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陡地一震,“这怎么可以?”
“上头已经决定了。”华特说。
“别拿上级来压我。”英臣浓眉一挑,“你明知道这件案子,我跟罗杰跟了很久。”
“我知道,但是……”华特似有难言之隐地瞥了和希一记,低声地说道:“你就带末武小姐一起办案吧,其他的事情就……”
英臣打断了他,“要我当她的保母?”
闻言,和希霍地站起,恼怒地道:“我不需要保母。”
“妳会什么?”从小生长在美国的英臣,虽有着日本人的样貌,骨子里却已经是个完完全全的美国人。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勇于表达自己的意见并质疑长官的决定。
“妳对这件案子的了解有多少?”他直视着和希,“除了被害者是个日本人以外,妳还知道些什么?”
“我是不知道。”她扬起下巴,迎上他的目光,“就是因为不知道,我才要参与办案。”
“不可能。”他锐利的目光直射向她,“我不会让一个外行人坏了我的计画。”
“你说谁是外行人?”她不甘地回道。
“像妳这样漂亮的女人,还是待在警局里当门面比较适当。”
“你……”门面?他的意思是说……她只能当花瓶?
可恶,即使是在大男人主义盛行的日本,她也从没受过这样的屈辱,而在民主的美国,她居然遇上这个美籍日裔的超级沙猪。
“清川,”一旁的华特实在看不下去了,“够了,别再说了。”
“老大,这……”
“上面已经决定,我们照办就是了。”说着,他皱皱眉头,“你让我好过一点,行吗?”
“可是……”
“了不起的清川先生,”和希娇悍地直视着他,“你以为我很愿意跟你一起办案吗?我也很勉强,好吗?”
英臣哼地一笑,“是吗?那就别死缠烂打的硬要跟案。”
“我死缠烂打?”她气恼地咬着唇片。
眼见这场唇舌之战越演越烈,华特急着跳出来当和事佬。“好了,二位,拜托你们别再吵了。”
“是她幼稚。”
“你才无赖!”
“我的天……”华特拍拍他光亮的额头,一脸无奈且无力。
“清川!”他沉喝一声,忍不住拿出他主任的威严来,“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你跟罗杰负责带她、照顾她,从今天开始。”
“老大……”
他话还没说出口,华特一把抓住他往墙角走。
“我告诉你吧,”华特低声地说着,“她舅舅跟副局长是旧识,你甩不了她的。”
“什……”英臣惊讶地说不出话。
这女人的舅舅跟副局长是旧识,怎么有这么巧的事?
“不管你高不高兴、愿不愿意,总之这是副局长交代下来的,你照办就是了。”华特说。
既然是上头的交代,华特显然也做不了主。
为了不让华特难做人,也为了能顺利的侦办此案,看来他是得带着她一起办案了。
好吧,带就带,他就给她一点苦头吃,让她知难而退。
转过身,他直视着和希。“好,我答应让妳参与此案,不过妳得服从我的指示,不能擅自行动。”
她挑挑眉,语带挑衅地说:“行,服从指令这种事,我比『某人』还做得好。”
虽然知道她指的“某人”就是他,他却已经不想再跟她斗嘴。
君子“整人”,三天不晚,他不必跟她在当下,当着长官的面斗法。
“对了,你替末武小姐安排一下住宿的地方。”华特吩咐着。
他皱起眉头,“连这个也要我……”
华特跟他使了个眼色,“发挥一下绅士风度嘛。”
“你……”他快气炸了,但……多说无益。
好,绅士风度就绅士风度,看他怎么“修理”她。
住宿嘛,还不简单。只要他一出手,包她吓得连夜打包回国。
第二章
步出办公室,和希跟着英臣来到路边的一辆红色法拉利旁。
他打开了车门,“上车吧。”
她一怔。这是他的车?这辆跑车不便宜,而且绝非“公务人员”能够负担。
她惊疑地睇着他,“这是你的?”
“当然。”他挑挑眉,一头钻进车里。
穿亚曼尼西装,腕上戴着昂贵的机械表,一身行头活像个富家子弟不说,居然还开这种千万名车?
“DEA的薪水很高喔?”她坐进车里,闲闲地问。
他知道她在暗指什么,不过他一点都不意外,因为每个初认识他的人都会有相同的疑问。
“我有赚钱的门路。”他说。
她半信半疑地睇着他,“什么门路这么赚钱?”
他转头看着她,咧嘴一笑。“我干嘛要告诉妳。”说罢,他踩下油门,开始飚车。
和希来不及惊叫,急忙地往旁边一抓。
他瞥了她一记,似笑非笑地。
知道他根本是故意吓她,她非常不服气,也非常不甘心。
她绝不让他看扁了,即使他一路上表演甩尾,她也要稳如泰山,神情自若。
忖着,她放开了手,佯装一脸悠闲地目视前方。“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回家补眠。”他说。
“咦?”她一怔,“你说什么?”
“我是被华特从被窝里挖起来的,现在我要回家睡觉。”
“我们不是该去追查凶手吗?”
他瞄了她一眼,撇唇一笑。“那些毒贩就像猫头鹰一样,白天他们都在睡觉,晚上才找得到他们。”
“但是我们不该浪费时间。”他的办案态度会不会太不积极了啊?
“妳在质疑我的决定?”他眉心一拧,“别忘了主导权在我手上,妳要跟案,就得乖乖听我指示。”
虽然不服气,但她得服从。
瘪瘪嘴,她一脸不悦地沉默了。
须臾,她快怏地说道:“好吧,那你先送我回饭店休息。”
“什么?”他转头瞥了她一眼,“妳还想住饭店?”
她一怔,“你是什么意思?”
“妳刚才没听到华特说什么吗?”他的“整人计画”才要开始呢。
她不解地望着他,“什么?”
“他要我替妳安排住宿的地方。”他说。
“我现在有住宿的地方。”
“不行。”他摇摇头,煞有其事地说着,“妳得搬到我家。”
和希陡地一震,惊叫着:“什么?!”
他早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为了行动上的配合,也为了互相照应,妳必须住在我家。”
“什……”去住他家?他们又不熟,而且他是男人耶!“不行。”
“妳想跟案,就必须配合。”就是看准她不会答应,他才会提出这种要求。
这样一来,她总该知难而退了吧?
“我……我可以搬到离你家比较近的饭店。”她打着商量。
他一笑,“抱歉,我家附近没有饭店。”
“一般的旅馆或公寓也行。”她提议着。
“没有,一间都没有。”他说,“我看妳还是别跟这件案子了,何必那么辛苦呢?”
她一怔,一脸若有所思。
听他的语气,再看他那得意狡黠的表情,她懂了,也明白了。
他根本是在刁难她,而目的就是要她退出。
看来他是料准了她不会答应,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好,她就不让他称心如意,她就要他跌破眼镜。
把心一横,她注视着正在开车的他。“回我住的饭店。”
他勾唇一笑,“怎样?妳决定退出了吗?这就对了,这种吃力又危险的案子,实在是不适……”
“我要回去收拾行李。”她打断了他。
他微怔,“收拾?”
“对。”她给了他一记粲笑,“我现在就搬到你家去。”
“什……”原本洋洋得意的英臣猛然一震,惊疑地问着:“妳说真的?”
“当然。”她点点下巴,“我说过我很懂得服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