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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美人 第7页

作者:黑田萌

“恨……恨生……”他那躁狂愤怒的模样吓坏了她,她咬咬唇,一脸惊惶。

突然,他站了起来,一把掐住她的手腕。“回去,现在就给我走。”

“恨生……”她疼得挤出泪花,怨怨地看著他。

他为什么就是感受不到她的关怀及好意呢?她当然知道他苦、他恨,但是她喜欢他啊,她当然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憎恨她爹。

他生气?她就不会觉得呕吗?

“不要。”脾气一来,她也拗了。

他浓眉一扬,愤怒地将她拖到门口,“回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她是怒剑山庄的人,终有一日他们会站在对立的位置上。

对她心软动情,等於是毁灭自己,他的复仇大计断不能坏在这丫头手里。

“不要!不要!”她抵死不走,拚了命的扳紧他的胳膊,“我不走,我不走,我是真的关心你!”

“关心我?”他冷冷地掐住她的下巴,“我看你根本是黑迎刃派来扰乱我的。”

“你说什么?”她万分委屈,又万分生气,“我不是那种人。”

迎上她澄澈的眸子,他迷惑了。

她是如此的天真可人,然而在她无邪的面容下,又是怎样的一张脸?

黑迎刃留下那幅画及信,明白的表示她是“属於”他的。黑迎刃为什么要那么做?他有什么理由送一个小美人给他?

倏地,一个念头钻进他脑海里——

难道这一切都是诡计?而她只是黑迎刃用来摧毁他斗志的一颗棋?

他能相信她吗?他能相信眼前这个张著一双无邪大眼,看似无害的她吗?

“该死!”他恨恨地吼道,“证明给我看。”

振臂一拉,他将她拉了回来,然后重重的摔在床板上——

突然被摔上床,念儿惊慌又生气地瞪著他,“证明什么?”

他冲了过来,一把攫住她的肩膀,“证明你不是受指使而来,证明你是真的关心我!”

她一怔,惊疑地看著他,而更教她吃惊的事在后头——他吻了她。

“唔……”她惊羞地想推开他,可却无能为力。

他厚实的掌心牢牢捧住了她的脸,十指像是要陷进她脑袋里。“唔!唔!”她奋力挣扎,却更显虚弱无力。

证明?这是哪门子证明的方法?这种粗暴、狂躁的吻,究竟能证明什么?

他……他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攫夺了她的唇?

蹬起脚,她企图一脚把他踢开。不料脚一抬,却被他给扯住了。

“放……”她拚命的别开脸,“放开我!”

她的发被他弄乱了,她的衣裳亦是。她那凝脂般的肌肤,在那一身红衫下,衬得更加雪白,而那如瀑般的黑发,透露著一股不知名的妩媚。

看著她,他失了神,一把熊熊烈焰在他体内燃烧著,他几乎快被那种心荡神驰的欲念给吞噬……

就这么要了她吧,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她本来就是黑迎刃要送给他的。

瞥见他眼中闪著异采,机灵的念儿意识到某件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她娘亲常说,“贞节”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是可以用生命去保护的东西。她是没什么做“贞女烈妇”的宏愿啦,但在这种情况下失身,她可是不情不愿呢。

为了自保,她不惜攻击他——即使他是她喜欢的男人。

一张口,她使足力的朝他手臂上一啃——

他无动於衷地看著她,即使她已经在他手上咬出个血印子。

“你……你再无礼,我就……”她颤抖著声线。

“就怎样?”他几乎失去了理智,恶狠狠地瞪著她。

就怎样?这她可没想过。不过按常理判断,一般女子在这危急时刻,都是“以死明志”、“以死相逼”的。

“我死给你看。”她威胁他,期望能发挥点作用。

但若是无效,她可能真要一头撞死了。

他冷然一笑,脸上仿佛写著“死给我看”四个字。

一时冲动,她再也顾不得其他,卯起劲来就往床柱撞去。

“啊!”她哀叫一声,砰地瘫倒在床上。

她眼冒金星,耳鸣不止,只觉额头又热又痛……

蓦地,他的脸靠得好近,可是又很模糊。他看起来好忧急、好懊悔、好……好迷人。

老天爷,她八成是撞糊涂了……

“恨生……”呢喃著的同时,她合上了眼睛,任由自己的魂儿四处飞去。

彻夜的守候,他歉疚、自责、焦急、忧虑、煎熬,当然也懊悔不已。

他为何对她做出这种事?他为何逼得她伤害自己?

他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不再心烦意乱,他以为伤害一个怒剑山庄的人就能让他快活……但他错了。

他痛苦,痛苦得宁可让黑迎刃多关一年,也不愿见她伤了自己。

“嗯……”一直昏睡的她终於发出声音,慢慢的睁开眼睛,“喔,好疼……”

他的脸凑近来,似乎想确认她无恙,

看见他冷峻的脸上有著一丝忧色,以及从未见过的温柔眼神,念儿倏地清醒。

回想起她昏厥前所发生的事,她涨红了脸。

“我……”他纠著浓眉,碍口地,“抱歉。”

抱歉?他为亲吻她而抱歉?还是因为他逼得她撞床柱而抱歉?她想问,但那实在太过羞人。

“头还痛吗?”

“有一点……”她抬手模模额头,皱起了眉。

“你真是个蠢丫头,竟然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他语带训斥,但话中又夹带著怜惜及不舍。

她嘟起小嘴,嘀咕著:“还怪我?要不是你,我……”

“是我不对。”他打断了她,内疚不已。

“算了,我原谅你。”她羞赧地睇著他,“谁要我给你酒喝呢,我就当你是酒后乱性,纯属意外好了。”

酒后乱性?不,他没醉,他知道自己想著什么又做了什么。至於意外,那更不尽然。

他想,也许他一直想那么做,而昨晚是他终於逮到了机会,找著了藉口,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所作所为合理化罢了。

黑迎刃是对的,他邪门、他罪恶,他是坏胚子。

“你发什么愣?”她翻身而起,一只手自然地搭上了他的膀子,“撞头的是我,怎么你倒恍惚起来了?”

即使在经过了那件事,她还是没提防他、畏惧他。

这回,他没有像以往一样冷漠的拨开她的手。“我没事。”觑了她一眼,他抽身而起,坚定却不淡漠的避开了她的触碰。

“真的?”她半信半疑地瞅著他,“你该不是觉得尴尬、羞人吧?”

“我尴什么尬?”他浓眉一叫,瞪著她。

她完全不了解他的挣扎,更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她纯洁犹如白绢,无瑕得教人莫名懊恼。

“那你……”她又伸出手,拉了他一下。

他忽地一反手,攫住了她的手腕,“我告诉你,昨晚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意外,我既没醉也不觉尴尬,下次你再来,我就……”迎上她毫无防备的眼神,所有狠话一下子全哽在喉咙。

她眨眨眼,无畏地直视著他。“我再来,你就怎样?”

他看著这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蠢丫头,懊恼地吼著:“你再来,我就睡了你,听清楚了没!?”

“你……”她一怔,眼底寻不著一丝惊惧,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须臾,她嫣然一笑,“你不必吓唬我,你只是在害怕。”

“什……”他一震,“我怕什么?”

“你怕我。”她说。

“我怕你?”他哼地一笑,颇不以为然,“我怕你吃了我不成?”

“这你倒是可以安心。”她眉飞色舞的打趣道,“我吃鸡、吃鸭、吃猪、吃羊,就是不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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