣。”
“小树,”神田修女关心地问,“那么妳找到工作了吗?”
“嗯。”她点头。
“是什么工作。”
“摄影。”她说。
“摄影?”神田修女微怔。
“神田修女,”一直没说话的武阵插了话,“里树她会到我的电视台工作。”
“咦?”神田修女惊讶地瞪大眼,“是真的吗?”
“是的,修女。”里树点头证实。
“那真是太好了!”神田修女不禁替她高兴。
“里树,”武阵突然自里树背后轻碰了她一下,“妳还有件事没说。”
里树一怔,“什么事?”
“当然是我们的事。”他说。
“咦?”听见他这么说,神田修女跟小林修女都一脸惊奇地望着她。
被她们两人一注视,里树羞红了脸,慌了。
“什……什么啊?”她故意装糊涂。
武阵挑挑眉,“妳害什么臊?当然是我们的婚事。”
“ㄟ?!”她大吃一惊,“我什么时候说要嫁你了?我只是接受你的追求耶。”
此话一出,神田修女及小林修女都怔住了。
她们微张着嘴,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们在……谈恋爱?
“你们……”神田修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神田修女,”武阵挺直背脊,眼神笃定而真诚地注视着她,“我知道里树她是孤女,从小是您养大,对她来说,您就像她的亲人般,我今天来不只是探望您,也想请您放心的把她交给我。”
闻言,神田修女一怔。
“喂,”里树羞赧地抓住他的手臂,“你在乱说什么?”
“我很认真。”他一脸坚定。
“ㄜ……”里树被他那严肃的表情震住。
“神田修女,”他将目光移回神田修女身上,“您放心,我会把里树照顾得很好,绝对不会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说罢,他弯下了腰,对着她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拜托您。”
神田修女怔了一下,与一旁的小林修女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再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突然,她唇角一扬,笑了。
“越川先生,”她眼角泛着欣慰的泪光,“小树就拜托你了。”
在格雷离开日本前,里树安排他跟武阵见面。
原因无他,因为自认为是她哥哥的格雷想在回美国前,亲眼看看这个掳获她芳心的男人。
于是,里树在她跟武阵第一次相遇的拉斐尔餐厅订了位。
“你好,”格雷看着眼前这个身着亚曼尼西装,气宇不凡的高大男子,惊讶地问:“你就是越川先生?”
“你好,我是越川武阵。”
“我是格雷·福特。”格雷与他握了握手,“我以为日本人都比较……袖珍。”
武阵一笑,“我是生来打架的,体型有比较大一点。”
榜雷对他的幽默颇有好感,“我听Tree说你是柏克莱毕业的。”
“是的。”
“那么你在美国也待了不少年吧?”
“嗯。”他点头,“我高中毕业就出国了。”
“这么说来,你对美国并不陌生。”格雷一笑,“我结婚时,你会带Tree飞来纽约参加我的婚礼吗?”
“如果你邀请了我,或是里树提出要求的话,我绝对会去的。”
“那真是太好了。”热情的格雷一点都不生疏地,“到时你们一定要来。”
“我一定会到。”
武阵从里树那儿得知,是格雷给了她建议及鼓励,才让她决定留下来。
于情于理,格雷可说是他的恩人兼媒人,恩人结婚,他岂有不到的道理。
何况,趁着陪里树到纽约参加婚礼的同时,还能顺便跟她度个假,让感情快速增温。
这顿饭,他们吃得相当愉快。
从拉斐尔离开后,格雷便要直接到机场去。
当然,武阵善尽地主之谊,当了他的柴可夫“司机”。
到了机场,格雷与里树话别了好一会儿,而武阵则在一旁等着。
“Tree,”格雷拍拍她的肩膀,“妳这回可是遇到了一个好男人喔。”
里树羞怯一笑,没有说话。
“他不只有钱,”格雷附在她耳边低声地说,“而且还非常体面。”
看见格雷那么贴近里树,武阵神情一凝。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就吃醋,因为他非常清楚格雷跟里树之间的感情真的就像兄妹。
不过他毕竟是个传统的日本大男人,很难接受另一个男人如此亲近他的女友。
“忍。”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忍耐,因为格雷是促成他跟里树恋情的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